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參謀長絕不僅僅隻負責指揮艦隊作戰。

在江洪波留在那霸的戰區司令部。将艦隊的事情全部丢給白佑彬。當起了“甩手掌櫃”之後。白佑彬成爲了第一艦隊實際上的司令官。除了要擔負參謀長的職責之外。他還要處理原本應該由艦隊司令官負責的工作。

回到艦隊的當天。白佑彬就遇到了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

“有多少人？”

“八十四個。”于右任将名單給了白佑彬。“因爲是艦隊官兵。所以陸戰隊不負責這些人事審批。本來。這事應該由江司令處理的。可是……”

“我先看看吧。”

說完。白佑彬就仔細的看了起來。名單中。有十多個他比較熟悉的軍官。

這不是晉升名單。也不是嘉獎名單。而是申請與日本籍女性結婚的官兵名單！

幾個小時前。白佑彬還覺的陸戰隊官兵娶日本老婆是件很荒謬的事情。現在問題就落到了他的頭上。竟然有八十四個艦隊官兵想娶日本老婆！

這事。讓白佑彬很頭痛。

自從第一位陸戰隊軍官在未經審批的情況下就與日本籍婦女結婚的事情發生之後。陸戰立即出台了臨時規定。任何陸戰隊官兵想娶日本籍婦女爲妻。都的先經過審批。并且對其未婚妻進行審查。隻有在确定沒有反帝國傾向。以及不是利用結婚來刺探情報等潛在隐患之後。才能獲的批準。

随後。陸戰隊又出台了更嚴厲的規定。隻有上尉以上級别的軍官才能娶日本籍婦女。

因爲海軍之前沒有多少類似的問題。所以沒有類似的規定。隻是在陸戰隊出台了新的規矩之後。海軍也照葫蘆畫瓢。基本上按照陸戰隊的标準進行審批。另外。對申請人的調查工作也基本上交給陸戰隊負責。

“你有什麽看法？”放下名單之後。白佑彬朝于右任看了過去。

“婚姻自由是明文規定了的。即便現在是特殊時期。而且娶日本女人也屬于特殊情況。可是我們也不能完全禁止。”于右任拿出了香煙。點上後吸了兩口。又說道。“再說了。誰也不知道戰争什麽時候結束。很多軍人都是在十八歲。甚至十六歲的時候就進入軍校。或者加入海軍。恐怕。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呢。作戰時。大家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可現在這股風已經刮了起來。如果全部加以禁止。恐怕會對士氣産生很大的影響。”

白佑彬微微點了點頭。他考慮的也正是這個問題。

軍隊本來就是一個高度“雄性化”的社會群體。絕大部分軍人都是在成年之後。結婚之前參軍。戰争時期。在前線作戰的軍人随時都要面對犧牲的威脅。這也是陸戰隊首先放寬對“性交易”管制力度的根本原因。艦隊官兵也一樣。就白佑彬估計。現在第一艦隊的數萬名官兵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未經人事的“雛鳥”。白佑彬本人也是剛剛常到了異性滋味的準“雛鳥”。

顯然。如果全面禁止軍人與日本籍女性通婚。這肯定會産生負面影響。

隻是。全面放開也不大可能。不管怎麽樣。軍人的職責是在戰場上殺敵立功。而不是娶老婆。

見到白佑彬沒有開口。于右任又說道：“聽說。首輔倡導明日一家親。既然連首輔都這麽說了。我們……”

“一家親？”白佑彬笑了起來。“于右任。你是不是糊塗了？”

于右任嘿嘿一笑。就不開口了。

“那隻是宣傳口号。”白佑彬歎了口氣。“是用來穩定日本人的情緒的。就算能夠同化日本。也不是我們這代人的工作。隻不過。你提到的那幾點确實有道理。這事。我的再考慮考慮。你去找那幾個帶頭的軍官好好談一下。就說艦隊會考慮他們的個人問題。隻是現在是特殊時期。軍人應該以國家民族的大事爲重。不要因此而影響到了士氣與鬥志。更不能因此而敗壞了軍紀。”

于右任點了點頭。滅掉了煙頭。

“還有。告訴所有官兵。今後不準……”遲疑了一下。白佑彬改口說道。“今後少去那些花草場合。就算要去。也要搞好個人衛生。遵守紀律。如果誰因此而染上病。或者搞出矛盾。别怪我這個當參謀長的到時候不講情面。”

“我幾個月前就給手下的軍官打了招呼了。”

“光軍官不夠。大部分軍官都有足夠的自制力。”白佑彬敲了敲桌子。說道。“要讓士兵。特别是基層士兵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我今天剛到。但是一路上看到去那些場合的基本上都是年輕氣盛的基層士兵。”

