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雨。
花雨。
沒有任何預兆，一朵朵紅色的花瓣從天而降，比玄幻電影裏用特效堆出來的視覺效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好像是梅花······”
王佳攤開掌心，看着手中的落紅。
外形看起來，這花瓣和梅花一模一樣，但是卻比梅花紅太多了。
血一樣的紅。
“有梅花，那麽是不是也有樹？”
陸凡擡頭，睜大眼睛，想看看這漫天血紅色梅花從何而來，不過卻什麽都沒看到。
“桀桀！”
突然之間，漫天血紅色梅花，在一刹那間綻放成漫天頭顱。
這些頭顱都隻有花瓣大小，也和花瓣一樣，輕飄飄的從天而降，隻是它們的目光，皆是森然的盯着小學霸。
“幹，唯美的意境，突然就變恐怖！”
“天見可憐，我正盯着這漫天花雨看呢，突然變成漫天頭顱，吓死個娘了。”
“樓上真心活該，這可是惡魔直播，你憑什麽會認爲這種直播會給你播放風景圖？”
“你連随時會出現恐怖場景的準備都沒有做好，還是趕緊去看小電影去吧，惡魔直播不适合你。”
“······”
小夥伴們被吓一跳，小學霸也被吓一跳，往後一退，腳後跟被一根樹枝一卡，身體一歪，便往後倒去。
好在陸凡站得比較近，一伸手，便從後面抱住了小學霸。
“吓死我了！”
小學霸拍拍胸脯，一時半會都不敢睜開眼睛。
“桀桀！”
“桀桀！”
“桀桀！”
漫天頭顱一起獰笑起來，那聲音，簡直好像一萬隻蒼蠅一起嗡嗡一樣，那叫一個煩人。
“有什麽事情，說！”
陸凡一指空中的一顆頭。
頭顱仍舊隻是笑，根本沒人理會陸凡。
“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小學霸站直身體，用手擋在眼前，兩根手指頭開一條縫，問道。
“人類！你們是人類！”
“他們長得好醜呀，惡心死了。”
“好想吃掉他們呀，可是莊主不讓。”
“······”
不知道多少顆頭顱一起開口，亂糟糟的，小學霸很努力，才隻能分辨出其中幾句。
不過幸好，這爲數不多的幾句，就包含了“莊主不讓”這幾個關鍵字。
小學霸不知道莊主是誰，但既然是“莊主不讓”，空中這些明顯給莊主跑腿的小角色，還用得着怕嗎？
“都安靜！”
小學霸大聲說道。
空中那些頭顱似乎是沒想到幾個人竟然敢以這種态度對它們，都是一陣安靜。
“你們再敢咋呼，等我見了你們莊主，會向它告狀的！”小學霸繼續扯虎皮，“到時候，你們一個個全部都會被吃掉！”
“不要！”
“千萬不要！”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
小學霸這虎皮扯的很有用，天上那些腦袋一個個都吓壞了，一個個争先恐後的服軟。
爲了讓小學霸先聽到自己，那些頭一窩蜂的都往小學霸面前湧，那畫面，那叫一個酸爽。
“都滾啊！”小學霸閉上眼睛，蹲在地上，抱着頭大聲道，“别騷擾我！”
“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個字都不能說，我讓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我讓你們說什麽你們說什麽，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同意的！”
學霸根本不知道這些頭來幹什麽的，不過既然這些頭出現了，那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會提要求。
頓時滿空靜止，再沒有一顆頭敢咋呼。
“你！”學霸閉着眼睛，随手一指，“你留下，其餘所有人，都滾！”
“可是······”
其中一顆頭皺皺眉，覺得不妥。
“你們隻有這一次機會，如果再敢違背我的意願，那麽，再沒有商量的餘地，我馬上走！”
天空那些頭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全部飛走，隻留下一顆頭飄浮在小學霸面前。
“能變成人形嗎？”
學霸看了一眼那頭。
“不能。”
頭搖搖頭。
“那你不要在我視線裏，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好。”
頭便飛到學霸腦後了。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你們是來幹什麽的了。”
學霸擺擺手。
“今日是我們紅衣山莊九百九十九年莊園慶典，依照慣例，我們要請一些活人到莊園裏參加。”
“紅衣山莊？”
一股濃濃的武俠風撲面而來。
“紅衣山莊其實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白骨建造成的一座浪漫莊園······”雖然不是自己的直播，陸凡也忍不住吐槽了，“喂，這個樣子和浪漫好像一點邊都不搭吧？”
那頭根本不理陸凡，繼續說自己的，“紅衣山莊的莊主，都是身穿紅衣死掉的女鬼，一千年來，紅衣山莊換過很多莊主，但是紅衣這一點，從沒有改變，所以才稱爲紅衣山莊。”
“因爲莊主都穿紅衣，所以才被叫作紅衣山莊，那麽這山莊本來的名字呢，是什麽？”
小學霸問道。
“不知道。”頭顱搖頭，“我在紅衣山莊九十年了，從來沒聽人提起過紅衣山莊本來叫什麽。”
“山莊的名字會有問題嗎？”
王佳問陸凡。
她不參與直播，所以也根本不顧及頭顱在場，直接問，如果這個問題和生路有關，那麽頭顱是聽不到的，如果沒關系，說了也無所謂。
“或許有關，或許是故弄玄虛。”
好吧，陸凡這話等于沒說。
“紅衣山莊這慶典是怎麽回事？”
小學霸問道。
鬼的慶典啊，會不會很變态很惡心？
“就是我們莊主把附近的孤魂野鬼聚集在一起，做做遊戲什麽的。”
因爲直播裏，和鬼做遊戲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小學霸一聽“做遊戲”幾個字，突然就覺得身體發寒。
把孤魂野鬼都聚集起來，那得是什麽遊戲？
“不知道這紅衣山莊之行，會是怎樣的兇險。”
“是啊，千年厲鬼山莊，曆任莊主都是紅衣厲鬼，想想都覺得恐怖。”
“無數厲鬼頭顱從天而降，單是紅衣山莊的出場方式，就足夠吊。”
“出場方式吊有什麽用，《黔之驢》才剛剛過去，就已經忘記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