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剛才的混亂場面,不免讓他們心有餘悸。
眼瞅着那麽多幾近瘋狂的賭徒們擁擠過來,場面倒是怪吓人的,一旦被他們吞沒,别說籌碼保不住,甚至連性命都有可能受到威脅。
當時胡開都想把手槍拔出來自衛了,幸虧那些流浪漢們身體虛弱,經過幾位男士的幾番撲打之後,将他們打退到了一邊。
由于衆賭徒已經圍住了地鐵出口,胡開等人隻好快速地向地鐵站内退去。
衆賭徒自然是窮追不舍,好在地鐵站的售票口站着幾位唠嗑的巡警,一看到警察,那些賭徒這才不敢上前,戀戀不舍地放棄了追趕。
胡開等人不可能再從入口出去,便幹脆讓張适買了8張地鐵票,直接上了地鐵。
地圖上顯示,地鐵從1号碼頭開往2号碼頭,沿途總共有11站,全長15公裏。
可能是由于票價昂貴的原因,地鐵上除了他們八個之外,空無一人。
地鐵從老舊的地洞中快速穿行,窗外燈影撩動,窗内則是一片安靜。
“嗨,老馬!你真神了!”氣喘籲籲的婷婷迫不及待地給馬海奇點了個贊先,“快告訴我,你到底使得什麽花招兒?你怎麽會知道,轉輪一定會中呢?”
“唉!”馬海奇搖了搖頭,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道,“不是花招,也不是魔術!這是正宗的——賭術!你們不應該攔着我,我們至少還能中兩三輪呢!”
“瞎掰!”婷婷覺得難以置信,“别告訴我,你是出了老千?”
“不可能!”這時候,精通電子設備的小謝插嘴道,“不拆開機器,不可能作弊!像這樣的賭博機器,一般會有一個調節命中率的芯片,不找到那個芯片,根本無法出老千!”
“唉!”馬海奇繼續搖頭,“不是跟你們說了,這叫賭術!賭術也是講究運勢的,不是一般人可以領悟。正所謂不破不立,小賭怡情,大賭養家!賭場之上,對‘勢’的把握,才是制勝關鍵!”
哇咔……
聽到馬海奇的奇特解釋,衆人不免頗爲驚歎。
“你們沒有經曆過真正的賭博!”馬海奇鄭重其事地說,“你們不知道,其實賭場上真正的勝者,到頭來都是那些本就非常有錢的人!正是因爲他們有足夠的資本,才能産生強大的‘勢’!而作爲沒有本錢的人來講,隻有肯豁出一切,才有可能在賭場上獲得勝利!”
“你這話……”這一下,楊樂樂聽不下去了,當場反駁道,“據我所知,好像隻有那些喪失理智的賭棍,才是你說得那樣的吧?賭博,本來就是一種惡習!”
“楊小姐!”馬海奇非常認真地說,“我說的,都是職業賭徒,不是那些無知的小老百姓!”
“哼……”楊樂樂冷哼一聲,沒再理他。
“好險啊!”婷婷終于聽明白了,“老馬,鬧了半天,你真的是在拿大家的籌碼賭博啊?我還以爲你是個魔術師,能确保萬無一失呢!老天,幸虧你赢了!”
“我肯定會赢!”馬海奇自信地說,“我們的‘勢’正在變強,看着吧,5萬塊的籌碼,我們很快就能赢過來!”
呼……
婷婷撅了撅嘴,沖胡開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在問胡開,這個馬海奇不會是精神有什麽問題吧?
胡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時候,胡開的腦中還在琢磨着他的事情。
縱觀剛剛到達好運城的種種經曆,胡開似乎對這座海上城市又多了幾分了解。
他覺得,除了表面上的那些跟賭博有關的東西之外,似乎整座城市都在彌漫着一種怪異的氣氛。
好像人們置身在這種氣氛之中,會對賭博格外着迷,以至于會喪失理智。
記得當婷婷在抽獎轉輪前停下來的時候,就連胡開自己也是不免有些期盼,想着要投下50塊籌碼,去搏一搏運氣。
看來,這個作爲遊輪第三站的好運城,很可能比捕鲸港與瀛洲國還要危險難辦!
八個人正在車廂内聊着,地鐵很快駛進了下一站。誰知,随着地鐵門打開,這一次終于從外面上來了幾名乘客。
但見這些乘客大多衣着體面,比之前看到的流浪漢要好上許多。他們基本都是歐洲白人,上地鐵之後,便拿着報紙找角落坐下,并沒有理會胡開等人。
再往前開,地鐵上的乘客越來越多,而人們的穿着打扮,亦是愈發高級,很多人都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模樣。
看樣子,除了1号碼頭附近的人坐不起地鐵外,其他地方的人,還是買得起地鐵票的。
乘客們似乎都不趕時間,沒有一個是行色匆匆的樣子,悠閑惬意,節奏舒緩。
胡開發現,地鐵越是離市中心越近,上車的人就越多,而且人們的穿着打扮亦是越發高級,像戴着珠寶首飾的貴婦人,穿金戴銀的土豪之類,逐漸增多。
其中,當地鐵經過市中心王者之巅娛樂城的時候,地鐵門口上來的兩位乘客,更是吸引了胡開等人的注意。
但見一個又矮又胖的土豪打扮的老頭,用繩索牽着一位極其漂亮的女人上了車。
那女人身材絕妙,宛若米蘭時裝周上最頂尖的模特,穿着打扮妖娆性感,披肩的長發無比誘人。可是,在她的脖頸之上,卻是拴着一條銀光閃閃的項圈。
很明顯,這個女人已經成爲了那老頭的奴隸,任他擺布。
和之前胡開等人看到的情況不同,這個女人雖然也被項圈套着,但是精神氣色卻是好得很。而且,她看人的眼神十分得眼高于頂,仿佛做了奴隸,也是一個高貴的奴隸,讓人另眼相看的奴隸。
那土豪老頭旁若無人地吐着雪茄煙,同樣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這倆人一上車,旁邊的乘客便自動閃開地方,躲他們很遠。
“這女人可真漂亮!”婷婷在胡開的身後小聲議論,“真是可惜啊,一棵好白菜,就這麽讓豬給拱了!”
不會吧?
胡開拍了婷婷後腦勺一下,心裏說話,這小丫頭怎麽什麽話都會說了?
“以後,可不能随便賭博了!”婷婷自言自語地說道,“别再讓人赢了去,成爲别人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