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在底座被炸斷之後,是向着後方傾倒的,正好把皇宮中央的宮殿砸毀。不管是大小金字塔,還是樓宇宮殿,還有諸多的宮廷人員,盡皆毀滅!
神像傾覆産生的煙塵,不但使皇宮什麽都看不見,甚至連整個帝王島都彌漫其中,視線模糊,直到清晨時分太陽升起,人們才能勉強看清東西。
其實,胡開之前想得沒錯,在炸毀神像和打開城門之間,根本沒有直接聯系。可是,這二者之間看似沒有聯系,卻又存在着實實在在的邏輯關系。
當這座已經在帝王島屹立了數千年的國王神像倒塌毀滅的時候,帝王島中的人們,無論是王公貴族,宮廷侍衛,還是普通士兵和諸多的老百姓,他們心裏那最後一道防線,也随之徹底崩塌了。
國王神像和帝王島一樣古老,裏面供奉着瑪雅帝國曆任帝王和曆代的偉大人物,而現在,随着神像的傾覆,這些作爲精神象征的東西全都灰飛煙滅。
一旦失去了精神支柱,人們的心裏防線必然崩潰。有人認爲神像的倒塌,是狼女法力所爲;也有人認爲,神像倒塌,歸咎于天譴,預示着國王統治的時代一去不返。總而言之,從上到下,沒有人再想着怎樣抵抗,全都倒戈投了降。
上午9點,當煙塵即将散盡之時,守城的士兵率先打開了帝王島所有的城門,還有水門,然後長跪在地,迎接大祭司帝塔入城。
身穿靓麗長袍,頭戴高貴霞冠的狼女,從帝王島西面的水門,乘船入城。在她身後,有着無數從王城大陸上支援的各城士兵,而在隊伍的最後,還有那些披着長袍,面帶紗巾的聖徒……
看到昔日的大祭司霸氣現身,帝王島内萬民皆跪,口中高呼瑪雅咒文,宣誓效忠大祭司。
就在狼女高光閃亮的時候,從神像倒塌的廢墟上,則傳來了幾聲輕微的響動。
由于神像是向後傾覆的,所以神像的基座部位并沒有特别大的碎石砸落,就在原先那個墓葬的位置,傳來咔咔地摩擦聲。
随着其中一具棺材的棺材蓋打開,胡開從裏面探出了頭。不過,這裏乃是爆炸中心,雖然過去了六七個小時,可是煙塵依然濃度頗高,胡開直呼吸了一口,便被嗆得咳嗽起來。
他趕緊把面紗戴上,作爲口罩使用。在他快速地躍出棺材之後,立刻趕到旁邊另一具巨大的棺材面前,用手推棺材蓋。
那不知什麽材質的棺材,看似沉重,可是分量極輕,胡開可以很輕松地将其推開。推開後,珍珠小姐從裏面坐起身來。
看到打開棺蓋的人乃是胡開,珍珠小姐大喜過望,甚至眼淚都流了出來,一把抱住胡開,竟是激動得與他熱*吻起來。
胡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她快些戴上紗巾。二人随即又找到了另外兩具棺材,打開之後,老德和伊萬同樣安然無恙。
看到自己居然還活着,老德激動得不知怎麽辦,竟然伸手抱住胡開也要親一下,胡開一把将他推回到了棺材裏,害的老德一陣猛咳!
原來,昨晚在神像爆炸,即将崩塌之時,胡開打開了這幾句棺材的棺蓋,把裏面的屍體清理了出來,然後讓隊友們分别躺在了裏面。
胡開之所以這麽做,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狼女通過心靈傳輸給他的地圖上,明确地标識着這幾句棺材的位置。很明顯,狼女的意思正是讓他們鑽進棺材,根本不是在故意暗算他們。
這幾具棺材裏面躺着的雖然不是瑪雅帝國的國王,卻都是不同時期,非常傑出的人物。國王爲了獎勵他們的傑出貢獻,便用遠古文明中最上好的材料,爲他們打制了這六具棺材。
這些材料都是太空材料,穿越大氣層都不成問題,更别說抵擋神像的倒塌了!而且,材料上還自帶透氣功能,完美地将那些粉塵給過濾掉了。所以他們在棺材裏待了那麽長時間,仍然生龍活虎。
幸虧有狼女的指點,找到了這些棺材。否則的話,以昨晚神像爆炸的速度,他們四人絕對不可能安全逃脫出去。
不過,現在他們雖然安全地逃出來了,可滿處都是灰塵,他們還是要盡快離開此地才好。于是,四個人互相攙扶着,朝皇宮外煙塵較少的地方走去。
沿途之中,他們看到了皇宮已然是滿目瘡痍,面目全非了。地上的那些被塵土覆蓋起來的屍體,更是比比皆是。就算保守估計,昨晚神像的爆炸和傾覆,少說也得造成大幾百人死亡才行。
皇宮的院牆也早早崩塌了,到處都是缺口,從這裏出去之後。但見帝王島那些本來流光溢彩的建築物上,全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變成了一片灰色的世界。
“呼……”
“帝塔!帝塔!帝塔!”
就在四人向帝王島城牆方向走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前方廣場上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喊叫聲。
等走到跟前之後,他們這才看到了狼女的軍隊已經入城,不但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狼女,還看到了自己遊輪上的同胞們!
“城……城門果然開了!”老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勝利來得太突然了吧!”
“啊兮吧!”珍珠小姐也是禁不住一聲贊歎,“狼女……獲勝了!聖母瑪利亞啊,現在……現在瑪雅國王已經死了,那麽狼女她……”珍珠小姐激動地說,“她豈不是要當瑪雅國的女王了!?”
“帝塔!帝塔!”
但見群衆們圍在廣場四周,全都跪在狼女的面前,高聲呼喚着她的名字。至于那些沒有人性的士兵,同樣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裏,跟随着民衆振臂高呼。
這……
胡開心中一片矛盾,既興奮高興,又感到有些失落。
興奮高興,自然來自于自己的勝利,經過了那麽多的艱險磨難,自己終于挺過來了!可是……看着帝王島滿大街的死屍,還有那些罪惡滔天的士兵逃脫了審判,胡開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