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是母妃命人特意調制的參藥,很是滋補。”榮太妃說着便是轉身讓人把參湯端上來了。
蕭長宴盯着那湯碗緊緊皺眉,竟是有些反胃惡心。
晚膳粒米未進,如今瞧着滋補的參湯竟是覺得這樣惡心。
榮太妃口口聲聲是對蕭長宴的關愛,卻一點未曾詢問蕭長宴飲食睡眠,隻想着給他用大補之藥,叫他多吃些補藥好好爲她的榮華富貴賣命。
蕭長宴并未伸手接過參湯,而是緩緩擡眸看向榮太妃詢問道:“母妃,兒臣不明白,爲何要一定要掌控政權呢?”
“母後可知,這一堆奏折之中有多少人言談所及,皆是兒臣無能……”蕭長宴從未覺得如此無力和悲哀,他指着一地的奏折道:“彈劾兒臣無能昏庸,不配執掌政權。”
“那幫禦史台的老東西什麽不彈劾?”榮太妃一聽頓時沉了下臉說道:“無需擔心什麽。”
“當初沈紅纓執掌政權之時,不也是這麽過來的?”榮太妃略有不滿盯着蕭長宴說道:“你是哀家的兒子,這點事都受不住?”
“母後,你怎麽不明白兒臣的意思?”蕭長宴一臉苦笑搖頭說道:“當初太後執政,禦史台所彈劾的是太後娘娘以女子之身執政,彈劾太後行爲不當,有礙觀瞻。”
“可……縱觀當初的奏折,可曾有一本彈劾太後無能執掌權政?”
“母後,沒有的,沒有一本。”
蕭長宴說着便是紅了眼眶,他從未覺得如此無力又自卑,治國爲君以身作則的确不錯,但是大商國在太後娘娘的手中是何等強盛,朝中事務從未出現半點纰漏。
哪怕是僵局死局,到了太後娘娘的手中,都能叫他重見天日,一飛沖天。
太後娘娘治國之策何人能及啊?
在後宮之中,太後所作所爲是叫人看不上眼,跟無法苟同,但……
治國不在後宮,政事國策哪一樣她差了?
“母後,我不行的。”這兩月來所接觸所承受的事情,已經将蕭長宴磨砺的沒了半點脾性,再看一眼這堆積如山的奏折,蕭長宴第一次露出了挫敗之色。
“我們無力承受的東西,不如……歸還了吧。”蕭長宴緩緩擡頭看向榮太妃如此說道。
“你說什麽!?”榮太妃聽着面色徒然一變,猛地睜圓了眼眸想也沒想就一口拒絕了,沉聲道:“不行!”
“哀家爲了今日,受盡苦楚,忍氣吞聲,便是連這一條命都險些搭進去了。”
“你竟要将今日所得拱手讓人!?”
“哀家生你養你多年,你就是這麽報答哀家的!?”
榮太妃渾身顫抖,看着蕭長宴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蕭長宴聽着榮太妃的話,心中也是酸楚一片,正要說話就瞧見了殿門外腳步慌亂跑進來的小太監,撲通在殿前跪下了,俯身拜道:“榮太妃,王爺。”
“王府傳來消息,王妃要生了!”那小太監話語落下瞬間,蕭長宴蹭的一下便是站了起來,整個都呆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