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号旗艦作戰會議中心内,除了幾個老面孔外,新面孔。
身穿陸戰隊軍服,肩上别着少将軍銜的丘紹義是火力支援艦隊的指揮官,同時也是陸少豐的老部下了。戰争爆發的時候,丘紹義還隻是一名少校軍官,後來長期擔任駐海軍艦隊的聯絡軍官,負責引導艦隊執行了數十次火力支援任務。随着陸戰隊自行組建了火力支援艦隊,丘紹義成爲了陸戰隊首批“艦隊軍官”中的一員,并且被派往海軍學院深造學習了一年。随後,他就成爲了陸戰第七軍的火力支援艦隊的指揮官,并且跟随陸少豐一同轉戰北大西洋,出任了陸戰第八軍火力支援艦隊的指揮官。
在陳錦寬對戰區内的海軍與陸戰隊部隊進行了指揮改制之後,火力支援艦隊在名義上由海軍直接指揮,實際上白佑彬爲了照顧陸少豐等陸戰隊官兵的情緒,并沒有重新委派指揮官,仍然讓陸戰隊的将領指揮火力支援艦隊。
當然,論海戰指揮能力,丘紹義這個僅在海軍學院實習了一年的“插班生”肯定比不上白佑彬這些正宗“科本”出身的海軍将領。隻是,丘紹義擁有比任何一名海軍将領都要豐富的實戰經驗,特别是對地炮擊的實戰經驗。
爲了不被别人說搞軍種歧視,在召開這次作戰會議的時候,白佑彬把丘紹義也叫了過來。會議的中心内容就是怎麽封鎖曼哈頓島,達到徹底摧毀紐約地目的。
“如果僅憑我們手上這點兵力,也許花上五天五夜,進行不間斷的炮擊都難以完全摧毀紐約。”
“最好的辦法就是封鎖。”
當肖定邦提到“封鎖”這個詞的時候,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可都顯得有點茫然無措。
“最直接地辦法就是炸斷曼哈頓島通往附近其他地區的橋梁。”
丘紹義突然發言,引起了其他人的重視,可他的觀點并沒有得到采納。
白佑彬也早就想到了這個方法。可是在經過反複考慮之後。卻覺得沒有實際可行性。
按照目标種類與性質區分。橋梁屬于大型固定目标。如果是重要地區地橋梁。甚至會被劃爲戰略目标。問題是。打掉一座橋梁地難度要比打掉一座大樓高得多。
橋梁按照結構可以分成好幾類。而大型橋梁一般都是梁橋、鋼架橋、吊橋與纜橋。
比如。架設在曼哈頓島東南。連接到長島布魯克林區地布魯克林大橋就是吊橋。該橋地總長度達到了一千八百二十五米。最大寬度爲二十六米。大橋地橋面由上萬根鋼索懸吊在距離水面四十一米地空中。且主要地結構材料爲鋼。
如果要摧毀這座大橋。僅僅炸斷橋面是辦不到地。
大橋地橋面并不承力。所有地重量都在由鋼索承擔。而要炸斷上萬根鋼索幾乎是不可能地事情。另外。如果要摧毀兩端地橋墩。難度也非常巨大。首先是橋墩本身就非常堅固。一般地炮彈很難摧毀。就算是大口徑炮彈也難以辦到。而是橋墩地目标面積并不大。炮彈很難直接命中。
如此一來,要想摧毀這座大橋,難度比摧毀一座大樓高得多。
曼哈頓島上的其他大橋情況也差不多,如果僅僅用艦炮轟擊,消耗大量炮彈還是次要問題,能否徹底摧毀都難以确定。
另外,曼哈頓島還有三條河底隧道通往外界。
就算橋梁可以炸毀,那些從河床底下通過的隧道卻很難摧毀。
當然,對付隧道實際上要容易得多。根本不用摧毀隧道本身,可以直接炮擊隧道的出入口,隻要炸毀了隧道的出入口,隧道就失去了作用。
當然,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怎麽進行精确瞄準。
不管是對付大橋,還是對付隧道的出入口,瞄準的問題不解決,都是空談。
當時白佑彬已經拿到了海軍情報局提供的秘密地圖,這些地圖都是帝國地諜報或者情報人員在戰争爆發前繪制的,精度基本上達到了軍用标準。問題是,地圖上并沒有标出準确的坐标,因此在實戰使用時,必須首先設立參照物,然後再由參照物來測量彈着點,從而最終測算出準确的瞄準點。
在針對城市的覆蓋性炮擊中,這個問題并不明顯,反正炮彈落在哪,都能造成毀傷。
問題是,在對付橋梁這類“點”目标地時候,就必須進行精确瞄準,覆蓋式炮擊不但浪費彈藥,效果還不會很明顯。
這也是白佑彬感到頭痛的問題,在丘紹義發言後,他就朝陸戰隊少将看了過去。
丘紹義也知道白佑彬在想什麽,指揮火力支援艦隊這麽久,就算他是外行,也能摸到一些門道了。
“定位地問題我可以解決。”丘紹
忙的說道,“這次我們帶來了一批第五大隊地偵
“第五大隊?”白佑彬一愣,立即就笑了起來,“丘将軍,你怎麽不早說呢?既然有第五大隊的偵察兵,那麽我們地所有問題都不存在了。”
幾個聽說過第五大隊的将領立即明白了過來,而幾個沒有聽說過的卻有點迷糊。
“就這麽确定了吧。”白佑彬搓了搓手,“先讓第五大隊的偵察兵出發,在前線爲我們提供準确的彈着數據。戰鬥開始之後,首先就要打掉那幾座最重要的橋梁,以及隧道兩端的出入口。丘将軍,第五大隊的官兵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就位?”
