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鱗的希爾菲德載着它的姐姐飛翔在空中,飛向那比它鱗更藍的天空的彼端。
冬天即将到來,植物的葉子都掉光了,也很少見到行人或動物。在高空中看着這景象,确實看起來顯得有些蕭條。
寒風對希爾菲德和塔巴薩都沒有什麽影響,或許塔巴薩曾經是個人類的時候還會用魔法形成的風之屏障阻擋嚴寒,但現在身爲龍脈的她對于普通的糟糕氣候适應性很強了。
至于希爾菲德……根本就是一隻龍,更不會在乎什麽寒暑。
要說她還會在意什麽的話……
咕嗚咕嗚
希爾菲德在輕哼着,因爲它的肚子餓了。
可是,要是打擾正在讀書的姐姐的話,她會生氣的。煩惱着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希爾菲德,側眼看着這個曾經是自己主人的少女。
一個悠然讀着書的少女騎在希爾菲德頭部捎後一點的脖子上,她那藍色的短發随風飛舞着。
本來是個人類,也是自己的主人。
發生了很多事情,真是令人懷念曾經一起度過的歲月。不過經過了一個漫長的沉睡,大家又陸續被親愛的喚醒。
希爾菲德不擅長思考問題,反正既然活過來就更要享受來之不易的新生。不過親愛和自己現在的關系的确有些怪怪的,爲什麽自己想要和親愛的愛愛的時候,親愛的會露出那麽奇怪的表情呢。
天然……黑?
希爾菲德腦子比較簡單,沒有繼續将這個危險的問題繼續下去,而是少有的開始感懷起來,就連肚子餓的事情都暫時放下了。
自己的“姐姐”,這次再度回到這個世界比自己要晚一些,按理說自己現在才是姐姐,結果被敲頭了之後不得不認輸。
她身體好象和記憶中那個在學校上學時的樣子沒有什麽區别,十二歲的時候就不再長高的那個嬌小姿态。後來雖說稍微長高了一點,但也沒有多大差别,而印象中那個後來慢慢衰老的姿态有些模糊。
眼鏡後面的藍眼中,依然看不到任何表情,如同寒冷的古井,隻有很少的幾個人可以讓她的眼中煥發色彩。而這種常年不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她究竟是醉心于書本中,還是隻在那裏随手翻着書頁。
她冰冷的側臉像靜谧的泉水般美麗,隻不過有一股清澈的,透明的,如冬天寒風一樣的冰冷的空氣,讓少女那純真的面容帶了幾許滄桑。
她就是希爾菲德重要的姐姐,曾經的主人,塔巴莎。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她們終究還是再度一同在天空中飛翔。
咕~~~
希爾菲德的肚子又在叫了。
啊啊,我已經忍受不了啦!就算姐姐生氣我也不管啦!希爾菲什麽都不管啦!
已經受不了了的希爾菲德開始向姐姐要求着
“肚子餓死啦。肚子餓死啦。肚子餓死啦。”
塔巴莎擡起頭,向自己的“妹妹”看了過去。
察覺到姐姐在看自己的希爾菲德高興的哼了起來
“呼~呼~姐姐的臉總算動啦~總算來看希爾菲啦”
希爾菲德把塔巴莎稱爲姐姐,以前也這樣叫是沒錯,不過現在她是真的姐姐了呐。單純性格的希爾菲德因爲高興着塔巴莎在看着自己,已經把肚子餓的事情完全忘掉了。因爲難得和塔巴莎說話,不由的多嘴起來。
“姐姐,你今天也非常可愛!我好高興!”
