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帝國海軍總參謀部。
接到電話之後,陳錦寬就趕到衛延年的辦公室。
“白佑彬的情況怎麽樣了?”沒有打招呼,陳錦寬當頭就是一句。
“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衛延年長出了口氣,又說道,“我已經将醫療船派了過去,并且電令江洪波用驅逐艦将關島最好的軍醫送到醫療船上去。接上白佑彬之後,就立即返回舟山。這邊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幾名最好的外科與創傷科的醫生都收到了消息。我還聯系了陸軍總醫院,他們會盡快派最好的醫生過來。隻是……”
“隻是什麽?”陳錦寬顯的很急躁。
“隻是,我還沒有通知夏紫瑤。”
“這個……”陳錦寬愣了一下,說道,“暫時不要通知夏紫瑤,等白佑彬的病情穩定下來之後,我會跟她說。”
衛延年微微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
畢竟白佑彬與夏紫瑤的婚姻是陳錦寬撮合的,由陳錦寬去說,應該更好一點。
“戰役的結果怎麽樣?”這時,陳錦寬才問了本來最應該問的問題。
“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麽好,可是也沒有想像的那麽糟。”衛延年拿來了剛趕收到的戰報,“美軍有四艘戰列艦被擊沉,另外至少有兩艘遭到了重創。到現在爲止,我們沒有一艘戰列艦戰沉,隻是……”
“又隻是什麽?”陳錦寬這次有點不耐煩了。
“隻是,我們有三艘戰列艦的情況不容樂觀,恐怕很難返回阿普拉港,甚至難以到達中途島的登陸場。另外還有一艘戰列艦遭到了重創,大概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修複。據藍淩波發回的戰報,第11艦隊還有充足的戰鬥力。第13艦隊沒有損失。登陸艦隊也沒有損失。餘輝宏推遲了登陸中途島的作戰計劃,現在……”
“讓他按照計劃行動,既然美軍已經失去了反撲能力,就不能不打中途島。”陳錦寬壓了壓手,又說道,“另外,盡快聯系修船廠,讓他們做好維修準備工作。”
“我已經聯系了嚴國榮,現在他正在安排相關事宜。”
“還有……”略微遲疑了一下,陳錦寬說道。“暫時不要公布白佑彬受傷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說。”
衛延年皺了下眉頭,然後點了點頭。
顯然,陳錦寬想保密。畢竟白佑彬是帝國海軍第一艦隊的參謀長,是帝國海軍在西太平洋戰場上的艦隊指揮官。美軍還有兩艘快速戰列艦沒有受到重創,如果讓敵人知道白佑彬受了重傷,恐怕斯普魯恩斯會再次殺向中途島“要不要把鄭恩博調入第一艦隊?”
陳錦寬看了衛延年一眼。“你是說。由鄭恩博去指揮第一艦隊作戰?”
衛延年點了點頭。“藍淩波犯了不少的錯誤,他不具備指揮艦隊聯合作戰的能力。至少現在他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相對而言,鄭恩博更能勝任第一艦隊參謀長的職位。如果美軍選擇反撲,就應該盡快填補我們在西太平洋上的空缺。”
“西太平洋戰場不是重點。”陳錦寬微微煙了搖頭,“另外,白佑彬受傷之後,還有江洪波。隻要讓餘輝宏指揮陸戰隊,江洪波就能指揮艦隊作戰。至于藍淩波……他缺少的是鍛煉的機會。等具體的戰報出來之後,我們再決定是否讓鄭恩博去第一艦隊吧。”
“你的意思是,讓江洪波直接指揮第一艦隊?”
陳錦寬微微點了點頭。“讓江洪波在後方調控指揮,前線還是由藍淩波做主。這場海戰之後。尼米茲不會立即發動反擊。足以讓餘輝宏打下中途島了。隻要我們攻占了中途島,重點就将轉向西南太平洋。争取盡快打下莫爾茲比。對了,你聯系過陸少豐了嗎?”
