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解釋得通了,蘇書之所以用上五條萌咒,最初的目的不止是要殺白鲸證明自己,更要将他們三人一同毀掉!
如果換做以前的蘇書,必然是抱着甯爲玉碎不爲瓦全的瘋狂決意,絕不會讓他們三人好過……
夏瀾能想到,趙生财自然也早就料到了,一旦蘇書真要大開殺戒,那麽等待他的隻能是萬劫不複,所以在讨伐白鲸的戰鬥中趙生财一直刻意保留實力,等的就是蘇書會做出何種抉擇,結果還是有些出乎趙生财的意料。
“小蘇?”夏瀾伸手在蘇書面前擺了兩下,見他仍然提不起半點精神來,便轉移話題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趙生财究竟是什麽人嗎?”
蘇書聽後眼神稍微清明了些許,但很快又變得無所謂,撇開頭一副嫌惡的樣子。
夏瀾頗爲無奈道:“其實你不要恨趙生财,他這個人雖然古怪了點,但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維持我們這個團隊。”
完全可以這麽說,連他們的命都是趙生财救的,如果沒有趙生财在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蘇書臉上迅速浮現出一股怨氣,忽然抓住夏瀾的一隻手,咬牙道:“你的手也曾經被趙生财砍了下來,後來甚至還被他變成了機器人,包括我也殺過你侮辱過你,那些經曆過的痛苦都是絕對真實的!你都不在乎了?”
夏瀾怎麽可能一點都不在乎,但不可能像蘇書那樣把情緒都直接表露出來,隻能委婉地道:“那隻是其他世界線的糾紛,而且你被鬼附身了,一切就情有可原……”
不等夏瀾說完,蘇書忽地擡手,一刹那十幾把金光閃耀的兵器緊密懸在夏瀾周身,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呃……”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鋒芒,夏瀾呼吸一窒,驚詫道:“又是什麽意思?!”
蘇書大力地捏住夏瀾的下巴,将臉逼近過去道:“現在我身上沒有鬼了,一切都出自我本身的意志,這樣還情有可原麽?”
話音落下,一條長長的鎖鏈從黃金漩渦中飛出,轉眼間便将夏瀾的四肢緊緊鎖住,然後迫使夏瀾恥辱地跪在他身前。
這當然不是鼎鼎有名的天之鎖,隻是王之财寶裏一條比較普通的鎖鏈,但也足以将毫無準備的夏瀾牢牢束縛住。
“你——”
夏瀾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可不管怎麽掙紮,都使不上力氣掙開手腳上的鎖鏈,畢竟經過剛才與白鲸的那場大戰後,體内的魔力已經所剩不多了。
蘇書恣意地拍了拍夏瀾柔滑的臉頰,失笑道:“沒用的,隻有等到萌咒失效,你才能繼續蔑視我這廢物,而在此之前,你又重新淪爲了我的奴隸。”
“你變.态啊!”夏瀾差點就被氣暈過去,他糟蹋了自己的一番好意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又來羞辱自己,實在難以想象這竟然是恢複正常後的蘇書會做出來的事,顯然鬼已經給他帶來了深深的影響。
“你真以爲是鬼影響了我?”蘇書一眼就看出了夏瀾的想法,笑容更甚道:“其實隻有我自己才最清楚,鬼隻不過是把我的心思放大化,将心底的那些惡念付諸于實際行動,也就是說,我始終是我自己,誰也沒資格否定曾經的我。”
“喂!這和捆住我有什麽關聯嗎?!”夏瀾惱羞成怒地叫道:“放開我啊!拜托你尊重下我不行嗎?!”
“當然有關聯!”蘇書徒然捏緊夏瀾的下巴,仿佛要捏碎了一般,并用更大的聲音叫道:“我就是要讓你明白就算是鬼也不可能左右我!而你所遭受的那些苦難也全都是我親自施加給你的!這點毋庸置疑!根本不需要你假惺惺來可憐我!如果不是因爲你那點假仁假義的話……我剛才就把你們統統殺絕了!你們這些白癡蠢貨該死的東西!别想再利用我了!”
“你、你——”夏瀾越聽越惱火,明明有充分的理由将蘇書的狂言盡數反駁,卻偏偏什麽也說不出來,索性一晃腦袋甩開他的手,趁其不備再用銀牙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有些氣急敗壞地悶吼道:“求你别逼我了……你千萬别再折磨我了……不然我現在就咬斷你的脖子大家一起死!”
感受到脖子上的痛意,蘇書的面目愈發猙獰,反而更加興奮道:“咬啊!能咬死我就更好了!你要牢牢記住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恨我才對啊!給我回憶起來!我肆意踐踏你的那些記憶!你這卑賤的奴隸!哈、哈哈哈哈——!!”
在蘇書那熟悉的狂笑聲之中,夏瀾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壓抑的情緒,一瞬間無數不堪回首的記憶如潮水般猛烈沖破壓制湧入腦海,無一例外全是被蘇書各種蹂躏的痛苦回憶。
察覺到夏瀾的銀牙出現放松的迹象,蘇書的臉色頓時變得詭異起來,伸手抓起夏瀾的頭發,幾乎零距離地逼視着夏瀾那雙驚恐的星眸,一字一頓地道:“繼續想,我是如何折磨你的?日日夜夜時時刻刻你都在被我瘋狂折磨!别妄想逃避,那些都是真實發生在你身上的痛苦和絕望!”
蘇書的聲音猶如魔咒般在夏瀾耳邊響起,夏瀾奮力地想要搖頭,可頭發被蘇書死死地抓着,連嘴唇都被他趁機用手堵住了,根本沒辦法否認,隻能被迫遭受那些痛苦場面在腦海裏不斷肆意重演。
數分鍾後,束縛在夏瀾身上的鎖鏈開始迅速消散,顯然蘇書的萌咒快要失效了。
然而,夏瀾的身心早已被折磨得難以自控,隻能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反擊的意思。
哼,不堪一擊的僞娘。
蘇書滿眼冰冷地看着險些窒息死去的夏瀾。
當然不堪一擊,曾被鬼附身的自己,給予了夏瀾極強的精神折磨,就算夏瀾再怎麽壓制,也隻是暫時的,隻要抓住破綻再稍加折磨,就能喚醒深深烙印在夏瀾内心中的那股惡意,從而崩潰得一塌糊塗。
“奴隸,你和我……”蘇書慢慢俯下身,不無喜悅地低笑道:“我們啊,其實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