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身上的傷勢太重,韓飛那邊給他做的緊急處理莫雷不放心,要讓自己人來仔細的檢查一下才行。
至于楚月,她身上沒有添新傷,就是餓了一天,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莫雷讓人去買一些易于消化的食物給她。
莫雷早就把連帽衫的帽子摘了下來,微長的金發被壓過,少了一種蓬松感,有些服帖,修長且健壯的身材在手術室外一站,沒有多發一言,自有一種氣場從他的身上向四外蔓延。
楚月捧着一杯溫熱的粥,不時的用吸管喝一口,她的心神,也是被手術室上的那盞紅燈給牽挂着,肚子餓,卻什麽都吃不下。
雖然知道沈晨不會有事,但來到分堂的時候,一直清醒的他居然又暈了過去,他的意志力那麽堅強,如果不是實在支撐不住,他不會讓自己暈過去的,可見,他的傷勢遠比他看到的還要嚴重。
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裏面傳來病床與地闆之間的摩擦聲音,沒一會,手術室的門打開,白色的病床上,沈晨如同睡美人一樣躺在上面。
如果不是他的臉色太過蒼白,他此時此刻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病床上挂着一瓶棕色的液體,順着輸液管他,透過針頭,一滴一滴的進入他的身體中。
莫雷看了一眼沈晨,擡頭看向剛給沈晨治傷的主治醫師:“埃蒙的情況怎麽樣?”
主治醫師回道:“埃蒙門主的傷勢有些感染,現在一用藥估計會發高燒,二十四個小時内能将體溫降下去就沒有任何問題。埃蒙門主的身體底子好,這點傷恢複起來會很快的。”
“嗯,先送他回病房。”
楚月在椅子那邊拔長脖子看了半天除了看到沈晨的頭發,别的什麽都看不到。
她的腳現在還不能着地,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該死的腿傷,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就在楚月自暴自棄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莫雷...”他不是跟着去病房了麽?
“拿好你的東西,我抱你過去。”
楚月看了看,除了那些人給她買來的食物,貌似沒有别的了。
她拎起幾個食品袋,示意自己都拿好了。
莫雷彎腰抱起楚月,楚月各種尴尬症犯了。
她被沈哥哥各種抱都沒有任何不良反應,現在莫雷抱她,她全身都僵硬了起來,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就是被男人抱麽--!
加護病房裏有裏外兩間,裏面的是無菌室,楚月他們現在還不能進去,莫雷把她放在外面的病床上。
“楚小姐,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有事就直接按這個。”莫雷指了一下床頭紅色按鈕,交代她一聲。
楚月連忙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墨門除了這麽大的事,門主都被人劫持了,讓墨門就這樣吃個啞巴虧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不在黑暗世界混,也知道這種情況下絕對沒有忍氣吞聲的可能。
還有韓攝和韓飛之間的恩怨,本來就積怨夠深的,現在更深了。
恐怕他們要合計着怎樣對韓飛趕盡殺絕吧。
莫雷離開之後,房間裏就隻有她和在重症監護室的沈晨兩個人。
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三點,一天中人最困乏的時候,楚月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莫雷把她放的位置很有分寸,從她這裏,能夠清晰的看到沈晨的全部面容。
他帶着氧氣罩,身上連接着各種監控生命體征的儀器,左右手都輸着液。
沈晨.......
莫雷和那個醫生交談用的是法語,他們的對話,她聽得很清楚。
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麽.....
絕對不會有危險的,絕對不會的!
沈晨,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
...
五六個小時之後,沈晨果然開始發燒,溫度持續上升,從三十七度一直燒到三十九度六,幾個醫護用各種物理方法來給他降溫。
楚月看着他們在裏面忙碌,幾個人一站,見沈晨檔的嚴嚴實實的,裏面一點狀況都看不到了。
忙活了将近三個小時,沈晨的溫度總算是降了下來,不過還是有些低熱,體溫在三十七度五到三十八度之間,不過這樣的溫度正常的,隻要不高熱,就不會對他的身體有損傷。
沈晨從暈過去之後一直沒有醒過來,睡了将近一天一夜,他才從昏睡中清醒。
這時候他已經被移到了普通病房,和楚月就在一間病房中。
沈晨一睜眼,看到的是楚月趴在他的病床前抱着他的胳膊睡着的畫面。
月月...
這個傻丫頭。
他把手從她的懷抱裏輕輕的抽出來,在她的頭上輕撫兩下。
他的動作很輕柔,不過楚月是淺眠,一點動靜就足以吵醒她。
楚月揉揉眼,看到沈晨正在看着她,不由笑道:“你醒了!”
沈晨溫柔的眼眸,帶着點點笑意:“嗯,很久沒有睡的這麽舒服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你平常都是睡多久?”怎麽聽他這話裏的意思是他的睡眠狀況很不好?
“基本上,每天四五個小時吧。”沈晨笑了笑,“睡懶覺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奢侈品,浪費生命,這是可恥的。”
“.......”楚月撇撇嘴,終于見到一個活的工作狂了,看看這下還有誰敢說她太拼。
她就是再拼,每天八個小時的睡眠是絕對要夠得,而且很少熬夜。
女人的皮膚,一個是怕睡眠不足,另一個就是怕熬夜,爲了美,她可是作息規律的乖寶寶。
“你每天都做什麽?你睡那麽少,就不困嗎?”楚月忍不住好奇了。
正常人都要保證每天要有六個小時的最低睡眠時間好不,長時間缺覺,會影響到大腦神經,讓頭腦處于混沌狀态,這種不健康的作息習慣,還是多種突發症的誘因。
猝死可就太恐怖了。
當然了,猝死這種事是怎麽排都排不到沈晨頭上的,她隻是打個比方而已。
沈晨說:“怪我太勤快,養了兩個大懶蟲,好吃懶做,所以隻能壓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