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開和隊友們隻能連連後退,往大本營的深處跑去。放眼望去,最先闖進來的老鼠滿地都是,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不知是巧合還是别的什麽原因,就在衆人連連後退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蒙蒙細雨。水珠如斷了線的珍珠,滴滴答答地灑落在大本營的街道上。
雨一下,之前燃起的大火便逐漸熄滅了,老鼠更加得勢,四處亂竄,愈發瘋狂。
一路上,胡開他們與老鼠數次遭遇,全都經過奮力斬殺才得以逃脫。沒多久,他們的身上就占滿了老鼠血,臉上都是,一個個宛如從血池裏面爬出來似的。
跑着跑着,耶利亞也是迷了路,根本不知道跑到哪裏來了?他們一直朝老鼠較少的地方逃竄,可逃着逃着,卻完全看不出哪個方向上的老鼠少來了!四面八方全都有大股的老鼠襲來,幾乎無處可逃。
就這樣跑着跑着,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座寺廟。寺廟都是用木頭和鐵闆拼接起來的,院裏面還矗立着一座不知什麽材料建成的寶塔。
此時此刻,但見寺廟的門口有着兩具醒目的血淋淋的屍體,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哦噢!真慘!”
婷婷吓得縮了縮脖子,眼睛直視,把屍體看了一個清楚仔細。
那兩具屍體早沒了人的樣子,隻剩下了一堆血淋淋的骨骸,臉部也變成了血骷髅,唯有長長的頭發還保留了下來。
此刻還有幾隻老鼠從骨骸中鑽入竄出的,應該是還在啃噬着它們美味的殘渣剩飯。看來,這倆人不幸被老鼠啃噬了。沒想到,這些老鼠還真挺厲害,這麽快就能把人啃的隻剩下骨頭。
咚!
就在衆人低頭看屍骨的時候,從寺廟的院子裏赫然傳來一聲巨響。扭頭看去,衆人不禁吓了一大跳!
我尼瑪!
沒想到,此刻寺廟的院子裏居然堆滿了老鼠,這些老鼠擠在一起,裏三層外三層甚至高也三層,都摞在一起了!它們正在不間斷地朝中間的寶塔上沖擊着,想要吃掉塔上的人,可是塔上的人卻用寶劍等武器拼命阻攔,把一波又一波的老鼠打了下來。
剛才那“咚”的一聲,是塔上面的人投擲下來了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砸下來之後,赫然把一大片老鼠砸成了肉泥。
可是,老鼠數量龐大,區區一個香爐無疑是杯水車薪。老鼠們踏着同類的屍體,再度朝寶塔上沖擊,塔上的人們節節敗退,顯然情況已經相當危險。
“我看,上面的人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婷婷看了看塔上面的人,沖胡開說道,“咱們要不要去救他們?”
“救他們?那誰救咱們呢?”小謝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然而,事實就像是專門針對他似的,話音未落,人們就看到院子裏面的老鼠,竟然吱吱吱地就沖着他們這些人狂奔而來。
“我尼瑪!我說什麽來着?”小謝吓得平地跳起,趕緊沒頭逃竄。
胡開卻是沒有驚慌失措,他沖耶利亞打了一個手勢,耶利亞急忙讓她的手下把寺廟的大門關上了!
院門沉重,兩扇門闆一關,裏面的老鼠自然就沖不出來了。
然而,就在胡開他們想要離開此地的時候,小謝卻又從前頭跑了回來,一面跑一面高聲喊叫:
“胡……胡參謀……快跑!”
吱吱吱……
就在小謝的身後,蓦地冒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碩大老鼠來,很明顯,小謝遭遇到了一股老鼠大軍!
大家夥看到小謝身後的老鼠甚至比院子裏的還多,全都吓傻了眼,趕緊沒頭就跑。
可是,他們的腳丫子剛邁出去一隻,卻猛然間就看到,從他們來時的方向上竟是嘩啦啦湧過來了另一群黑色的東西!
“螃……螃……螃蟹!”有人驚呼道。
但見從街道口湧過來了無數的黑色螃蟹,它們的數量甚至比老鼠還要龐大,螃蟹們一個個揮舞着巨大的蟹鉗,身上還突突地泛着白沫。
“壞了!”衆人前後左右看了看,由于左側是一面高聳的圍牆,等于他們已經被螃蟹和老鼠兩面加工,無處可跑了。
“我……我是不是在做噩夢啊?”有人看着兩側快速湧過來的怪物,開始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老師……咋辦?”婷婷拉了拉胡開的衣角,身體忍不住開始打顫。
“耶利亞!”胡開把心一橫,果斷地沖大岩國指揮官喊道,“開門!”
“啊?什麽?開門?可是……院裏面……”
婷婷的話還沒說完,耶利亞已然讓手下重新打開了寺廟的院門。由于剛才的關門,裏面的大群老鼠已經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寶塔之上,還在拼了命地猛攻寶塔,并沒有堵在門邊。
“還愣着幹什麽?殺啊!?”胡開掏出自己的匕首,第一個沖到了院子裏。
“哦……”
刹那間,人們終于明白了胡開的用意,大家趕緊拎起武器飛也似地沖進了寺廟的院子。
當最後一個人沖進來後,兩位大岩國的女士兵立刻施展神力,重新把沉重的院門關上了!門上有數道門闩,她們趕緊把門闩上好,徹底鎖死了院門。
就在院門剛剛鎖好的時候,隻聽到門外的街道上傳來一陣轟隆的撞擊聲,大地都跟着顫了三顫,聽聲音,應該是螃蟹大軍和老鼠大軍撞在了一起。
大岩國的女士兵們害怕螃蟹和老鼠會撞破院門,趕緊用後背緊緊貼在門闆上,用身體将其死死頂住。
咯吱……叽裏咕噜……咔嚓咔嚓……
門外面傳來萬般嘈雜的聲音,門闆也被撞得咚咚作響,可是在大岩國士兵們的抵擋下,院門始終沒有被打開。
不過,外面的螃蟹和老鼠暫時被他們擋住了,可是院内的老鼠也是不在少數,這些老鼠賊精賊精,一看院子裏來了這麽多現成的食物,再度放棄了寶塔上的人們,朝胡開等人撲來。
事到如今,胡開等人也是豁出去了!
小耗子們,老子今天隻能跟你們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無論如何,老子也不能被你們啃成血淋淋的人骨頭!
殺啊!
胡開揮舞起手中匕首,拼盡全力捅刺。
捅老鼠和捅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覺,老鼠畢竟個頭太小,不同意被輕易捅到。
不過,好在胡開的匕首削鐵如泥,異常鋒利,他并沒有去費力地捅刺老鼠,而是揮起匕首亂砍亂削,鋒利的刀刃隻要碰在老鼠身上,登時就會将其劈爲兩半,鮮血狂噴。
赫然間,胡開的身邊就像有紅色的煙花綻放似的,老鼠血噴濺得快成了噴泉,胡開已然變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