從外觀看,希爾菲德是一隻六米長左右的青年藍龍。它全身那美麗的藍色鱗片就象透明的一樣,在冬日的陽光下閃閃發亮。展開的雙翼比它身體還長。那強有力的巨大雙翼使它在空中可以自由翺翔。
曾經是“哈爾克基尼亞”世界稀有的古代種——韻龍。
韻龍一族,擁有比人類更高的智商,出類拔萃的語言能力,可以操縱原住魔法,即使是在高速飛行中也可以噴吐烈焰,是種非常強大的幻獸。雖說因個體差異有所波動,不過壽命最長可達2000年之久。
當初要不是希爾菲德通過契約關系來延緩塔巴薩的衰老,從而付出了不少生命力。希爾菲德也不至于不到一千歲就死去,這相當于人類五十歲左右因爲身體狀況惡化而死。
不過希爾菲德今非昔比,雖說還是原本那個韻龍的靈魂,但身體的血脈卻十分強大,分别來自“艾澤拉斯的生命守護者——紅龍女王”和“費倫的北方之星——極冰白夜”。說到多拉格的稱号,貌似在不同的世界都會有所不同呢,果然是太會折騰了麽。
“今天的天氣也是特别的好!姐姐覺得怎樣?”希爾菲德震動着它的喉嚨,那可愛的聲音的話語從它的口中說了出來“姐姐你在讀什麽?”
“這個世界的曆史”
“有趣嘛?”
“還可以。”
“呐呐,晚上給我講故事吧”
“好”
嘎嗚嘎嗚~~~希爾菲德高興的鳴叫着。
希爾菲德興奮的搖着腦袋,塔巴莎的身體也随着它的頭劇烈的起伏着,可是塔巴莎依然穩穩的坐在那裏,表情也紋絲不動,有着讓人驚異的平衡感。
希爾菲德的名字是塔巴薩給她起的,這個名字也就一直這樣用了下來。實際上希爾菲在龍中間的名字叫伊爾庫庫,那是微風的意思。而在有些時候,“真名”這個東西會引發一些問題,所以也就一直這樣用了。塔巴薩本名也是夏洛特,平時還是叫塔巴薩。
塔巴莎再次低頭讀書去了,希爾菲德還在喋喋不休,可是塔巴莎已經不在回答了。
真是!希爾菲德悲傷着。這讓它又想起自己餓着肚子的事情。
“肚子好餓了。飯還沒有嗎?飯還沒有嗎?”
雖說中午已經吃過飯了,但那僅僅是按照人類标準的三十份牛排,這對于希爾菲德來說根本隻是塞牙縫,可是通常情況下姐姐不許她在人類的聚居地變成龍。
“肚子好餓了啊。肚子好餓了啊啊啊”
“别吵”
“要是不說的話,姐姐馬上就會把我要吃飯的事情忘掉的。所以我要多多的說啊。肚子好餓。肚子好餓。”
混雜着嘎呀嘎呀的鳴叫聲,希爾菲德在持續抗議着
“到了米拉巴就讓你吃”
“真的?真的?
“保證“
“好高興呀,好高興呀。這次肚子一定要吃的飽飽的。吃肉喽~喽喽喽喽喽”
希爾菲德哼起了歌。因爲它那巨大的肺活量,哼出的巨大聲音不比狂風疾掃而過的聲音小。
塔巴莎拿魔杖輕輕的敲了敲它的頭。
“好痛,好痛,好痛啊”
希爾菲德撒嬌似得亂叫,一點也不安分。
“都說了不要吵”
“真是的,我不唱了還不行。對了,姐姐,那個崔……崔……”
“崔斯特”塔巴莎說出了那個名字。
“銀河大叔。爲什麽會讓我們去找那個崔斯特呢”
“舊友,六年前。”
塔巴薩小聲回答。具體的事情貌似父親知道。
提到“父親”這個詞,對塔巴薩來說還是十分複雜的,她的記憶中并沒有忘記自己崇敬的那個父親。但現在,陪伴自己度過一生的人……或者說龍。
想到這裏她非常輕微的笑了一下,撫摸着希爾菲的脖頸。以前自己還曾經有過“假如希爾菲是個男孩子就好了”這樣的想法。後來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玩笑,真的有一個巨龍男孩出現在她面前。
被撫摸的希爾菲德發出舒服的嗚嗚聲。
希爾菲德感受到塔巴莎的變化,偷偷看向姐姐的臉。
通常都是面無表情的,不高興的時候也是,平常的時候也是,吃飯的時候也是,就算是在憤怒的時候也是,塔巴莎永遠都是面無表情的,隻有在高興的時候會露出十分微小的笑容,就像現在一樣。
姐姐心情好,自己也心情好。
希爾菲德嘎嗚~~~嘎嗚~~~的低叫着。
就這樣,乘着高空的寒風,向着更北方飛去。
