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那麽現在又是誰在羞辱誰?
蘇書強忍着臂膀上的痛苦,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我就是要羞辱你!你充其量隻不過是一個奴隸罷了!隻要讓我不高興我就能羞辱你并且瘋狂踐踏你的尊嚴!如何?”
“你真的……這樣看我?”夏瀾聽後心都涼了大半截,現在都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了,蘇書竟然還在用那樣不堪的眼光來看待自己。
“當然是!”蘇書勉強将頭仰起來,用滿是嘲弄的目光看着臉色逐漸結冰的夏瀾,嘴上毫不留情地道:“别企圖用你那一丁點可憐的自尊來對付我,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最不堪最醜陋的面貌都被我了如指掌!除非你殺了我,不然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給你設下的牢籠!”
夏瀾重重地咬了咬唇,有那麽一刻,真想把這個貌似狂妄的男人也狠狠羞辱一次,可羞辱蘇書又能帶來什麽?換來的隻不過是他更加瘋狂的報複,用更讓自己抓狂的方式來虐待自己,所以就如他所說,除非殺了他,否則就無法擺脫。
“怎麽了?你的那顆僞善之心又在作祟了?”蘇書垂下眼簾掩飾自己的心虛,明面上冷笑道:“憑你的實力,大可現在就讓我人間蒸發,還是說你不想從噩夢中醒來,想繼續被我折磨?”
“蘇書,你真的那麽想死嗎?”
出乎意料的是,夏瀾此刻的聲音冷漠得讓人不寒而栗。
蘇書當然不想死,不過極強的自尊心迫使他隻能繼續逞強下去。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嗎?”
不知何時,一把鋒利的匕首悄然架在了蘇書的脖子上,夏瀾蹲下身子,一雙漂亮迷人的星眸裏看不到任何猶疑之色。
蘇書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點頭的話,夏瀾絕不會有任何遲疑地将自己殺掉,畢竟在夏瀾善良的外皮下隐藏着一顆可怕的惡魔之心,如果不是夏瀾的善心加以扼制的話,後果将不堪設想。
伴随着強烈的死亡氣息籠罩下來,蘇書的背脊陣陣發涼,看來自己這次真是玩大發了,本來隻是不爽夏瀾穿男裝,想要讓夏瀾換上女裝,可結果卻硬生生演變成了生死對峙。
也正是因爲這種固執的思想,自己才一錯再錯,以至于一切都被自己弄得一團糟,恐怕世界上沒有比自己更差勁的人了……
就在他自嘲不已的時候,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這一刹,兩人都被驚醒過來,夏瀾的眼神快速恢複清明,冷哼着松開刀柄,背過身子進入衛生間才接通電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蘇書冷汗涔涔,癱軟在地闆上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直到夏瀾接完電話拍了拍他的臉頰,他才下意識摸了摸完好無缺的脖子,随即迅速爬起身遠離夏瀾,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沒事吧?”
聽到夏瀾重新恢複溫和的嗓音,蘇書不自覺地咽了下唾沫,本能告訴自己剛才冷漠無情的夏瀾絕對不是偏執的自己能夠駕馭的對象,如果再待下去的話,真會死的……
“蘇書?”夏瀾皺起秀眉,想要靠近蘇書,卻驚得他又往後退了幾步。
“你别過來!算了……你好自爲之吧,我不奉陪了。”
或許是那份懦弱又在内心作祟,一下子将蘇書燃起不久的勇氣熄滅殆盡,他扭頭就逃離了這座别墅,不管去哪都比待在一個随時都能取走自己小命的僞娘身邊強。
“蘇書你等等!”夏瀾剛要追出去想要解釋時,可意識到自己現在衣冠不整,最終也隻能望着他匆忙跑開的背影,心裏極不是滋味。
什麽叫好自爲之?
不奉陪了?
明明一切都是你勾起來的,現在卻什麽都抛掉了……
不管夏瀾作何感想,蘇書心慌慌地跑到街道上,立刻乘坐停在不遠處的出租車,生怕被夏瀾逮回去。
真的是害怕夏瀾殺掉自己嗎?
恐怕不是……
從自己介意夏瀾穿男裝的那一刻起,内心就開始産生了強烈的抵觸之情,如果再不遠離夏瀾的話,蘇書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簡直變.态得無可救藥了!
蘇書煩躁至極地抓着頭發,腦子裏完全一團糟,都忘記跟出租車司機說目的地了,不過司機卻一言不發地開着車。
開車?
往哪去?
蘇書稍微回過神來後,心裏頓時警兆大生,都已經這麽晚了,别墅區附近怎麽還有出租車停靠?按理說這種超級有錢人不是都人人幾輛豪車,出行還需要坐出租車嗎?
“警惕性太差了啊,蘇書。”
司機不緊不慢地轉過頭來,露出一張被曬得黝黑看似樸實的大臉,并朝蘇書露齒一笑,那黃燦燦的牙齒在内飾燈的照耀下格外晃眼。
趙生财?!
蘇書錯愕地瞪視過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上了趙生财的車。
“哈,是我。”趙生财收斂笑意,挑眉道:“也幸虧是我,如果換成别的迷霧者,在你迷迷糊糊上車的瞬間,你就被一槍爆頭了。”
蘇書漸漸冷靜下來,的确就如趙生财所說,要是被其他迷霧者盯住的話,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喏。”趙生财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副駕駛的位置,好像拍在了什麽東西上。
蘇書不安地皺起眉,從座椅上起身往前看,赫然看到一個刀疤男無力地癱軟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小腹裏還不斷湧出大量的鮮血,顯然要不了多久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敵對迷霧者!
蘇書瞳孔一緊,隻要靜下心來,就能明顯從刀疤男身上感受到那股天敵般的氣息。
趙生财言簡意赅道:“這家夥盯上了夏瀾。”
可想而知,如果沒有趙生财的話,就以蘇書剛才心不在焉的狀态,結果毫無懸念,絕對會被刀疤男一槍爆頭。
蘇書不無後怕地擦了下額上的冷汗,同時更加堅定要遠離夏瀾的決心,絕不能再讓那個僞娘影響自己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