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瀾愣了,除了Avenger之外,難道蘇書身邊還有其他從者?
之前蘇書口口聲聲說自己體内藏着一把聖劍,而與聖劍有關的自然是眼前的亞瑟王,不過此次亞瑟王以聖槍使形态降臨,那麽所謂的聖劍可能就跟梅林有關了。
“你該不會想說……”夏瀾錯愕地看着Lancer,顯然不太相信地搖着頭道:“是梅林?跟蘇書簽下了主從契約?應該不會有這種小概率事件發生吧。”
“我也不确定跟蘇書簽下第二主從契約的從者是誰,不過——”Lancer語氣一頓,斬釘截鐵地道:“他體内蘊含着來自阿瓦隆的奇特氣息,這點不會錯,這件事一定和梅林那家夥有關。”
“所以。”夏瀾略微思索了一下,“蘇書身上的傷是梅林幫忙治好的?”
想不通,梅林幹嘛要去幫助一個毫無瓜葛的敵人?
見禦主面露憂色,Lancer 也隻好寬慰道:“大概是他做的好事,反正那個家夥鬼主意一向多,特别是性情散漫自由慣了,根本不能用常理的眼光去衡量梅林做事的方式。”
“也對。”夏瀾完全不認爲梅林這種級别的大法師會拘泥于聖杯戰争的泥潭中,如果梅林真想害蘇書的話,恐怕蘇書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更别說現在得益于梅林,讓蘇書的耳朵被治好了。
事實上,這些都隻是其次,真正讓夏瀾擔心的是,蘇書最近對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了,反倒跟那個皇帝從者眉來眼去的,這讓夏瀾心裏非常不舒服。
雖然不高興,可夏瀾自知自己身體殘疾,不能像真正的女孩子那樣給蘇書帶來正常的戀愛關系,所以有時候退怯和自卑也是難免。
看得出禦主心事重重,Lancer很知趣地退開,負責警戒。
而夏瀾則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轉而返回蘇書的房間,在進門之前,忍不住偷偷透過門縫瞄進去,隻見蘇書坐在床邊想着事情,手還一直抓着Avenger的小手,好像他生怕松開會弄丢似的。
他還沒吸夠教訓麽?
夏瀾星眸裏涼意閃現,這樣的場面,很容易聯想起蘇書曾經跟愛蜜莉雅之間的關系。
現實和異世界間的鴻溝是無法跨越的,蘇書跟異時空的人走得再怎麽近,最終也隻能一無所獲,而自己才是真正能夠觸及的存在,難道他就不明白這些粗淺的道理嗎?
吃醋了。
夏瀾必須承認。
如果蘇書能知道的話,肯定會感覺委屈死,他純粹隻是因爲小聖杯才會對Avenger表露熱切的态度,怎麽可能不明白現實與試煉的遙遠距離,畢竟他身上曾發生的例子已經夠殘酷了。
也幸虧夏瀾是個殘疾的僞娘,不然換做真正的女孩子,哪裏會容忍這些,隻怕早就跟他翻臉了。
“你們還要握到什麽時候?”
直到夏瀾推開輕掩着的房門,蘇書聽後才驚覺不妥,連忙松開了Avenger的小手。
“裝模作樣……”夏瀾微不可聞地低哼了一聲,不過臉上依然是溫柔如水的淺笑表情,沒辦法,難道要兇蘇書嗎?既然做不到,那就隻好包容他的一切了。
表面上是這樣,内心怎麽想的就沒人知道了,至少蘇書沒看出來,不怪他,畢竟眼瞎了,對事物的判斷力也随之下降了。
在夏瀾似笑非笑的眼神注視下,Avenger渾身都不自在,臉色微紅地幹咳了幾聲,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心裏很清楚夏瀾是想讓她離開,以便和蘇書單獨相處。
可她偏不理會,無視夏瀾目光中投來的不滿,索性也跟着坐到床邊,還故意将手攬在蘇書肩頭,一副噓寒問暖的姿态。
雖然跟夏瀾不對脾氣,但這倒也不是假裝的,她的确很關心蘇書的狀況,不僅是作爲從者的責任,最重要的是蘇書義無反顧的付出讓她感到十分慚愧,打心底想照顧好并且保護好蘇書。
可她卻不知道蘇書這個人的本質自私虛僞透頂,從來都隻會爲他自己考慮,旁人死活根本就沒被他放在心上,他隻是在變相利用她身上的價值罷了,所以才有了她現在感激涕零的态度。
當然了,在他心目中,隻有夏瀾是特殊的例外。
Avenger不願走還攬上了,夏瀾緊緊抿住薄唇,眼中的涼意愈發瘆人。
這終于讓蘇書察覺到很不對勁,他眼雖瞎,但心沒瞎,夏瀾明顯不高興了。
蘇書心裏有數了,當即裝作煞有其事的樣子道:“我還是不放心身體裏的那玩意,夏瀾,你抱我去Lancer那邊繼續做個全面檢查吧。”
夏瀾也不廢話,走過去就很幹脆地把蘇書攔腰抱進了懷裏,樣子輕松自如。
不等Avenger起身,蘇書搶先開口道:“Avenger,你現在身體太差,還是好好睡下,等力氣恢複了再說。”
Avenger确實感覺身體疲倦,随着困意襲上來,她也沒心思再跟夏瀾較勁,自知蘇書在夏瀾身邊不會有危險,何況自己現在這副虛弱模樣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隻好點點頭,目送夏瀾抱着蘇書離去。
而在臨走前,夏瀾不忘回過頭,朝Avenger露出了一個罕見的挑釁輕笑,不免氣得她牙癢癢。
至于所謂的全面檢查自然是不存在的,夏瀾直接抱着蘇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并且将門緊緊反鎖了。
聽到門鎖聲,并伴随氣氛變得異樣起來,蘇書不太自在地幹咳道:“呃……你一個僞娘把我鎖屋裏,是想要幹嘛呢?”
“不幹嘛,你想得多。”夏瀾嘴上不客氣,手上卻是小心翼翼地把蘇書放在了沙發上。
沒等夏瀾直起身,蘇書反手往裏一拉,便将夏瀾拽進懷裏,讓夏瀾坐在他的雙腿上,雙手很娴熟地把夏瀾的腰環住。
在跟夏瀾同居的那段時間,他都不知道用這樣的方式抱了夏瀾多少次,但也僅限于此,最多就隻是跟夏瀾一塊睡,夜裏一塊說悄悄話,然後再滿足下自己控足的愛好。
其實他對夏瀾沒什麽太過分的想法,隻是想讓夏瀾臣服于自己,就這樣而已。
夏瀾也很清楚自己在蘇書心目中的定位,甚至可以這樣來形容,自己根本就是蘇書變相的愛寵,沒錯,就跟心愛的寵物一樣,隻不過區别就是自己是人形而已,都不敢确定蘇書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夏瀾患得患失地仰頭盯着蘇書的臉,而蘇書則若無其事地玩着腿,明明已經很親近了,甚至夏瀾都習慣了,不會單純地感到害羞,可夏瀾還是很不自信,除非蘇書親口向自己表白,不過這種事,大概不可能發生在蘇書身上……
的确,蘇書雖然很沉迷于夏瀾,但不可能主動向誰去低頭,更别說,從夏瀾主動向他表白的那一刻起,他就掌握了近乎絕對的主導權,而夏瀾就注定隻能陷入被動一方,受他玩弄,可這也是夏瀾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