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寫帝江的名字?你是說惡魔并不叫帝江嗎?”
尚曉曉問道。
“不,惡魔就叫帝江。”
陸凡很肯定得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應該燒掉惡魔的名字?”
尚曉曉更加不理解了。
“沒錯,根據我們進入哭城以來得到的信息,我們一直都以爲這個詛咒,是惡魔種下的,我們錯了,這個詛咒,根本不是惡魔種下的,恰恰相反,惡魔并沒有詛咒村子,而是在保護着村子。”
“把人砍兩截,上半身飛天,下半身輪回,你管這叫保護?”
李鴻亮瞪大了眼睛。
“你别說話,好好聽就行了。”
陸凡看了李鴻亮一眼,沒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說下去。
“其實從一開始聽到鬼女氏和惡魔的故事的時候,我就有疑問,那個惡魔,他是先被鬼女氏剝了臉皮,又砍斷身體,掏身體器官掏七天才幡然悔悟的,得什麽樣的智商,才能悔悟的這麽遲?”
“早在鬼女氏剝臉皮的時候,他就應該悔悟了吧?好吧,就算他癡情,那麽等鬼女氏砍斷他的身體,他也該悔悟了吧?”
“一直等自己活生生被掏七天,身體器官被掏空,才幡然悔悟,種下詛咒,那是惡魔嗎,是腦殘好吧!”
尚曉曉幾人沉默不語,都在聽陸凡訴說。
“當然,這一點,并不能就說明詛咒不是惡魔種下的,可也足以說明,這段故事,其實并不那麽可信,既然故事不可信,那麽我們根據這個故事得出的惡魔種下詛咒的結論,也就未必可信了。”
“那你現在是怎麽确定惡魔并非下咒人了?”
尚曉曉問道。
“很簡單,因爲鬼女氏說謊。”
“所以你才敢走出墳墓嗎?”
尚曉曉總算知道陸凡是如何破局的了。
“鬼女氏讓我們來尋找火盆,告訴我們假的信息,而如果我們真的信了她的話,九成九的可能會全軍覆沒,她妄圖殺掉我們!”
“我們是來破除詛咒的,鬼女氏卻要殺害我們,這說明什麽?說明鬼女氏不希望詛咒破除,什麽人不希望詛咒破除?”
“下咒人!”說到這,尚曉曉明白陸凡之前的一些話了,接道,“鬼女氏,才是這詛咒的真正下咒人,她告訴我們惡魔的名字,讓我們燒掉惡魔,那麽惡魔便是她的敵人,所以,惡魔很有可能是站在他對立面上,保護村子的人!”
“等等,在這個哭城中,被砍斷身體輪回三百年的可是鬼女氏,她自己給自己下咒麽?”
趙浮生覺得尚曉曉這話真是太荒謬了。
“這個詛咒,說是鬼女氏輪回,但是真正受苦的,卻是哭城的村民,鬼女氏如果真的和哭城有什麽深仇大恨,把自己砍斷爲兩截,犧牲自己一個,卻讓哭城村民從此萬劫不複,也是有可能的。”
尚曉曉說道。
“嗯,的确,哭城每年都有一個女孩被折磨死,村子每年都會被降下災難,這與其說是懲罰鬼女氏,不如說懲罰村子了。”
李鴻亮點點頭。
“下咒?誰告訴你這是詛咒了?對于村民來說或許是詛咒,可是對鬼女氏來說,可未必,最起碼,鬼女氏因此,在三百年後複活了!說不定這所謂的詛咒,隻是她一個謀求長生謀求重生的邪惡儀式。”
陸凡又給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不管是懲罰村民也好,或者自己謀求長生也好,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做不到,所以她勾引了流落到村子的惡魔,利用了惡魔的力量,這也是惡魔會保護村子的理由。”
尚曉曉又順着陸凡的推論往下接着推。
“惡魔不應該很強大嗎?既然他被鬼女氏利用,爲什麽不除掉鬼女氏,反而隻是保護村子?”
李鴻亮插話道。
“惡魔到達村子的時候受了傷,他發現自己被利用後,已經沒能力破除儀式,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想,他心中對鬼女氏,還是有真情的······”陸凡攤攤手,“誰知道呢,那不重要。”
陸凡用手指蘸墨,将最後一個沒寫完的“姬”字寫完,看着趙浮生,“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麽那麽生氣了?”
陸凡之前是要寫鬼女心姬的名字的,可是還沒寫完,就看到趙浮生要往火盆裏投名字,要不是他寫完心的時候手指上墨不夠了,擡頭去蘸墨,恰好看到趙浮生要投名字,趙浮生肯定就已經将名字投完了。
那一刻,陸凡真的氣壞了,他找到了真正的答案,破除詛咒就在眼前,卻差點被一個豬隊友給破壞了。
就差一點點啊!
“就算我不小心投錯了名字,那你重新再投一次鬼女心姬的名字就是,打我幹嘛?”
趙浮生知道自己錯了,可還不知道陸凡爲什麽那麽怒。
“自己想。”
陸凡懶得解釋了,直接将寫着“鬼女心姬”四個字的紙條,扔進了火盆裏。
鬼女心姬隻是告訴了他們惡魔的名字,可是陸凡之前翻閱村子裏關于詛咒的那十幾大本記載,早就知道了“鬼女心姬”四個字是怎麽寫的,那麽多“少女受難記”,也算沒白看。
噗!
紙條被扔進火盆後,眨眼的功夫就被燒着。
天空上,那些嗚嗚哭泣的半截女屍,也随着紙條的着火,而燃燒起大火來。
“啊!”
半截女屍們,第一次停止了哭泣,猙獰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口中發出陣陣慘呼。
幾百具女屍一起在天上燃燒,整個哭城都被照亮,那場面,那叫一個壯觀。
“解除了,詛咒終于解除了!”
“上蒼開眼,上蒼開眼啊!”
“······”
看着天空的大火,無數哭城人都流下了熱淚,困擾這麽久的詛咒,終于被破除了啊。
“恩公,大恩不言謝,老朽會一直銘記你們的恩德。”
老淚縱橫中,那個白發老者,向着西方跪下,砰砰的磕頭。
“對了,小流蘇!”
突然想起了月流蘇,白發老者連忙跑到一間廂房,打開門,卻是看到月流蘇整個人都被大火包裹。
“小流蘇!”
白發老者大驚失色,轉身就跑。
等他提着一桶水跑過來的時候,卻是發現月流蘇完好無損的坐在床前,正一臉驚喜的檢查着自己的身體。
她那恐怖的魚缸身體和“養”在裏面的器官都不見了,已經完完全全恢複了本來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