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殇對這個實驗體很重視,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來保證這個實驗的正常進行。也許,她将是第一例成功的生化人!”
這裏面也有他二十年的心血,雖然當初冷殇讓他來研究生化實驗他心裏有所抗拒,但是這麽多年的堅持下來,他心裏也有了執念,想要看到一個結果。
蘇淩墨冷然的看着蘇南月,“我要她百分之百的存活率,你能保證嗎?”
他一分鍾都不想讓安曉曉留在這裏,可蘇南月的話也對。
他一個人潛伏進來容易,但若是把這樣的一個大型水槽還有這些設備運出去,那簡直難如登天。
蘇淩墨起初也就是這樣想想,真的要實施,是一個大工程。
他必須把魄殺的将近三分之二的力量給調出去,還要把冷殇的視線轉移。
這樣,除非引爆幾個大型的戰役,才有可能。
想要帶走安曉曉,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我能保證百分之八十,這是最高。”蘇南月實話實說,沒有因爲這是他的兒子,就欺騙他。
能夠保證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這已經是極高的一個概念!
蘇淩墨想了想,暫時決定先留下來打探好關于曉曉的所有消息,等把她的情況發給溫言,由他來做斷定。
“把她的身體各個信息給我複印一份,全部。”
對蘇南月,蘇淩墨的心中有怨氣,所以和他說話沒有一點客氣。仿佛,這樣是應該的。
蘇南月對蘇淩墨和木婉儀心中充滿了歉疚與愧疚的心裏,蘇淩墨有任何的要求,他都會盡力的去滿足。
當下,他用實驗室中的電腦,直接轉了一份給蘇淩墨。
拿到安曉曉現在的身體信息,蘇淩墨又在水曹前看了看她,她的狀态,一直保持着當初的樣子,沒有任何改變,還是那麽的淡然,就像一個沒有生機的人體玩偶。
她的頭發已經很長了,比起她離開他們的時候,至少長了二十公分,就像一件薄紗,飄飄蕩蕩的覆在她的身體表面,将她的身體遮的若隐若現。
手,在不知不覺中攥緊,無邊的憤怒,從蘇淩墨的身體裏蔓延出來。
她每天就像展覽品一樣被無數人這樣駐足觀看,這是對她的侮辱和亵渎!
可是,現在他卻什麽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蘇南月看出蘇淩墨的憤怒,想到他的意思,連忙說:“這裏平常不會有别人來,隻有我自己,冷殇偶爾也會過來詢問實驗進度,這裏是禁區!”
蘇淩墨身上的怒意減輕了一些,有點悲傷的目光,看了蘇南月一眼,一言不發準備回去。
他不能暴露了自己,既然蘇南月是生化試驗的工程師,那他日後可以随意來,不急于這一時。
“阿墨,你的樣子變了很多,如果不是你的性格沒變,我都認不出你了。”
蘇南月的話,讓蘇淩墨又站在了原地,他沒有回頭,淡淡說:“那是因爲,我的臉上,帶着一層假面。”
連自己的兒子長什麽樣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做父親的......
蘇南月的語氣帶着幾分期待:“我能看看你現在長什麽樣嗎?”
“不能。”蘇淩墨說完,出了生化實驗室。
不是他不想讓蘇南月看看他長得什麽樣,而是現在他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假面取下來。
他沒有帶着特制的藥水,想取下來,都做不到。
而且取下來之後,這張假面就算是報廢了,因爲這種假面,是一次性用品。
蘇南月看着蘇淩墨的背影,很想追上去,可蘇淩墨出了實驗室之後,身體突然詭異的加速,以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他,還有暴、露他的風險。
爲了保護蘇淩墨,他隻能按耐着心中的渴望和不舍,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阿墨說婉婉現在的狀态很不好,她還等得及他回去見她嗎?
婉婉,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去找你......
......
蘇淩墨小心的回到魄殺總部的外圍,巴爾頓的那個房間,然後打開電腦,将U盤上關于安曉曉的身體情況的信息發給溫言。
溫言那邊有接收提醒。
現在華夏是中午兩點左右,正好溫言在辦公室中,收到蘇淩墨發來的信息,他順手問了一下他現在的情況,有沒有混進魄殺裏面。
蘇淩墨看着溫言發過來的話,莫名其妙的發了一句:溫言,我看見我爸爸了......
溫言眨眨眼,确定這是蘇淩墨發來的沒錯。
可是蘇爸爸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海難中喪命了?
他不會是心裏壓力太大,精神出現問題了吧。
溫言回過去,問道:你是産生幻覺了?
蘇淩墨:不是幻覺,你現在手裏關于曉曉的身體資料,就是他給我的。他沒有死,當初被冷殇救了,一直留在了魄殺裏。
溫言:這是真的?叔叔真的還活着?
溫言和蘇淩墨,韓攝他們是同一批進入死亡海的,彼此之間很熟悉,家底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蘇淩墨:嗯,是真的,不是幻覺,不是幽靈,就是活生生的人。
蘇淩墨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要說,想要找一個情感的發洩地方,而溫言是正合适的目标,所以蘇淩墨竹筒倒豆子一樣,手在鍵盤上噼裏啪啦的一串敲打,幾乎沒有半秒的停頓。
他一直活着,卻從來沒有想過回來找我和媽媽,讓媽媽一直活在悲傷痛苦中。
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他是不是就一直沒有想過我們?
爲什麽他沒有聯系我們,就算隻是一個他還活着的信息,傳遞給我們也好啊,這樣媽媽就不會這樣痛苦了,也許早就從痛苦中解脫了。
他爲什麽要這樣無情,他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他的親人?
可笑我在看見他的那一瞬,差點淚流滿面,用力的抱緊他,好知道這是真的,他還是活生生的存在的!
我是不是應該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