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記憶不被抹除,鬼留下的痕迹就永遠留在蘇書身上,包括夏瀾在内。
當然了,沒有鬼的主導後,蘇書能夠充分控制自己的情緒,又能掌握深藏在記憶與内心中的惡意,将自己徹底僞裝起來,不被任何人看破。
所謂有一得必有一失,正因自己失去的太多,所以才有現在的收獲。
當夏瀾清醒過來後,蘇書無所事事地蹲在地上,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然而記憶是不會騙人的,夏瀾隻要稍微回想就被會可怕的記憶鋪天蓋地籠罩,霎時腦袋就像快要炸開一樣痛得厲害,不止是内心連靈魂都受到了強烈的負面影響,根本壓制不下來了。
“喝口水?”蘇書将水壺遞了過來。
“謝……”夏瀾正好口幹舌燥,下意識要道謝,但察覺到不妥後,急忙擡手震飛水壺,極其憤怒地看向面無表情的蘇書,恨不得當場拔劍将他劈得四分五裂才好。
蘇書毫不在意地攤開雙手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萌咒了,你想殺我是易如反掌,不過……不好意思,你體内被我下了含有劇毒的魔藥,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你恐怕活不到試煉結束的那一刻。”
說着,蘇書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在夏瀾眼前晃了兩下。
夏瀾隻是冷冷地盯住他的眼睛,絲毫沒有搶奪解藥的意思。
“看來被你識破了。”蘇書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真正的解藥其實就含在我的嘴裏,真怕一不小心它會在我嘴裏化掉,你就死掉了。”
夏瀾仍不說話,眼神變得更冷了。
蘇書伸出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摸上夏瀾的頭頂,微笑道:“如果你主動跪下,喊我一聲主動,我會考慮……”
夏瀾厭惡地撇開頭,卻被蘇書的另一隻手強行掰了過來,隻聽他低沉道:“别誤會,我不是要繼續折磨你,而是讓你明白這世界上隻有我才能理解你的痛苦。”
夏瀾聽後眼神一黯,的确就如蘇書所說,有過靈魂相連的那段經曆後,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比蘇書更能了解自己。
“既然是這樣,向我跪下喊我主人又何妨?”蘇書湊到夏瀾耳邊輕語道:“我們以前就是這樣的嘛,你是我的奴隸,我是你的主人,沒什麽好值得憤怒的不是麽?”
嘭!
夏瀾目光一厲,毫無征兆地将蘇書拽到了地上,并一腳狠踩在他的臉上,不等他有所掙紮,接着抓起他的頭發往後拽,然後重重地跪在他的身體上,像他之前那樣近距離逼視着他,充滿戾氣地低吼道:“我的主人,解藥乖乖吐出來吧。”
“呃——”蘇書被打懵了。
“别以爲又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逼我屈服!你現在已經變回廢物了,爲什麽不能好好做一個廢物偏要自以爲是還三番兩次欺負我?!”
夏瀾實在是忍無可忍,趁蘇書還沒反應過來,強行掰開他的嘴巴,伸手從裏面挖出了一顆沾滿口水的藥丸,也不嫌髒,慌忙吃進了自己嘴裏,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你還真敢吃啊……”蘇書緩緩回過神來,臉上很快透出令人生厭的笑容,“口水的味道還不錯吧?隻可惜,你又上當了,其實你吃進的那顆才是我真正的殺手锏。”
什麽?!
夏瀾一呆,現在藥丸都已經吞進肚子,再想吐出來也不可能了。
“放心……”蘇書使勁推開身上的夏瀾,喘了口氣道:“那不是什麽狗屁劇毒魔藥,隻是一點瀉藥,不成敬意。”
話還沒說完,夏瀾就已經感覺到肚子裏翻江倒海難受得厲害,這豈止是一點瀉藥,連魔力都難以化解體内猛烈的藥性,臉不禁漲得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
啪——!
夏瀾氣得狠扇了蘇書一巴掌,這附近沒有什麽能夠遮擋的地方,一旦憋不住的話,必然會在他面前喪失自己全部的尊嚴。
蘇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想要在試煉中站穩腳跟,光憑自己一個人還是太困難了,也隻有從夏瀾身上着手,抓住其弱點一同沉淪在痛苦中,既能讓自己感到欣慰,又能獲得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沒錯,對付夏瀾隻能用如此病态的手段。
事實上,他能夠感受到夏瀾的内心已經習慣甚至順從被他折磨,倒不是夏瀾是個受虐狂,而是鬼帶來的那種消極影響太深刻了,相當于洗腦一樣,這不是夏瀾能夠自控的。
也正因如此,即使夏瀾曾被他百般折磨,也不敢對他心生恨意,甚至還要維護他,害怕失去他之後,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能夠理解自己的同類。
隻要牢牢抓住這個把柄,蘇書完全有自信,即使不靠任何威脅的手段,也能夠肆意擺布夏瀾,變成自己身邊最忠實的奴隸。
或許,這是鬼留給自己的一個禮物。
蘇書暗想的同時,夏瀾那邊已經徹底崩潰,在他面前失去了最後的尊嚴。
“别看……”
不出預料,傳來了夏瀾隐帶哭腔的求饒聲。
蘇書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掃視過去,粗略看的話,除了沒胸之外,夏瀾的身材幾乎和女孩子沒什麽區别,而且比大部分女孩子的身材還要窈窕的多。
“真好看。”蘇書由衷地贊歎,心裏有種别樣的刺激感,這不由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成爲基佬的傾向,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夏瀾是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何況還長得跟女孩子沒區别,所以不能輕易定義性别。
夏瀾哪裏能忍受得了這等羞辱,一時間強盛的血氣湧上大腦,兩眼發黑,硬生生被他氣暈了過去。
蘇書眼中略帶一絲憐憫,匆匆替夏瀾整理了下亂糟糟的裙子,便吃力地抱着夏瀾離開這裏,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畢竟野外有猛獸出沒,而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如果夏瀾長時間不醒的話,那情況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