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惡魔也拿起那把柴刀,那把把自己一刀兩斷的柴刀,将鬼女氏當場攔腰斬斷。
這樣仍舊解不了恨,惡魔将鬼女氏的上半身扔到笑城上方,讓鬼女氏的下半身在笑城輪回,下半身會寄生在一個個的女子身上,這些女子全部都會癡情無比,專一無比,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女人,然而她們無一例外都會遭受男人無情的抛棄,被傷透身、傷透心,折磨至死。
如果那個女子的下場不夠慘,不能夠讓惡魔滿意,那麽村子便會降下災難,那個女子也會被斬斷成兩截,上半身漂浮在天空,下半身繼續輪回受罪,直至有一次輪回,那個女子的下場會讓惡魔滿意。
鬼女氏的上半身,便在這天上,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鬼女氏的下半身,寄生在笑城一個又一個女子身上,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輪回,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但是,惡魔始終沒有滿意。
随着時間的推移,笑城上方的半截女屍越來越多,漸漸的堆積成爲今天的“女屍雲”。
笑城的名字,早就不知道在哪年被抛棄,被改成哭城了。
這個故事,很壓抑,很黑暗,配合着昏暗的煤油燈和萦繞在耳邊的嗚嗚哭泣之聲,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陸凡自然是面色如常,李鴻亮經曆了血色巨嬰的洗禮,也頗有些百無禁忌的味,尚曉曉、趙浮生,都是聽得有些面色慘白。
最讓人意外的就是歐陽鏡了,她臉上絲毫波瀾都沒有,其淡定程度,直追陸凡。
“不錯的素材啊······”歐陽鏡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老伯,還有麽?”
“還有麽?!”
白發老者一臉駭然的看着歐陽鏡,心說這一個詛咒就夠慘的了,你竟然問俺還有麽?
“那個,她腦子不大好,不用理她。”李鴻亮惡狠狠瞪了歐陽鏡一眼,忙站起來打圓場,“既然惡魔是被鬼女氏劈開兩截,一個個身體器官掏出來死的,那麽反過來如法炮制不就可以了嗎?先找人勾引鬼女氏的輪回身,讓鬼女氏愛上他,然後再去惡魔被掏器官的地方,掏了鬼女氏輪回身的器官,這樣惡魔總該解氣了吧?”
“這個方法,早就有人想過了,在詛咒的三百年裏,被用各種各樣方法砍斷身體掏出身體器官的女子足有幾十個,可惡魔根本不滿意,詛咒仍舊在繼續。”
白發老者歎息道。
“那些女子,也是被砍斷身體之後,一直看着自己被掏身體器官看了七天才死的嗎?”
趙浮生插口道。
惡魔是身體器官被掏七天才死的,趙浮生就認爲,那些女子一下就死,肯定不會讓惡魔滿意,至少也得是被掏七天才死。
“這是不可能的,人又不是惡魔,怎麽可能身體被砍斷這麽久還活着?我們全村的醫師加起來,也隻能讓那些可憐的女子苟延殘喘個一時半會,堅持時間最長的,也隻看着自己被掏兩個器官。連續看着自己被掏七天,人類絕對做不到的。”
“先不說身體能不能承受,眼睜睜看着自己身體器官被掏出,怕是吓都被吓死了吧?”陸凡搖搖頭,“很難想象破解詛咒的路是在這上面。”
“鬼女氏對惡魔做的實在太絕了,這就導緻不管對鬼女氏的輪回身做什麽,都很難比當時的惡魔要慘,都不能比惡魔慘,惡魔憑什麽滿意?”
歐陽鏡說道。
“是啊,惡魔實在太慘了,被人砍斷不說,還······”尚曉曉一想到那畫面,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猛搖頭,将那畫面搖出腦海,“還那樣受了七天,得什麽樣的罪,才能和他遭受的這一切比啊?”
“唉,作孽啊!”白發老者也是輕輕搖頭,“車裂、淩遲、五馬分屍、油炸、剝皮······三百年來,我們什麽樣殘忍的方法都想過,也都試過,可惡魔從來都不滿意,這些無辜的姑娘雖然慘死,可和惡魔當年遭受的痛苦比,還是不足啊!”
“老伯,鬼女氏的輪回身,多久一個輪回?”
陸凡沒有和衆人一樣,沉浸在感歎裏,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一年。”白發老者道,“鬼女氏上一個輪回身出現,到死亡後新的輪回身出現,都是一年時間。”
“那怎麽确定誰是鬼女氏的輪回身?”
“一般都是村子裏最漂亮的姑娘。”
“這會不會太武斷?”
“不會的,鬼女氏上一個輪回身死後,上半邊身體上天,下半邊身體會飛走,飛入下一個輪回身體内,輪回身在三個時辰内會保持四隻腳的狀态,誰是輪回身,一目了然。三百年了,半邊身體從來都是會飛入最漂亮的姑娘身體裏,從沒有過例外。”
“然後,那個被寄生成輪回身的姑娘,就要在一年之内愛上一個男人,然後在一年快結束的時候遭受折磨嗎?”
“沒有一年,輪回身被選出到遭受折磨,隻有七天之間,也隻有這七天,天空中所有輪回身的上半身會出現,七天之後,那些上半身就會消失。”
“也就是,必須在這七天時間裏,讓那個姑娘愛上一個男人,再讓那個男人抛棄她、折磨她?”
“确是如此。如果對這個姑娘的折磨,惡魔滿意,那麽七天後,就不會降下災難,下一年,天空也不會出現半截女屍。如果惡魔不滿意,那麽七天後,村子便會發生災難,一年後,女屍雲還會籠罩村子七天。”
“都是什麽樣的災難?”
“瘟疫、洪水、地震、大火、雷電等等,每一次的災難,都不是靠人力可以承受的。”
說到災難,白發老者眼中露出一抹恐懼來。
要知道,他在叙說惡魔和鬼女氏的事情的時候,都是神色如常的,談到災難,卻面露恐懼,隻能說,惡魔的災難,真的很可怕。
這個陸凡絕對信,如果那災難可以靠人力抵抗的話,又誰會忍心折磨那一個又一個無辜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