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瀾的家位于東海郊區的一處别墅群内,光是遠遠看上一眼就讓人感到了逼人的貴氣。
在東海買下這樣一座房子,少說也得上千萬了吧?
蘇書轉頭看向駕駛位上的夏瀾,實在憋不住問道:“你家到底有多少資産啊?”
他可是還清楚記得,剛進試煉那會,夏瀾還說自己家是開動物園的,但現在看來,光開個動物園也不可能有錢到這種程度吧?
“保守估計兩個億?”夏瀾随口說着,樣子很不以爲然,“其實在東海這個地方,我家真的不算有錢。”
不是夏瀾謙虛也不是裝模作樣,而是事實确實如此,幾個億算什麽?真正的大企業家身價都幾十個億幾百億,這都還算少的了。
當然了,夏瀾的眼光和蘇書不同,蘇書覺得有個幾百萬都算很有錢了。
蘇書暗暗咋舌,半真半假地開玩笑道:“你家還缺上門女婿嗎?你覺得我怎麽樣?可以繼承點資産不?”
“你?”夏瀾踩下刹車停在别墅區正門口,拉起手刹,解下安全帶後,這才回過頭看向蘇書道:“老實說,我喜歡你……可是,我爸媽肯定不喜歡你。雖然我的身體有缺陷,但是,追我的人也不少,男的女的都有,而且比我家更有錢的人也有幾個。”
聽半句蘇書的心直癢癢,但聽到後面就發現越來越不是那麽一回事了,感情還有一大票實力選手也要競争眼前這個美僞娘?沒事吧!有錢人的嗜好都這麽離譜嗎?!連這都要跟窮人争?
“不過都是以前的事了,那些追我的人都被小妹打發掉了,最後就隻剩下你了。”夏瀾無辜地眨了眨星眸。
“你妹妹?”蘇書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夏瀾的妹妹爲什麽要幹涉‘兄長’感情方面的問題?
夏瀾意識到不妥,閉口不談,直接開門下車。
蘇書連忙追上夏瀾一起走進别墅區。
門口的保安一看到夏瀾是業主,當即放行,不過目光落在蘇書身上就有些變味了。
倒不是狗眼看人低,而是蘇書這身寒酸的行頭在奢華的富人區裏實在是巨TM刺眼。
保安心裏一琢磨就想通了,估計又是哪個富家公子哥故意扮成這樣來追求夏家的‘兒子’。
作爲長期看守進出大門的保安,他自然能分辨出夏瀾和夏心之間的區别,雖然偶爾還是會判斷失誤,畢竟夏瀾總愛穿女裝,不仔細看就可能搞混淆,但夏心剛剛才進去,現在又來了一張同樣的臉,那肯定隻能是夏瀾。
不僅是保安把蘇書誤認爲富家公子,就連過往的住戶也是這麽想的,甚至反而覺得打扮得越窮酸越低調,那背景肯定就越不簡單,都仔細觀察着蘇書,想琢磨出他究竟是哪位的公子?
夏瀾一路跟周圍的住戶打着招呼,那些住戶們也非常得體地朝夏瀾露出善意的微笑,由此可見夏瀾在這個圈子裏很讨人喜歡,很多人都覺得惋惜,如果夏瀾的身體沒有殘疾的話,跟夏家結成一門親事倒也算完美。
至于夏瀾的妹妹,人們一提到夏心的名字就變了臉,雖然夏心和夏瀾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身體健康是個漂亮女孩,但性格就不敢恭維了,表面上看是個清純美少女,實際上卻有暴力傾向而且心機頗深,很容易被她主導,自然就不讨喜了。
氣度非凡。
一下子看到了這麽多有錢人,蘇書腦子裏就隻有這四個字,跟想象中飛揚跋扈的富家子弟不同,這裏的人禮貌得有點過頭了。
蘇書當然不會被表象迷惑,正所謂事處反常必有妖,這裏的人看似和藹可親,但也僅限于圈子裏的人,誰知道這些主宰着成百上千員工的商界大佬們狠起來會是什麽樣?不過都是些笑面虎罷了。
要知道,他在試煉世界裏當一國之君和在帝國當大臣的時候,可沒少跟巨富商賈打交道,這種人奸猾得簡直不可理喻,而他隻是一個沒什麽學問的人也不想兜圈子,當時直接就采取粗暴手段把那些爲富不仁的商人全分了。
正因這段經曆,蘇書走路時腰闆挺得特别直,眼神冷冰冰地掃視着周圍的住戶,乍一看,氣場也來了,好像還以爲他真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其實就隻是一個從三流小地方來的底層家庭的窮孩子罷了。
察覺到蘇書的變化,夏瀾偷笑不已,不得不說蘇書都快成影帝了,騙起人來連他自己都信了。
想到這裏,夏瀾故意在蘇書面前放低姿态,更讓旁人覺得此子不凡,頓時讓蘇書渾身不自在,隻覺得自己中二到爆炸,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隻好不滿地掐了掐夏瀾的腰。
“好啦好啦,不鬧了。”夏瀾立時恢複正色,臉上的一絲憂意始終揮之不去,不遠處就是自家别墅,還沒靠近,敵對迷霧者的氣息便鋪天蓋地而來,裏面的人無疑是妹妹夏心。
直到快要接近夏家别墅,蘇書才感覺到了那股強烈得讓人窒息的敵意。
萌咒越多,氣息也就越可怕,同時也更能激起人的貪婪——掠奪。
這不是本能反應,而是試煉帶來的極端影響。
是人就有貪欲,那麽就會被試煉鑽空子。
夏瀾倒是沒這麽深刻的感覺,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妹妹,倒是有些害怕。
别墅的大門輕掩着沒關,夏瀾的手懸在門邊,一時間不敢推開。
蘇書就沒那麽多顧忌,揚手就将門推開了。
黑暗。
裏面沒開燈,窗簾也緊閉着,現在雖然是早晨而且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但今天的天氣格外陰沉,光線很暗。
夏瀾摸着黑找到燈光開關,随着周圍光線驟亮,蘇書才驚愕發現,一個白裙少女像似幽靈般悄然站在他身邊,一雙如水美眸充滿異色地盯着他,讓他不免感到有些頭皮發麻,不管怎麽說,這個白裙少女都是敵對迷霧者,如果她想要殺他的話,早在開燈之前,就能無聲無息地将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