兩名剛剛站起來朝鮑勃射擊的叛軍士兵立馬應聲而倒,李長江可以清晰地看到兩人胸口噴出的血花。
天色仍然很暗。
聽到敵人的慘叫聲。
威廉姆斯和那個手持AK射擊的男子一邊驚訝于李長江驚人的槍法,一邊連連射擊,但是跟李長江相比,準頭就差遠了,并不是兩人的槍法不好,而是肉眼很難在這種幾乎沒有光線的空間裏捕捉到目标,幾乎完全是憑借直覺在射擊。
其實槍聲一響,他們就明白遭到攻擊了。
但是黎明時分是人的意識最爲脆弱和放松的時候,睡意很濃,而且鮑勃那個混蛋竟然站起來,僅僅被擊中肩膀已經算是幸運了。
“fuck!頭兒,我受傷了!fuck!fuck!”
“你給我閉嘴!”
蒂姆有些神經質地猛喝了一聲,把蒂姆撲倒在地之後,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立刻開始舉槍射擊。
哒哒哒!
槍管裏吐出一條條火舌,幾人同時開槍,盡管找不準方向,但是叛軍的火力還是在瞬間就被壓制了下來。
但是李長江并沒有因爲驟然安靜下來的局勢而變得放松,反而越發地警惕起來。
果然。
還沒等他找到叛軍的位置,一道火紅色的尾焰已經一閃而現,随即就往這邊沖了過來。
Fuck!
“快躲開,是RPG。”
狗娘養的!
李長江不禁暗罵了一聲。
他甚至在某一刻開始在心底痛罵制造出RPG的德國人和蘇聯人,真是狗娘養的,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被人用RPG炸了。
非洲的士兵似乎尤爲偏愛這種威力大,操作簡單,最重要的是成本低廉的單兵武器,但是被炸的人可就不怎麽嗨皮了。
吐了一口唾沫,嘴裏一股沙子的味道。
“fuck,頭兒,我們必須馬上撤退,鮑勃的傷勢很重,似乎打中血管了。”
李長江一把拉開槍栓換上一個新的彈夾,同時扭頭往不遠處的鮑勃看過去,光線很暗,看不大清楚傷口的情況,但是鮑勃那個大漢竟然已經不動了,傷勢顯然比想象中要嚴重。
心頭一陣突兀,立馬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現在蒂姆和鮑勃受傷,他和威廉姆斯,以及金和那個被叛軍俘虜的陌生男子目前并無大礙,但是同樣叛軍的情況現在也根本摸不清楚。
不過李長江心底很有些愕然,他有些搞不清楚叛軍究竟是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的。
按照他們射擊的方向來看,似乎并不是在正後方,也就是說,叛軍不可能是從身後一路追擊過來的,排除追蹤的可能,那就隻剩下偶遇。
也就是說,他們竟然跟叛軍偶遇了。
真特麽的FUCK!
“大家注意隐蔽。”
哒哒哒!
嘭!
RPG炸響之後,叛軍終于再次開始攻擊了,火力更加猛烈,那個顯得有些鎮定的男子突然開口,衆人立馬把頭埋進沙堆裏。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開始有了一絲光亮,借着極爲朦胧的光線,他們已經隐約看得見火力點的位置和方向。
“注意,敵人在前方300米處,方位左側10點鍾方向,人數不知。”
作爲觀察手的蒂姆立馬就喊出了能夠識别的信息,但是并沒有多大的價值,他們甚至甚至弄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這樣開闊地地帶,如果對方的人數太多的話,在彈藥不充足的情況下,他們極有可能被團滅。
“注意節省彈藥!”
“不要輕易開槍!”
威廉姆斯幾乎是跟李長江同時喊出來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但是在他們趴下去之後,對面的叛軍見不可能擊中目标,打了一陣冷槍之後竟然也沉寂了下來,雙方立馬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
李長江也挺納悶的。
按理說叛軍碰到他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将他們擊斃的,怎麽對方竟然突然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實在是看不透。
“蒂姆,鮑勃怎麽樣了?
轉身朝蒂姆喊了一句。
“fuck!我沒事,隻是昏迷了一下。”
是鮑勃的聲音,雖然有些衰弱不過這個大塊頭竟然已經醒了,看來身體好就是經得住傷痛。
“頭兒,我們該撤了,否則等天一亮我們就隻能等死。”
這個蠢貨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李長江不由得暗自有些訝異。
“威廉,你們先走,我必須留在這裏吸引他們的火力,等你們走遠了我随後就到。”
威廉姆斯稍稍沉默了一下,但是一扭頭看到躺在地上的鮑勃和極爲狼狽的蒂姆,心底突然一緊。
“行,你小心點!李,我們又欠你一條命。”
說完就開始匍匐着往後撤,等撤出叛軍的射擊視線後才把鮑勃扶起來往遠處跑,金帶着蒂姆跟在後面。
“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華夏人。”
等幾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身邊的男子冷不丁地突然開口,李長江有些詫異于對方竟然一口流利的英語。
“那你爲什麽不走?”
“走?我爲什麽要走,你知不知道就是他們把我從的黎波裏抓到班加西的,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已經死在班加西的監獄離了。”
額----
李長江頓時有些無語。
真是個無比強大的理由,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很聰明,威廉姆斯和鮑勃等人盡管現在跟他同處于一條陣線,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盡管并不清楚他們爲什麽會對自己另眼相待,但是雇傭兵就是雇傭兵,既然可以爲了錢潛入的黎波裏抓俘虜,自然也會爲了錢不惜殺人。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似乎察覺到什麽,對面的叛軍突然再次射擊,槍聲在空曠的原野裏很快就消散,沒有一絲痕迹。
李長江和那名陌生男子都沒有開槍,而是緊緊地盯着那個方向。
果然。
見沒有任何動靜,對面兩道人影突然就冒出頭,李長江眼神一凝,手指頭正要扣下扳機,但是耳邊已經傳來了兩道槍聲。
砰砰!
間隔極短,快而簡單。
剛冒出頭的兩人立刻倒地紋絲不動。
好精準的槍法!
看來殿後的都是屬牛的。
李長江頓時就對身邊的陌生男子有些好奇起來。
在利比亞戰場上呆了這麽長時間,就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種槍法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我叫哈米斯!”
哈米斯是什麽鬼?
李長江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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