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也是不易。”霜華有些無奈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四喜說道:“别在這幹站着了,娘娘怕是一時半會兒睡不着,去将國師大人請來吧。”
“如今能讓娘娘開心些的,也就隻有國師大人了。”霜華側頭看向四喜說了一句道。
“诶。”四喜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就朝着重華宮去了。
在這後宮之中,能将太後娘娘哄開心的,也就隻有國師大人了。
容恒這幾日與衡諸對皇上的學業商議了一下,也因爲朝中近日議論最多的昌河鼠患複發一事很是憂愁。
容恒這才剛剛與衡渚分開就被四喜叫去了。
長樂宮内,沈紅纓就躺在小榻上,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容恒傾身靠了過去,坐在了沈紅纓的床邊,在容恒坐下的瞬間就像是感受到了躺着的女子身軀動了動。
霜華見着容恒入内了之後,便是很懂事的将房門給關上了,并且将原本圍着在院子裏的人也都給叫走了。
“這是誰惹你生氣了?”容恒俯身盯着沈紅纓看了半響,眼中露出了幾分笑顔,低頭湊近了沈紅纓的耳邊低聲詢問道。
“……”沈紅纓閉着眼睛躺着,沒有什麽動作。
“纓纓,别裝睡了,我知道你醒着。”容恒有些無奈伸手,攬住了沈紅纓的腰身,将她整個人都翻了過來。
沈紅纓被迫睜眼看向了容恒,本是有些不開心的,但是看到容恒的瞬間,突然就氣不起來了,反而是有些委屈似的擡眸,直接轉了個身埋首去了容恒的懷中,枕着他的大腿不說話了。
容恒摸了摸沈紅纓的腦袋,眼底一片溫柔之意,垂眸看着沈紅纓良久之後才道:“我在呢,有什麽不開心的便于我說可好?”
沈紅纓抱着容恒的手緊了緊,依舊沉默不說話。
容恒瞧着沈紅纓這副模樣,隐約已是有了幾分猜測,能讓沈紅纓這樣不開心的,除了是因爲永嘉公主的事情,也沒有其他了。
容恒不再追問,就這麽抱着沈紅纓在殿内安靜的坐着。
另一邊高塍出了宮,一路朝着城外而去,這去的位置不是别的地方,赫然便是朝着永嘉公主的陵墓而去。
這一年多來,高塍已是不知來此處多少次了,熟練的采摘了一些沿路生長的花草,拿着要去陵墓,不想還未抵達陵墓,就已經看見了那墓碑前站着的身影。
那穿着破舊僧衣的和尚站在墓前,身形面貌毫無變化,手中拿着一串佛珠,那手腕之上赫戴着一根紅繩。
高塍的腳步猛地頓住了,側身躲藏去了灌木之後,透着灌木的縫隙看去,就看到宗柏在永嘉公主的墓前跪下,近乎虔誠的低下了頭。
那穿着僧衣的和尚,與這陵墓像是有些難以言說的格格不入。
“佛說無情,佛說有情。”
“佛說……可信不可信?佛法論述是對是錯?”
“許是錯了。”宗柏擡眸看向永嘉公主的墓碑,那眼眸之中的神色透着無盡的悲戚和哀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