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位大小姐竟然是奧内斯特大人的義女,實在是屬下眼拙無知,還請大小姐多多見諒。”
明明是塊頭比蘇書大十個不止的典獄長,在調查出她的真實身份後,竟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似地畏畏縮縮地低着頭,他當然不是害怕面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少女,而是恐懼少女背後那個至高無上的存在——
絕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一想到大臣對待政敵時的殘暴手段,典獄長頓時打了個寒顫,沒有人能比身爲監獄管理者的自己更清楚,不禁愈發畏懼地縮着身子。
即使隻是披着一層虎皮,奧内斯特這個名字也足以讓絕大多數人膽寒。
“呵。”蘇書見狀,微微翹起嘴角,瞥見戴在典獄長額頭上的綠色眼睛裝飾,心中大動,故作好奇地道:“這是什麽?從來沒見過呢。”
她之所以心甘情願被抓進監獄,當然不止是因爲肚子餓了想吃牢房,其中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呃,是帝具,大小姐應該聽說過吧?”典獄長勉強恢複正色,摸了下額頭上的綠眼,低聲道:“千年前,始皇帝陛下舉全國之力制造出來的四十八件超級兵器之一,五視萬能——觀察者……”
五視萬能觀察者是一件頭戴型帝具,擁有五種觀察能力——洞視、遠視、透視、未來視、幻視,分别可以洞察人心、觀察遠處、穿透障礙、看見未來、發動幻術!
典獄長毫無保留地将這件帝具的底細透露出來,畢竟對方是大臣義女,而且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姑娘,即便說出來也無妨。
“哦——?”蘇書越聽越中意,目光灼熱地盯着典獄長額頭上的觀察者,似笑非笑地道:“那麽,我心裏在想什麽事情,還有我的底褲是什麽顔色,你全都知道咯?”
典獄長聽後下意識看了看少女貌似純真的微笑,由于剛出牢房她順手洗了把臉,白皙水嫩的小臉上仍沾着些許淺淡的濕痕,恐怕任何男人見了心裏都忍不住會蕩漾起來,但典獄長卻如見虎狼般急忙擺手,一口否認道:“誤會誤會了!屬下怎敢在大小姐面前随意發動帝具……”
“算你知趣。”蘇書冷哼一聲,挑眉道:“那個,取下來給我玩一玩。”
“這……”典獄長遲疑了,畢竟是帝具不是玩具,怎麽能随便取下來給别人玩?
“我知道了。”蘇書利落轉身甩起那長長的金色馬尾,留給典獄長一個充斥冷意的側臉,“我會向義父禀明實情,典獄長監管不力,縱容手下不分青紅皂白關押大臣義女并肆意羞辱……”
見她越說越離譜,典獄長吓了一大跳,要是任由她向大臣告狀還得了?他忙不疊将她攔住,很是憋屈地取下額頭上的觀察者遞到了她手上。
“這才像話。”
蘇書還是頭一次近距離目睹帝具這種傳說中的神器,雖然效果聽起來十分合心意,但這件名爲觀察者的帝具長得實在是太奇葩了,更别提戴在額頭上,肯定有損尊容。
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手上的觀察者忽然變得流光溢彩,緊接着,原本醜惡猙獰的造型竟開始發生變化,轉瞬間變成了精美絕倫的銀色發箍。
“什、麽——?!”
看到眼前這一幕,典獄長大吃一驚,他看得非常真切,并不是觀察者變了形狀,而是這件帝具對蘇書産生反應自主發動了幻視效果。
明明隻是短暫的觸碰,帝具居然給予了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強烈的回應,即使是典獄長當初在接收這件帝具的時候,也從未和帝具建立過如此敏感的聯系。
“看來它很喜歡我呢。”
無視典獄長驚愕的目光,蘇書撩開碎發,堂而皇之地将銀色發箍戴在自己光潔的額頭上,一瞬間便粉碎了觀察者與典獄長之間薄弱的聯系。
比起帝具聯系被切斷而感到無比震驚的典獄長,蘇書的樣子顯得異常平靜,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靈魂中潛藏着近乎無窮無盡的想象力和掌控欲,理所當然,這件擁有五視能力的帝具簡直就像是爲她量身定做一般,沒有誰比她更有資格擁有它,也隻有自己才能将它的能力發揮得淋漓盡緻。
“——你!你這家夥!”回過神來後,典獄長面色一獰,本屬于自己的帝具被當面搶走,不管換誰都不可能接受,這下子也顧不得蘇書是什麽身份,當即驚怒交加地揮出大手想要奪回帝具。
然而,他揮空了。
不僅揮空了,随着精神一陣恍惚,周圍景象驟變,原本陰暗潮濕的監獄毫無預兆地被極盡奢華的金殿所取代,他茫然擡頭,隻見一個肥胖老人高高地站在金色寶座旁,看向他的眼神冷蔑到了極點,那不可一世的姿态無疑是至高無上的大臣。
“大、大臣……”
典獄長抑制不住顫栗地跪了下來,那是一種本能的恐懼。
“放肆!膽敢冒犯我的義女!那就是冒犯我!冒犯了我就是對帝國不忠!”奧内斯特大臣猙獰地咆哮道:“不忠之人就是擾亂帝國秩序的叛亂分子!現在我就判你死罪!家産全數充公國庫!對了——你好像有兩個可愛的雙胞胎女兒和美麗性感的妻子吧?想不到雙手沾滿無辜鮮血的典獄長竟然有着如此幸福的人生啊哈哈!放心吧……我會叫牢裏所有年輕力壯的犯人照顧她們讓她們從現在起每天時時刻刻欲仙欲死喔!如何?怎麽樣?!爽不爽?!回答我!!”
随着愈發癫狂的咆哮聲緩緩落下,周圍的景象悄然變回了暗淡無光的監獄,一個清麗少女心不在焉地倚在牆邊,身前跪着目光呆滞意識模糊的典獄長,她慢慢地勾起嘴角,森然地低笑道:“果然是好東西呢,不過對象也太不中用了。”
沒錯,在得到觀察者的瞬間,蘇書便發動了幻視能力,直接拿典獄長當實驗對象,效果令她感到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