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餐廳門口大廳,乃是從客艙出來的必經之地,所以這裏聚集了不少人。
這些人裏面,隻有爲數不多的幾個冰人和十來個狼女手下,其他大部分都是遊輪本身的乘客,大概有三四十人。
這邊剛保護好現場,通道口那邊的老德已經追了出來。看到胡開後,他立刻端着一根電擊手杖報告道:
“胡參謀,我們在通往船頭的方向,撿到了這個!”老德說,“估計那個兇手應該是往船頭跑了,我已經派人追過去了!”
胡開接過手杖,默默搖了搖頭。他仍然認爲,自己的直覺沒錯。兇手之所以把手杖扔到了通往船頭的通道裏,不過是想來個聲東擊西而已。
船頭上都是遊輪上的精英部隊把守,而且,爲了防止幕後黑手們的突然襲擊,他們一直處于高度警備狀态,一旦有什麽人跑到那裏的話,很容易被他們發現。
“胡參謀!看!”這時候,有幾位遊輪隊員拎着一包東西喊道,“我們在垃圾箱裏發現了這些東西!”
胡開和老德一看,但見那裏有一把帶血的匕首,一副橡膠手套,和一件沾了血迹的上衣。
毫無疑問,這些東西,必然是剛才那個兇手留下的。
胡開看了看垃圾箱的位置,正好距離通道出口附近。想必,兇手逃出來之後,立刻脫掉了帶血上衣,并且把殺人兇器以及手套丢進了垃圾箱,然後便混迹在了人群之中。
那時候,電力還未恢複,這裏的視線并不好,所以才被兇手有機可乘。
既然找到了這些關鍵證據,那麽足以說明,胡開的判斷是正确的,其中一名兇手就在餐廳門口的這一群人中!
那麽……他到底是誰呢?
還有,他有沒有同夥?同夥又在何方?
就在胡開凝神思索的時候,老德忽然壓低聲音對胡開說:“胡參謀,我覺得,至少可以排除咱們的遊輪隊員吧?咱們都是一道兒走過來的,他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看……不是那些芍藥關的冰人,就是狼女的手下!”
“我剛才看到兇手的輪廓了!”胡開小聲回道,“那家夥個子很矮!”
“哦!”老德領悟,“這麽說,冰人的嫌疑也被排除,那麽就隻剩下狼女手下了!這些人來自各個地方,出現個叛徒應該不是什麽新鮮事吧?”
“等一下!”
胡開雖然覺得老德的話非常有道理,但是,他仍然不敢冒然下決定。對于他來說,遊輪上出現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兩件,如果得不到确實的證據,絕對不能妄下決定。
“胡參謀、老德!”沙度律師略顯擔心地問,“你們的意思,是那個殺人兇手,就在現場這一群人之中嗎?”
胡開點了點頭。
“那……咱們快點兒查查吧!”沙度說,“太可怕了!要是不把這個家夥揪出來,恐怕還得出事兒啊!”
胡開緊鎖着眉頭,心裏說話,我要是知道該怎麽查的話?還用在這兒幹晾着嗎?
老德尋思了一番之後,眼睛一亮,說:“胡參謀,既然這樣,咱們就查一查呗!大家互相看一看,看看誰身上有什麽問題?還有……你們看看……”老德把兇手丢掉的那件上衣外套舉起來,沖衆人問道,“誰認識這件衣服?之前誰穿過它?”
“對!”胡開連忙補充,“兇手隻脫掉了上衣,那麽褲子上有可能還有殘留的血迹,大家趕緊檢查一下吧!”
“嗯……可是……”沙度律師忽然說道,“胡參謀啊,我看……咱們這些遊輪上的原始乘客,就不用檢查了吧?咱們必定都是一起患難的姐妹兄弟,誰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啊!”
沙度這麽一說,衆多的遊輪乘客們應聲附和,連連稱是。
不過,如此一來,剩下的那些冰人士兵和狼女手下,無疑顯得大爲尴尬。
就在這時,随着人群分列左右,大祭司狼女與紅心已然來到了現場。狼女沒有說話,紅心則向胡開詢問了一下情況。
待胡開講明之後,狼女微微點了點頭。那些冰人士兵以及狼女手下,便配合地站在原地,開始接受檢查。
沙度等人也不客氣,一一爲他們檢查了一下,可一圈下來,并未發現任何可疑情況,誰的褲子上也沒有留下血迹。
看到這樣的情況,現場再度陷入僵局。
大家互相觀望着,全都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胡開知道,如果再不盡快找出兇手,那麽這件事情就無法再查下去了。可是……明明知道兇手就在這裏,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要不然……咱們也互相查看一下吧!”老德說,“省得别人對咱們有看法!”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不就是檢查一下血迹嘛!來,咱們互相看看就是了!”
“唉!”這時,那位沒有鼻子的羅大佐站出來說道,“這不明擺着多此一舉嘛!不可能是咱們的人幹的!你們用心想想,兇手殺人的目的是什麽?”
别說,羅大佐這麽一說,衆人還真是不斷點頭。
“不光是殺人!”老德說道,“兇手刺殺滿潤傑,還搶走了倉庫的遊輪卡!我剛才在下面看到,兇手企圖進入彈藥庫,毫無疑問,他是想要把遊輪炸掉呢!”
啊!?
衆人大驚,誰也沒有想到,事态居然如此嚴重。
“多虧了胡參謀及時識破了兇手的詭計!”老德又說,“所以,無論如何,咱們都要把他找出來!”
“既然要炸掉遊輪!”羅大佐說,“那就更不可能是咱們的人幹的了?想要炸掉遊輪無非就是一個目的,那就是炸死這位瑪雅大祭司嘛!”他指了指狼女,說,“之前,咱們已經遭遇過一次了吧?兇手除了她的人以外,根本不可能是别人!”
“喂!說話小心點兒!”紅心愠怒道,“雖然上次出了叛徒,但那些都不是我們的直系部隊。現在遊輪上的士兵,全都是我們自己人!不可能那麽做的!”
“這就奇了怪了!”沙度律師反駁道,“難道……兇手不是我們船上的人嗎?”
“不可能!”老德肯定地說,“兇手知道滿潤傑手裏有遊輪卡,知道配電室的位置,了解遊輪的構造,絕不可能是外人所爲!”
“邪門兒……”沙度把手一插,“那……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