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蘇書看得最真切,兩人身法敏捷似風,揮舞動作又快又準,從感官上來判斷兩人實力,感覺比從零裏的一些将領都要強得多。
然而在這個世界,伊耶亞斯和莎悠的實力隻能算是最低層次的,畢竟沒有帝具,隻是練武根基比較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理論上來講,張昊雖然擁有四條萌咒,但苦于沒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别說叫警備隊來抓捕,隻憑伊耶亞斯和莎悠的實力就足以拿下淪爲普通人的張昊。
當然了,這隻是她的一種試探而已,不排除張昊和自己一樣也弄到了帝具。
锵!
伴随着尖銳的兵刃交接聲和四濺的火花,一把鐵劍頗爲吃力地擋住了襲向張昊的兩把武器,竟是一旁的塔茲米出手攔截。
“塔茲米?!”
伊耶亞斯和莎悠難以置信地看着昔日的夥伴,居然拔劍保護一個‘十惡不赦’的殺手。
“抱歉……”塔茲米慚愧地低下頭,低聲道:“莎悠,伊耶亞斯,在事情沒調查清楚前不要貿然動手,而且我不認爲身後這個男人是什麽窮兇極惡的壞人……”
事實上,四處碰壁的塔茲米曾在帝都的貧民窟遊走了一段時間,根據他的了解,夜襲雖爲帝都通緝的殺手,但卻在底層平民心目中有着極高的評價,跟帝都那些行事不堪入目的貴族和官員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這是擁有強烈正義感的他不得不思考和顧忌的一件事。
“哼!”
就在這時,巷口傳來一聲如悶雷般的冷哼,蘇書微微皺眉,側頭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獨眼巨漢大步走來,身後還領着一大幫全副武裝的警衛,還沒走近過來就能從巨漢身上聞到一股驅散不去的濃烈酒氣,無疑是有着鬼之歐卡之稱的警備隊隊長。
“小子你可真是大膽啊!包庇反抗掌權者的Night.Raid就是死罪!”歐卡不屑地瞥了塔茲米一眼,随即貪婪地盯住張昊,如果對方真是所謂的夜襲成員,那麽隻要抓住了張昊就是立了大功,晉升和賞賜也就到手了。
事情着實有些出乎蘇書的預料,沒想到塔茲米會不顧夥伴之情保護張昊,以至于被過來埋伏的警備隊逮了正着。
“——死、死罪?!”
塔茲米、伊耶亞斯、莎悠三人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你們是不是搞錯什麽了?!”伊耶亞斯不忿地轉過頭叫道:“塔茲米才不是包庇殺手的罪犯!他是被壞人蒙騙了!”
“閉嘴!先把罪犯抓起來嚴加拷問!”歐卡哪會管塔茲米是不是被騙,直接揮手命令警衛沖過去抓人。
“……可惡!”
眼看警衛沖上來就下重手,塔茲米不禁憋屈地咬了下牙,現在即使有理也說不清,何況被自己保護的是反叛帝國的通緝犯,束手就擒肯定是死路一條,他也隻好硬着頭皮揮劍與警衛交戰。
歐卡看向面色陰晴不定的蘇書,不無奉承地咧嘴笑道:“大小姐,屬下的救援還算及時吧?”
蘇書淡淡地斜了歐卡一眼,看得出歐卡是想讓她向大臣美言幾句,她才懶得理會,繼續凝神觀察張昊的反應。
不得不說,塔茲米的身手确實不錯,即便警衛衆多也難以傷到塔茲米,而且還有好幾個警衛一上去就被塔茲米踢翻在地,根本沒辦法接近後面的張昊。
她在觀察張昊,同樣張昊也在認真觀察她,兩人都不出聲,相互對視,想從對方身上看出點什麽。
在張昊看來對方就隻是一個中二美少女,怎麽也聯系不到蘇書身上,依然很奇怪原著裏怎麽沒有這麽一号人物。
而蘇書則在帝具的幫助下,把張昊此刻的心思窺視得一清二楚,夜襲成員之一的雷歐奈就隐藏在暗處随時準備現身出手,顯然有雷歐奈在暗中保護,想要借此抓住張昊是不太可能了。
她倒不失望,畢竟現在才剛剛開始,隻要運用好帝具的力量,以後多得是機會。
不出所料,正當歐卡按捺不住準備親自動手時,随着一陣豪邁的女人笑聲忽然響起,一個蒙面女子從屋頂飛快落下,順勢打暈塔茲米将其抱在懷中,另一隻手飛快拎起張昊,眨眼間便重新翻上屋頂逃之夭夭。
見煮熟的鴨子飛跑了,歐卡又驚又怒,急忙帶着殘餘的部下追趕過去。
伊耶亞斯和莎悠擔心塔茲米的安全,也想追上去,卻被蘇書提前攔住了。
雖然很遺憾沒能将塔茲米收服,但她也想得開,隻要牢牢把握身邊的伊耶亞斯和莎悠,塔茲米就不會對自己構成什麽威脅性。
“你們都走了,萬一那些殺手又折返回來……”蘇書充分利用了自己楚楚可憐的外表,并且眼波流動之間隐含異樣的光彩,迫使伊耶亞斯和莎悠不得不在恩人和同伴之間做出利于蘇書的選擇。
經過短暫的遲疑和片刻的精神恍惚,兩人随即義憤填膺地護在蘇書左右,隻能日後另找機會尋回‘誤入歧途’的塔茲米。
很明顯,蘇書剛剛悄然施展了幻覺,但不同于普通的幻覺,而是模拟出虛假的情感波動,讓兩人的感情偏向于自己。
當然了,這隻對伊耶亞斯和莎悠有顯著的效果,兩人本來就對蘇書存有很高的好感,自然沒能察覺到其中微妙的變化。
“你這女人真是惡趣味,小心得意過頭了。”
就在蘇書爲自己的帝具能力感到暗爽不已時,一陣低啞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背後響起,她驟然警覺地回過頭,發現一個黑眼圈格外瘆人的銀發青年雙手插着褲袋正朝她走來,正是分别不久的阿心。
伊耶亞斯和莎悠立刻緊張地攔在蘇書身前,她微微搖頭,撇開兩人,冷着臉迎向阿心,反唇相譏道:“你說話最好客氣點,我可不需要一個随時可能會猝死的修仙隊友。”
“我隻是路過,順便提醒你一句。”
阿心的眼神涼得可怕,語氣淡淡的,就像過路人一樣與蘇書擦肩而過,腳步絲毫不作停留,仿佛真像他說的那樣隻是路過罷了。
然而,蘇書的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因爲她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穿阿心這個人。
怎麽回事?!
明明擁有了具備五視能力的帝具,卻絲毫看不穿對方……
答案顯而易見,阿心也在短時間内獲得了帝具或者是别的隐藏能力,雖然對自己來說并非什麽壞事,但内心裏那股莫名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