………………
崔斯特靠向火堆,烈焰正在一個裝有礦石的舊桶子裏熊熊燃燒着。
這已經是黑暗精靈在抽表的第七個冬天,但他還是很不習慣這種寒冷的氣候。崔斯特以及族人在溫暖的幽暗地域下過了數十、甚至數千年的歲月。雖然離冬天還有幾個月,但從世界之脊吹下的冷風已表示了冬天的腳步。崔斯特隻用一條破舊的毯子圍着外衣、鎖子甲與身上的武器。
黑暗精靈看到他的夥伴們爲了一瓶剛讨到的酒争吵不已,其内容大多是誰該喝下一口,或是剛剛誰喝了比較多等等,這使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崔斯特獨自坐在木桶旁,雖然哀泣修道會的人不會刻意回避,但還是很少接近他。崔斯特也接受這樣的情況,他知道這些狂熱的僧侶們會接納他,乃是因爲實際上的需要,而非真的喜歡自己。
雖然這群人裏有些人很享受近被各式各樣的怪物襲擊,認爲這才是受苦的絕佳時機,但比較實際一點人都甯可有個武功高強、裝備齊全的黑暗精靈來保護他們。
這樣的關系崔斯特雖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當年他離開那個令他溫暖的谷地時,心中滿懷希望,現在卻漸漸屈服于現實。一次又一次!當崔斯特接近村莊時,人們刻薄的言語、咒罵以及武力威脅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将他擋在外頭。
崔斯特對這些冷嘲熱諷并不予理會。身爲遊俠,就必須堅強心智,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命運!而他現在已是個名符其實的遊俠了。
但最近一次當他被拒絕時,崔斯特的信心開始動搖。他被逐出路斯坎,一個劍灣附近的城市,但并不是被守衛逐出,事實上他根本還沒靠近那兒。崔斯特心中的恐懼使他遠離人群,這比任何武力威脅還要令他害怕。
在城外的路上,崔斯特遇到了一群哀泣修道會的人,這些流浪的信衆暫時接納了他,一方面是因爲他們沒辦法趕走他,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這些人深陷于痛苦的情緒中,無暇顧及任何種族上的差異。其中甚至有兩個人爬到崔斯特腳邊,乞求他解放心中的"懼卓爾症",并使他們受苦。
經過了春夏,他們之間的關系稍有進展,在僧侶們乞讨、受苦的時候,崔斯特會沉默地守護着他們。大緻上來說,黑暗精靈讨厭這樣的關系,對烙守原則的他來說,甚至是種欺騙的行爲,但他實在沒什麽選擇。
崔斯特盯着躍動的火焰,反複思考自己的命運。關海法依然會應他的召喚前來,彎刀與長弓也使他在很多次的戰鬥中無往不利。每天他都告訴自己,雖然他跟着那些無能的信徒,但卻依舊信奉着梅莉凱,以及他的心。他并不尊崇那些信徒,也不把他們當朋友看待。看看那五個家夥,喝得醉甜酸,還淌着口水,崔斯特絕不想讓自己變成那樣。
“種族并不代表榮耀。”
崔斯特低聲呢喃着,每次想起這紮入他心靈的話語,回憶起那個在他身體和心靈都處于冰點時的援助之手,他就覺得自己還能夠撐的下去。
“銀河……我的朋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某蛇………………
說好的更新,白天更新《銀河》了,雖說《學院3》可能要挪到下周去了。
本來還打算更新一章的。但真的沒精力了,下周和《學院3》一起補上吧。
關于銀河與多拉格面基的故事,本來是打算寫在《銀河》裏面的,既然提到了……
嘛,有時間寫在這裏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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