“是嗎？”

白佑彬微微皺了下眉頭。“難道不是嗎？”

“這個……”于右任嘿嘿一笑。說道。“你看到的隻是向士兵開放的。聽說陸戰隊搞了個專門向軍官。特别是有錢的高級軍官開放的高級會所。雖然我沒有去過。但是聽幾個去過的軍官說。那裏面的全是從日本各的找來的漂亮女人。而且很多在戰前還是日本國内的大明星呢。當然。你要去的話。我找人……”

“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

“當然不是！”于右任立即跳了起來。避開了白佑彬揮來的拳頭。“我這就去向基層官兵傳達參謀長的指示。要去。也去高級會所。而且注意個人衛生。另外。一定幫助參謀長物色幾個漂亮的日本妞。”

沒等白佑彬開罵。于右任就落荒般的逃走了。

這事。白佑彬也沒辦法處理。

當天下午。他就把情況發了回去。而且直接發給了衛延年。按理說。類似的人事問題應該由陳錦寬處理。隻是現在陳錦寬基本上不過文海軍内部的瑣事。

讓白佑彬沒有想到的是。衛延年當天晚上就給他回了電報。

四日後。嚴國榮與江洪波一同來到了橫須賀。

名義上。江洪波是過來組織攻打馬裏亞納群島的作戰行動的。嚴國榮則是過來調查物資準備情況的。可實際上。兩人都是過來幫助白佑彬解決眼前問題的。

“這個情況嘛。我們的意見基本上一緻。”江洪波還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樣子。“現在暫時參照陸戰隊的标準。隻是将軍銜提高到少校級别。也就是說。隻有少校及其以上的軍官才能夠申請娶日本女人爲妻。另外。爲了照顧到廣大低級軍官的情緒。海軍準備在日本建設幾個營的。隻要通過了政治審核的日本籍女性都可以入住。這樣一來。隻要男方晉升爲少校。就能立即與女方結婚。”

“基層士兵怎麽辦？”白佑彬皺起了眉頭。在帝國海軍中。基層士兵要想晉升爲少校軍官。這幾乎是比登天還要困難的事情。

“士兵的婚姻問題我們正在探讨之中。”嚴國榮回答了這個問題。“按照總參謀長與元帥的意思。随着日本國内環境逐漸穩定下來。我們會逐步放寬對海軍軍人與日本籍女性結婚的管制。當然。這也不是沒有任何條件。從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總參謀長主張按士官級别劃分。而元帥則偏向于按軍工劃分。當然。不管按照哪種辦法劃分。隻要基層士兵隻要英勇作戰。海軍就會照顧他們的個人問題。”

聽到這。白佑彬不禁笑了起來。

照江洪波與嚴國榮的話。海軍将官兵與日本籍女性結婚的事情當作了激勵官兵的籌碼。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這些事情輪不到白佑彬傷神。

又聊了一會。嚴國榮拍了拍沙發的扶手。說道：“佑彬。聽說橫須賀這邊有好幾個不錯的會所。江司令難的來一次。你這個做參謀長的。也應該盡點東道主的義務吧？”

“老嚴。你别拿我打哈哈。你想去就直說嘛。佑彬跟你可是老朋友了。難道他會吝啬這麽點錢？”

“那是當然。我跟佑彬認識的時間可不比你短多少呢。”

聽到這。白佑彬簡直哭笑不的。兩個帝國海軍将軍竟然到日本來“嫖娼”。這事要傳了出去。那還的了！

隻是。在江洪波與嚴國榮都表達了明确的“意向”之後。白佑彬也不好說什麽。

當天晚上。在于右任的安排下。衆人就來到了位于陸戰隊軍營旁的一家高級會所裏面。當然。這件事是高度保密的。爲此。白佑彬還專門找人去借了三套少校軍服。隻是。開辦這家會所的陸戰隊後勤軍官一眼就認出了嚴國榮與江洪波。

幾乎沒有費什麽麻煩。白佑彬等三個将領。還有于右任、楊定方、畢長勝、金必輝、闵瑞生等幾個主要軍官就進了會所的豪華包房。

不多時。在那名陸戰隊後勤軍官的帶領下。一群十多名穿着和服。臉上畫的更鬼一樣的日本藝妓就來到了房間裏。随着燈光暗下來。清單。并且略顯單調的音樂聲響了起來。在狹窄的舞台上。日本藝妓傾其所能的施展着才藝。

此時此刻。恐怕隻有白佑彬一個人露出了昏昏欲睡的神态。

誰叫他心有所屬。而且沒有半個藝術細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