“最多二十四小時。”
白佑彬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對楊定方說道:“按照這個時間修訂作戰計劃,你負責安排驅逐艦将第五大隊的偵察兵送上岸。我們晚二十四小時出發。另外,記得在你的旗艦上安排聯絡軍官,務必确保在第一輪炮擊的時候就達到理想的效果,不要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更不能給敵人任何反應的機會。”
很快,相關的戰術方案就在讨論中确定了下來。
二十七日淩晨,三十多名第五大隊的偵察兵搭乘“帝王花”号驅逐艦到達了下紐約灣,并且在夜幕的掩護下潛入了海裏。爲了不被附近的美軍發現,“帝王花”号立即就撤了下來,沒有打草驚蛇。
耐心的等了近二十個小時之後,第四艦隊的四艘戰列艦首先北上。
二十八日淩晨,在收到了第五大隊所有偵察分隊發回的就位信号之後,楊定方在“光輝”号旗艦上向已經就位的四艘戰列艦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炮擊從一點三十七分開始。
按照偵察兵提供的方位,四艘戰列艦分别向四個目标進行了五輪急促齊射。
一點四十五分,四艘戰列艦又向另外四個目标進行了五輪急促齊射。
此時,偵察兵發來了第一份偵察報告。在針對前四個目标的炮擊中,隻有“袁承宗”号的炮擊收到了理想的效果,摧毀了位與曼哈頓島東南面的威廉斯堡橋,另外三個目标都沒有被徹底摧毀。随後,四艘戰列艦又針對第一輪打擊的三個目标進行了五輪急促齊射,其中“袁承宗”号戰列艦參加了炮擊布魯克林大橋的戰鬥。
到一點五十八分的時候,四艘戰列艦再對第二輪炮擊的四個目标進行了補充炮擊。
打到二點十分的時候,在進行了五次急促齊射之後,首批八個最爲關鍵的目标(四座橋梁,二條隧道的四個出入口)全部被摧毀。
以當時的标準來衡量,這個炮擊效果是非常理想的。
直到此時,很多紐約人還在睡夢之中,根本沒有被外面的轟隆聲吵醒。而一些被驚醒的紐約居民首先想到就是不久前被炮火摧毀的那幾座城市,這些人的首先反應就是離開紐約,逃出這座即将變成煉獄的城市。
問題是,他們能夠往哪裏逃?
二點半,四十艘大型巡洋艦開始炮擊曼哈頓島南端的港區。
在橋梁與隧道都被摧毀之後,能夠離開曼哈頓島的就隻有那些停靠在碼頭上的船隻。如果這些船隻也被摧毀,那麽島上的二百多萬紐約居民将無處可逃!
二點四十五分,在二艘戰列艦的率領下,十艘火力支援艦也參加了炮戰。
此時,沖在最前面的四艘戰列艦反而放慢了速度,并且開始壓制位于長島與斯塔騰島上的美軍岸防火炮。
很快,四艘掃雷艦就沖了上去。
它們的任務是迅速掃清進入上紐約灣的航道,爲巡洋艦與驅逐艦殺入上紐約灣開辟一條通道。還好,紐約港是美國東北地區,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美國最大的商港,每天進出的船隻非常多,所以美軍一直沒有在這裏的航道上布設水雷。等到美軍反應過來,準備布設水雷的時候,帝國海軍的艦隊已經殺到。相對而言,這次的掃雷工作更加輕松,幾乎沒有多大的挑戰性。
到天快亮的時候,第一批巡洋艦已經殺入了上紐約灣。
此時,戰鬥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第四艦隊的大型戰艦在打光了對地攻擊彈藥之後,都陸續撤了下來,反而是十艘火力支援艦還在盡情的表演,仿佛其攜帶的炮彈永遠也打不光一樣。
“勝利”号旗艦上,一夜未眠的白佑彬看着附近往返穿梭的艦船,心裏也是萬分的感慨。
設想,如果輸掉太平洋戰争的不是美國,而是帝國,那麽此時遭到炮擊的恐怕就不是紐約,而是位于長江口的松江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