“昨天晚上收到了陸少豐的電報。”衛延年去把那份電文拿了過來,“陸戰第七軍已經集結完畢,第3艦隊也在珊瑚海與美軍第三艦隊進行了第一次接觸,隻是哈爾西仍然沒有與鄭恩博決戰。按照現在的情況,月底就能徹底封鎖莫爾茲比港,最遲下月初,就能發動攻打莫爾茲比港的戰役行動。”
陳錦寬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不開口了。
按照之前确定的戰略進攻計劃,陸戰第七軍不但要攻打莫爾茲比港,還要在進攻莫爾茲比港的同時,利用美軍轉移注意力的機會,在第一艦隊的支持下進攻新喀裏多尼亞。也就是說,陸戰第七軍将在西南太平洋上兩面開攻,同時發動兩場進攻行動。當然,攻打莫爾茲比港隻是佯攻,真正的主攻方向在新喀裏多尼亞。
現在,問題出來了。
計劃中,應該是白佑彬率領第一艦隊去西南太平洋上作戰。現在白佑彬受了重傷,即便能夠康複,恐怕也難以在年底前返回艦隊。
如此一來,就隻能選派别的将領去頂替白佑彬。
藍淩波肯定不行。就算藍淩波有能力指揮艦隊作戰,他也要留在西太平洋上,負責協助陸戰隊掃蕩吉爾伯特群島,并且阻止美軍向中途島發動反擊。
江洪波更不可能,他是西太平洋戰區司令。
郭懷平?雖然是第三艦隊司令官,但是陳錦寬根本沒有考慮他,因爲他是李玉民那種角色,在後方組織後勤保障工作還能勝任,讓他率領艦隊上前線,簡直就是将帝國海軍的作戰艦隊推入火坑。
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選要麽有要職在身,要麽就是能力不足。
比如第四艦隊司令官鍾長生就很不錯,可是現在他必須留在直布羅陀,負責北大西洋上多作戰行動,并且用手上并不充裕的兵力阻止英國海軍殺入的中海。而頂替江洪波出任第二艦隊司令官的王進濤中将卻碌碌無爲,難以擔當重任。
想來想去。陳錦寬都沒有想到合适的人選。
這個問題。也隻能暫時擱置起來,畢竟進攻新喀裏多尼亞的行動最快也隻能在年底,即“省”級戰列艦服役之後才能展開。
九月二十七日,“白衣天使”号醫療船到達了中途島登陸場。
十月十一日,在“海虎”号與“海獅”号破交艦隊的護送下,“白衣天使”号醫療船回到了舟山。當日,白佑彬就被送進了海軍總醫院。
下午,陳錦寬與衛延年來到了海軍總醫院。
“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沒有生命危險。”負責救治白佑彬的是帝國海軍最有名的外科醫生。“隻是,他體内還有一塊彈片。我們沒有取出來。”
“爲什麽?”衛延年立即問了出來。
“這塊彈片位于胸腔左側下方。”醫生拿起了X光片。“如果動手術,很容易傷到腹腔隔膜,甚至傷到心髒。即便手術成功了,白将軍也至少需要休養半年,而且沒有人敢保證手術成功。另外,這塊彈片并不大。對白将軍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影響。當然,如果今後彈片移到了其他部位。可以考慮進行手術。”
陳錦寬與衛延年都不是醫生,對醫生的話也隻能全信。
“那麽,他要什麽時候才能康複?”
“很快!”醫生呵呵一笑,說道,“白将軍的身體很健壯,而且現在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年紀。前期的救治工作很到位,爲我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也爲今後的康複提供了不小的幫助。隻要好好休養,最快一個月,最慢二個月。白将軍就能完全康複!”
“最多隻需要二個月?”
醫生用力的點了點頭。神色非常肯定。
“小李,送張教授回家吧!”陳錦寬這時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對了。”醫生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現在麻醉藥還沒有失效,白将軍大概要明天上午才能醒過來。元帥,參謀長,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看他也不遲。”
陳錦寬與衛延年點了點頭,随後小李副官就将醫生送走了。
隔着重症監護室的窗戶看了白佑彬一陣之後,陳錦寬與衛延年也離開了海軍總醫院。
“看來,白佑彬真是吉人天象。”
“是啊,誰能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他還能夠活下來呢?”陳錦寬長出口氣之後,說道,“而且,還能在一到二個月之内康複。現在,我們不需要爲艦隊指揮官的人選操心了。”
衛延年也點了點頭,他很清楚陳錦寬的想法。
隻要白佑彬還能上陣,陳錦寬就不會讓其他人去指揮第一艦隊。
次日,陳錦寬與衛延年再次來看望了白佑彬。此時,白佑彬已經醒了過來,甚至能夠說話了。
當時,他能夠這麽快渡過危險期,主要靠的就是“白衣天使”号醫療船。
作爲世界上第一種海軍醫療船,“白衣天使”号不但能夠收容數千名傷員,還有完備的醫療設施,能夠對傷員進行最及時的救治與處理,必将傷情惡化。
另外,“武宗”号戰列艦上的醫療軍官也發揮了很關鍵的作用。正是他們在前期的創傷處理才讓白佑彬保住了性命。
當然,這也不能少了“武宗”号上爲白佑彬獻血的那幾名官兵。
反正,白佑彬活了過來,而且沒有缺胳膊少腿。
這次受傷,給他留下的最大影響,除了留在身體内的那塊直徑約莫二厘米的彈片之外,就是其右耳略微失聰。相對于當時在司令艦橋内陣亡的官兵而言,這點傷情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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