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争不是禮尚往來,你送我一次我就還你一次,更不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戰争就是一場遊戲,除了生,就是死。
透過淺綠色的瞄準鏡頭,李長江一遍又一遍地掃視着目光所能夠觸及到的任何角落,他很清楚對方同樣如此,高手過招,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陰謀詭計,更何況是在這種一對一的狙擊戰中。
顯示屏上的數字不停地跳動,在最下方有效射擊距離一欄中,赫然已經隻剩下一個數字:50!
50米的有效距離,李長江有把握擊殺任何出現在視野中的生物。
“該死,沒打中!”
在離李長江不到50米開外的一棟大樓裏,在紫黑色的條紋窗簾背後,一個白人男子微微有些憤怒地甩了甩拳頭。
“漢,冷靜點!”
“****,狡猾的華夏人,竟然讓他逃脫了。”
被稱作漢的白人男子再次舉起狙擊步槍躲在窗簾後面觀察着下面的情形,居高臨下,下面的任何異動他都能夠盡收眼底,但是在瞄準鏡的視野裏似乎并沒有找到那個華夏人的影子。
該死!
他去哪了?
李長江同樣沒有發現對方的位置,開槍的人肯定是老手,一旦發現自己進入射擊狀态對方根本就沒有暴露出絲毫的動靜。
從扣動扳機到保持靜默,對方一共開了4槍,第一槍被自己躲過去,第二槍擊中了路易斯,第三槍和第四槍都落空。
現在雙方比拼的就是耐力。
但是李長江笃定,對方肯定會先于自己暴露,原因很簡單,因爲威廉姆斯等人還在下面,他不可能一直盯着自己的。
“頭兒,我們應該沖過去。”
林濤并沒有猜錯,鮑勃似乎也看出來眼下的突破口在哪。
威廉姆斯等人朝四周看了看,他現在并不确定的是,對方究竟是一個人還是有其他獵人在一側等他們冒頭。
“蒂姆,你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沒有任何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李長江托着槍的左臂開始發麻,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如果不是心中那股子勁在,斷然是不可能的。
雙方都在等。
而在靠近班加西西城的營區裏。
随着越發地深入到營區核心地帶,肅殺的氣氛就顯得越發濃郁,在靠近營區東側的一處小院中,沿着水泥通道往下,持槍而立的叛軍士兵極爲警惕,這裏顯然是一處重地。
巴蒂有些皺眉。
因爲這顯然不是什麽好地方,而是一座監獄,一座由地窖改成的監獄。
啪!
啪!
“說吧,卡渣非究竟在什麽地方。”
“呸!”
“好了,松開他。”
“是,将軍。”
那個穿着白色便裝的男子赫然就是營區的負責人阿蔔勒·杜·塞萬斯,也是目前利比亞叛軍名義上的軍方第2号人物。
而那個被鞭笞得不成人形的男子,正是之前鷹獅小隊從的黎波裏抓回來的俘虜。
至于對方是什麽人,他們并不清楚也不會去管。
一路沿着昏黃發暗的通道走進這件審訊室,巴蒂的臉色顯得有些狐疑,出身于美國海軍特種部隊,他很清楚這種通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利比亞人在這裏建造這麽一件防守嚴密的監獄,肯定關押着極爲重要的人員,目前利比亞的局勢并不明朗,盡管有西方國家支持,但是叛軍的戰鬥力實在是不敢恭維,他甚至有把握能夠進行斬首行動。
不過他并沒有忘記自己雇傭兵的身份,戰争于他而言隻是掙錢的工具罷了。
“你好,巴蒂先生。”
“阿蔔勒将軍,我想您請我到這裏來肯定不會是爲了跟我叙舊的。”
巴蒂有些警惕對方的意圖。
利比亞人可并不是那麽友善。
“當然,我知道巴蒂先生跟美國海軍陸戰隊之間一直都有聯系對嗎?”
阿蔔勒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馬上退了出去,遠遠地站在外面以防有人偷聽談話。
巴蒂聞言眼神有些跳躍。
這個信息極爲隐秘,阿蔔勒怎麽會知道。
“你不用擔心,盡管我并不喜歡美國人,但是巴蒂先生不一樣,我們是合作夥伴,對嗎?”
點燃一支香煙。
阿蔔勒緩緩走到卓邊上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巴蒂一杯,兩人輕輕碰了碰杯。
“我需要武器,大量的武器,步槍,火箭炮,甚至反坦克炮和防空導彈和大量的手雷,價錢你不用擔心,隻要你能弄到這些東西,我可以确保你賺到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阿蔔勒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巴蒂不禁有些意動。
他自然明白軍火、毒品都是世界貿易中最賺錢的勾當,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掏弄一些小批量的裝備進行走私他并不怕,但是阿蔔勒說的大量那肯定是一個吓死人的數字。
當然,賺的錢也肯定不少。
但是他仍然有些遲疑。
“巴蒂先生,我想或許你可以爲我引薦一下那位斯隆上校。”
巴蒂這一次是真的不平靜了。
他跟斯隆之間的交易極其隐秘,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但是顯然現在阿蔔勒手中肯定掌握了一些東西。
“阿蔔勒将軍,既然你已經知道斯隆上校,那我或許可以答應你跟上校交流一下,我想您應該清楚美國軍隊的武器可不像俄國人的武器那樣随處可見。”
“當然,美國人的武器是我見過的最棒的。”
阿蔔勒有些滑稽地伸出一根大拇指,鬼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阿蔔勒先生,我這裏還有一個免費情報,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巴蒂似乎捏準了阿蔔勒會滿意自己帶來的這個消息。
“你說。”
“我聽說鷹獅傭兵小隊裏面新來了一個華夏人,不過據我所知,這個華夏人似乎并不是雇傭兵,而是來班加西找人的,至于找什麽人,恐怕就隻有他們清楚了。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華夏人似乎是現役軍人。”
“華夏人?”
阿蔔勒有些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巴蒂一眼。
他并不關心凱撒和鷹獅之間的矛盾,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但是他對巴蒂帶來的這個消息卻有些好奇。
一個華夏人?還是軍人?
他來利比亞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