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顯示着,此地有人類活動的迹象。
再往前走,空氣中的味道也是漸漸走了味兒,又酸又臭,令人捏鼻。原來,有的洞穴已經被人當成了公共廁所,大小便随處可見。
走着走着,遠處忽的傳來了些許亮光。那亮光雖然微弱,可是在如此黑暗的洞穴之中,卻是看得格外真切。
有光就有人,衆人雖然是看到了出路,可是心卻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因爲,這裏可是納粹的地盤,敵人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出現。
在馬雅的帶領下,衆人極爲小心地來到了光亮傳來處,但見那裏有個門洞,門洞外似乎有個極爲寬敞的地方,亮光正是從那裏傳來。
馬雅到了這裏,沒有再往前走,而是把胡開叫到了隊伍前頭,然後和胡開一起側着身,向外面看去。
嚯……
胡開從心裏驚訝了一聲,隻見門洞外面乃是一個非常開闊的山洞。山洞的牆角處放着許多簡陋的草席,此刻,草席上正躺滿了——人!
乍一看去,足有數百之衆。從打扮上看,那些人都是之前見過的礦工模樣,他們身材精瘦,渾身油污,一看都是長幹苦力,受盡剝削之人。
由于現在正值深夜,這些勞累了一天的工人們,都在草席上睡去,從這裏聽過去,能聽到鼾聲一片。
明白了!
胡開心裏琢磨,看來,這裏肯定就是印第安女人曾經待過的那個礦洞,沒想到,這裏隻一個礦洞,便有着這麽多的礦工!
胡開左右看了看,昏暗的燈光下,他并沒有看到納粹士兵的影子。看來,那些士兵要麽都去支援碼頭去了,要麽就是這些礦工被奴役得久了,非常聽話,不用他們監視巡邏。
“嗯……哦……吧……%¥#……”
這時,印第安女人再度沖胡開比劃起來,像是在說着什麽重要的事情。
看到馬雅這樣,胡開忽然感覺非常不對勁兒。按道理講,馬雅已經把衆人從洞穴迷宮中領出來了,這裏就沒她什麽事了吧?
可是,看這女人一臉焦急的樣子,似乎她要說的事情,非常緊急重要似的。
不會吧?
胡開越琢磨,越覺得事關重大。難道……這個女人不但能帶我們逃出洞穴?還能帶我們逃出雲母山嗎?
見實在解釋不通,那女人隻好沖胡開擺了擺手,那意思是叫他們在原地等待,自己則一貓腰,鑽到外面的山洞裏去了。
“哎?”婷婷大感意外,忙問胡開,“這姐姐,要幹什麽去?”
胡開搖了搖頭,趕緊将脖子抻到洞外查看。
不會吧?
但見那印第安女人走過去後,非但毫不躲避,甚至挨盤地去扒拉那些正在熟睡的礦工,那樣子,好像是在找什麽人?
胡開幾人看得是心跳加速,這女人膽兒也太大了吧?這要是被哪個好事兒的礦工舉報,豈不會把納粹引來?
然而,這些礦工們一個個精神萎靡,全都被沉重的勞動耗幹了體力,雖然被印第安女人一通扒拉,卻是倒頭就睡,甚至連個睜眼的都沒有。
就這樣,馬雅一直在人群中尋找了好半天,才終于找到了一個目标。
胡開看到,馬雅走到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跟前,用力地把他搖醒了。那人睜開眼一看是馬雅,騰地就坐了起來,感覺非常震驚。
馬雅則跟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示意他起身,跟自己離開。
片刻之後,馬雅帶着這個小夥子來到了胡開等人跟前。
胡開打量了一下,但見這是一個瘦的像麻杆一樣的年輕人,看他的相貌,應該是一個黃皮膚的華人。
小夥子看到胡開等人,亦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甚至連眼睛都不敢擡起。
馬雅低聲地跟他說了些什麽,那小夥子頻頻點頭,之後,便低着腦袋,跟胡開等人說道:“呆噶豪!哦嗨勞……”
哇咔!
胡開等人一聽,頓時大跌眼鏡。
這小夥子一張嘴,居然蹦出粵語來了。
看這樣子,馬雅應該是找來了一個翻譯,可沒想到的是,這個翻譯隻會說粵語。
“沒關系,沒關系……”這時,謝雨霏說道,“我在深*圳打過工,我聽得懂!這人說,他叫小龍,馬雅則不叫馬雅,而是……狼!”
“小龍?狼?”婷婷撅嘴,“一個女人,叫什麽不好?叫狼?狼女啊?”
“姐姐,”誰知,小龍聽到婷婷的說話後,竟然開口用起了粵語普通話,說,“她是瑪雅人!瑪雅人起的名字都很怪異的!我們平常都管她叫狼女,她是被海盜綁架之後,賣到這裏來的!”
小龍的粵語普通話不太标準,但大家基本能夠聽懂。
如此一來,找到這麽一個翻譯,可算是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沒等大家問話,馬雅又跟小龍連連說了一大通話。小龍聽後,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被馬雅的話給吓着了。
“怎麽了?狼女姐姐,你到底要做什麽?”婷婷急急地問了一句。
“各……各位……”小龍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他顫顫巍巍地說道,“狼女讓我把納粹們的軍營位置指給你們,然後要你們去把他們全都幹掉,然後把整個哈克礦區拿下來!這……這可是開戰呐!”
“哈克礦區,什麽意思?”胡開問。
“哈克礦區,就是雲母山的五大礦區之一,就是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小龍解釋道,“這裏一共有12個主要礦洞,還有200多個小礦洞!光是納粹守衛,就有上百個,狼女……”
小龍似乎是不太确定,轉而跟馬雅交談了幾句,馬雅卻是異常堅毅地點了點頭,看那樣子,她早已下定了決心。
“各位先生,女士!”小龍轉回頭來,沖胡開等人說道,“狼女說,你們幫她報仇,也是幫自己!如果能把這個礦區打下來,說不定,你們還能重新回到——遊輪!!!”(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