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勝天将牆角一個花瓶往一邊一移,牆壁中傳來低聲的隆隆之聲,擺滿書的書架旋轉起來,露出一扇門來。
歐陽勝天和秦俊才走進去,書架便又旋轉回去,和牆壁嚴絲縫合,再也看不出一點痕迹。
這密室挺大,擺滿了珊瑚、夜明珠、玉器等奇異的東西,讓人看了有一種穿越的錯覺。
秦俊才跟着歐陽勝天,對這些奇珍異寶視而不見,到了他這種層次,世俗的珍寶,已經很難吸引到他了。
歐陽勝天的腳步停在一個黝黑的盒子上,他從兜裏摸出兩幅手套,遞給秦俊才一副,自己戴上一副。
秦俊才拿過手套,轉過身去,背對着歐陽勝天戴,那個黑盒子,保不齊有什麽獨門打開手法或者其他秘密的東西,雖然歐陽勝天表現的對秦俊才很信任,可秦俊才不得不不嫌。
“俊才,這便是我南宗北宗相争了一百多年的東西。”
直到身後傳來歐陽勝天的聲音,秦俊才才轉過身來。
歐陽勝天手中拿着一個卷軸,看上去很古老,有點像什麽動物的皮,但卻保存的很完整。
“歐陽叔,你确定要把這密宗箴言給我看?”
秦俊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它在南宗北宗之間轉來轉去,宗裏那些天才啊大師啊沒一個能參悟的出來,如果再這麽固步自封下去,這密宗箴言怕是要就此失傳了。”
“歐陽叔,這箴言隻有南北宗下一代的宗主才能看,我不合适。”
“我膝下隻有萱萱一個女兒,南宗到我這一代,就是最後一代了。老一輩的恩怨,耽誤我們這些後輩太久太久,是時候了結了。”歐陽勝天把那卷軸打開,遞給秦俊才,“這卷軸從今天起,就是你的了,你若能參悟,還望你日後能念及這段情,多照顧一下萱萱。若是連你都無法參悟,那麽便将這箴言,毀掉吧。”
“歐陽叔,你這麽做,會成爲密宗罪人的。”
“如果能結束這長達百年的恩怨,讓我們南北宗就此解放,這個罪人,我願意當。”歐陽勝天看秦俊才還沒有接卷軸,就将卷軸直接拍在秦俊才的胸口,“拿着吧,這也是那個色和尚的意思。”
“我剛從紅仙人那回來,他沒告訴我啊。”
“拿着吧,我還敢說紅仙人的謊話不成。”
秦俊才對這密宗箴言也挺好奇的,歐陽勝天既然态度如此堅決,他便不再推辭,将這卷軸接了過去。
但是一眼掃過去,秦俊才面色就有些奇怪,原來這卷軸上根本沒有文字,隻有一些圖畫。
卷軸沒有完全打開,就現在打開的一部分,畫的是一隻羊,在草地上吃草,秦俊才再打開一部分,是第二隻羊,他不信邪,再打開,還是羊。
“不會吧?”秦俊才感覺自己有種上當的感覺,“一群羊在吃草,這就是密宗箴言?”
“對,這就是密宗箴言。”
這一刻,秦俊才真有一種罵人的沖動,百年前那位前輩,還真是惡趣味,有什麽話想說就直接說好不好,搞這種謎題讓後人猜,不地道啊!
“歐陽老鬼,老朋友遠道而來,你也不出來迎接一下嗎?”
突然,一道聲音郎朗傳來。
“賀老鬼!”歐陽勝天面色就是一變,“距離南北宗論戰的日子還有三天,他怎麽提前來了?”
“怕是來者不善。”
秦俊才将卷軸卷起來,别在腰裏。
“俊才,賀老鬼對密宗箴言執念很重,一心想要北宗獨大,壓倒南宗,這箴言,千萬不能落在他手中。”
歐陽勝天面色嚴肅。
“歐陽叔放心,沒人能從我手中拿走箴言。”
秦俊才這話,透發出一股濃濃的自信來。
的确,他有自信的資格,隻要不碰到陸凡那種變态,這天下之大,還真沒幾人能奈何的了他。
兩人出了密室,出了書房,有弟子神色匆匆的趕過來,“師傅,北宗的人來了。”
“慌什麽慌!”歐陽勝天呵斥道,“來者是客,你不去迎接客人,往我這裏跑什麽?”
“可他們是北宗啊!”
“北宗怎麽了?難道吃了你?”歐陽勝天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大師兄呢?”
“不見了。”
“啥?”
“不知道,找不到了。”
“那萱萱呢?”
“不是說南北宗的事不讓萱萱參與嗎?”
歐陽勝天頓時感覺頭疼,想都不用想,大弟子肯定是讓萱萱給拐跑,找那個陸凡報仇去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給我生事!”歐陽勝天氣得暗罵一聲,忙對一邊秦俊才道,“俊才,陸凡不會對萱萱動手吧?”
“我還真不知道,那得看萱萱做了什麽了。”
秦俊才如實說。
歐陽勝天頓時擔心的不行,“俊才,你馬上去,務必要在萱萱找到陸凡之前找到她,阻止她做傻事。”
“可是,這裏······”
“現在還不是論戰的時候,賀老鬼應該不會亂來。”
“歐陽老鬼,貴客上門,你這有失遠迎,真是失禮呀。”
正說着,一個留着虬髯胡子的中年人,已經迎面走了過來。
“賀老鬼,我可是沒請你進來呢,嚴格說起來,你這是擅闖民宅,是犯法的!”
歐陽勝天嘴上一點不輸。
“哈哈哈!”虬髯胡子哈哈大笑,伸手在歐陽勝天肩膀上拍了拍,“歐陽老鬼,我今兒才發現,你竟然這麽會搞笑,怎麽,你打算這次論戰輸了之後,轉行去做段子手嗎。”
“這位小兄弟,不知是哪位英雄?”秦俊才正要離去,虬髯胡子卻是看到了他,“挺面生啊。”
“一個朋友。”
歐陽勝天不打算介紹秦俊才。
“朋友?是爲了三天之後的論戰來的吧?”
“是又如何?”
秦俊才對這虬髯胡子印象并不好,反問道。
“年紀輕輕,就被歐陽老鬼請來助拳頭,真是英雄出少年。”虬髯胡子向秦俊才一伸手,笑道,“初次見面,賀蘭山,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