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雨以河岸爲分界線,隻下在岸上,并不往水中滴一滴,并且下到地上就消失,也淋不濕地面。
“這次直播,太詭異了。”
趴在岸邊,看着那道道血色雨線從眼前劃過,再擡頭看看夜幕中流出這些血淚的半截女屍,陸凡竟然感覺一陣發寒。
陸凡這等經曆過幾次直播的人都覺得後背發寒,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趴在岸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呼吸聲音太大,驚醒了夜幕中的半截女屍,使得她們從天而降,發生些什麽恐怖的事情。
“李大哥,怎麽辦,上不上岸?”
趙浮生湊到李鴻亮身邊,小聲問道。
“不知道。”李鴻亮搖搖頭,目光落在陸凡身上,“看看陸凡怎麽辦。”
不光李鴻亮要看看陸凡怎麽辦,尚曉曉、歐陽鏡、馮遠峰幾人,也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陸凡,白骨船之後,他們都知道陸凡非常人。
“陸凡,你就不怕嗎?”
尚曉曉緊跟着陸凡,看陸凡神色如常,不由開口問道。
“還好吧。”
“還好吧?你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啊!”
尚曉曉不由低呼道。
“這些血雨,淋不濕地面,不知道能不能淋濕人。”
陸凡将右手伸過去,伸到血雨之中,就看到那些血雨下到自己手上便消失,而自己的身體,卻感覺不到半點濕,也沒有半點觸感。
将手伸回來,往自己臉上一抹,手是幹的。
“也淋不濕嗎?”
尚曉曉問道。
“嗯。”
陸凡點點頭。
“那,我們上去?”
“别急。”陸凡又将左手慢慢的往血雨中伸去,“别忘了,我們現在左右兩邊身體,材料可不一樣,這血雨淋不濕右邊,不代表淋不濕左邊。”
陸凡左手一接觸血雨,被雨水淋濕的地方,立即便傳來一種麻癢之感,好像有蟲子在咬一樣。
【惡魔主播的蠟身被腐蝕,腐蝕速率爲一斤/天。】
陸凡連忙将左手抽回,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不過卻什麽異常都沒看出來,一天才會腐蝕一斤,這才這麽一會,蠟身的變化,肉眼自然是看不出來的。
“腐蝕蠟身?”趙浮生對這設定表示也不是很緊張,他伸手指指那吸血鬼城堡一樣的建築,“我們隻要走在這些屋檐下面,或者打一把傘,這血淚雨不就淋不到我們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血淚雨這麽簡單就能夠避免,那還要它幹什麽?”尚曉曉搖搖頭,也嘗試着将自己的左手往血淚雨中伸過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正如我們的右半邊身體怎麽都不會被淋濕,不管怎麽辦,我們的左半邊蠟身,都會被淋濕。”
“妹子,你可不要危言聳聽啊!”趙浮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愛聽尚曉曉這話,“你這話可一點根據都沒有的!”
嘩啦!
兩人還在争辯,陸凡已經爬上了岸,站到了血淚雨之中。
【惡魔主播的蠟身被腐蝕,腐蝕速率爲一斤/天。】
惡魔直播間的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我不和你争辯,是不是,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尚曉曉見陸凡上岸,也連忙上了岸。
【參與者尚曉曉蠟身被腐蝕,腐蝕速率爲一斤/天。】
尚曉曉早知道蠟身被腐蝕的事情,對這提示音毫不在意,直接跑到一所建築的屋檐下。
血淚雨,直接穿透屋檐,繼續落下。
身上,麻癢的感覺,絲毫沒有停止。
“果然,不管我們怎麽做,血淚雨都會腐蝕我們的蠟身!”
尚曉曉終于可以确定自己的推斷是正确的。
不管血淚雨怎麽樣,哭城都是必須要進的,李鴻亮、趙浮生、歐陽鏡幾人,也都先後上了岸,先後收到蠟身被腐蝕的提示。
衆人臉色都十分不好看,蠟身就是他們的命,可這哭城,卻在無時無刻都腐蝕着他們的蠟身。
“必須要盡快找到惡魔拼圖,在哭城留的時間越久,我們的蠟身損耗就越多!”
李鴻亮擡頭看了看天空的半截女屍,忍不住一拳砸在身後的門上。
他隻是發洩,沒想敲門,門内卻是傳來了蒼老的聲音,“誰呀?”
“竟然有人?”李鴻亮詢問的目光看向衆人,“怎麽辦,應還是不應?”
“當然應了,我們隻知道來哭城找惡魔拼圖,可是怎麽找,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必須和這裏的人接觸,這人就是直播間給我安排的指路npc。”陸凡走到門前,高聲說道,“老伯,我們是從東邊來的探險者,初到貴寶地,又冷又餓,不知能不能讨點酒喝,暖暖身子?”
“外來人?你們是外來人?!”
那蒼老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激動。
“沒錯,我們是外鄉人。”
“你們可是有六個人?”
“老伯,你怎麽知道?”
就聽到裏面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走的很急,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出現在衆人面前。
“陌生的面孔,四男二女,是你們,是你們!”那渾濁的雙目在陸凡一行人身上掃了一圈後,白發老者竟然激動的當場流下了淚,“上蒼可憐,上蒼可憐,終于讓老朽等到了你們啊!”
“額,老伯你······”
陸凡剛想問問發生了什麽,那白發老者雙膝一軟,噗通一下就給陸凡他們跪下了。
“恩公,求求你們,一定要拯救我們!一定要拯救我們啊!”
“老伯,快請起,快請起。”陸凡一頭霧水的将白發老者扶起來,“你想讓我們救你們,起碼得讓我們知道發生了什麽吧,要不一頭霧水,我們想幫,也不知道怎麽幫。”
“是老朽唐突了,見到恩人天降,村民即将脫離苦海,一時激動,些許失态,還請恩公莫怪。”
白發老者連忙擦幹眼淚。
“老伯,這村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爲什麽······”陸凡指指天,“爲什麽會這樣?”
“幾位恩公,先随老朽入内,吃些酒,驅驅寒,再容老朽慢慢道來。”
白發老者将陸凡幾人請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