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他輕輕拍拍那婦女。
這女的沒反應。
楊城稍稍注意了下她的呼吸頻率,就知道她是在裝睡。
他看了眼婦女對面的位置,那裏坐了個中年男的,正斜着眼看着這邊,明顯是在看笑話。
“喂!”
楊城又加了點勁拍拍婦女。
“诶!你幹什麽?拍什麽拍!别動手動腳的,沒看到别人在睡覺麽?”
一側的一個老婆子叫起來。
楊城看了下地上行禮的擺放位置,很快明白了,這三人根本就是一家的。
“她坐了我的位置,我叫醒她有什麽不對?”
他看了眼那老婆子。
對方看起來七八十歲了,穿着紅豔豔的類似馬甲的小外套,嘴唇單薄,一副刻薄面相。
“車上這麽多位置,你就不會去找其他位置啊?非要跑過來擠什麽擠?”
那老婆子繼續嚷嚷。
那中年婦女還在裝睡,一動不動。
周圍坐着站着的人都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那中年男人也是笑了起來,隐隐有些譏諷。不過他沒說話,在看熱鬧。
老婆裝睡不起來,這上車的小青年總不可能硬把她拖起來吧?
反正隻要能繼續把位置坐到,其餘什麽都無所謂。
楊城站在座位邊,周圍的人視線都集中過來。
上車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擠。
像這種占座,揣着明白裝糊塗,在火車上很常見,楊城以前遇到也看到過很多次。
“小夥子,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你就讓她多睡會,一會兒她醒了再讓位置給你,怎麽樣?”
那中年男人這時開口了。
楊城看了下時間,馬上開車了。
“既然我買了票,這個位置就是我的,要睡去其他地方睡。”
他也不客氣,直接沉聲道。
這種人貪圖小便宜,明顯故意裝糊塗。
也不理會幾人說話,楊城遠遠望了眼車上,不遠處就是一個乘務員。
他直接朝乘務員招手,叫她過來投訴。
那乘務員胖胖的,聽了楊城的投訴後,倒是毫不客氣,使勁推了推裝睡的那個女的。
“起來了,讓人家位置,不是你的座位你坐得還挺舒心的啊?”
中年婦女被推了幾把,終于‘醒了’。
“我看沒人就坐坐,”
“沒坐票坐個屁!别人家防盜門沒關,你是不是也要看沒人進去去坐坐?”
乘務員最煩的就是這種故意占座不讓的,一天下來要處理幾十起。
周圍人哄堂大笑。
那中年婦女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了,燥着臉起身讓了楊城坐下。
乘務員見事情解決了,也迅速擠開人離開。
剩下那中年男人和老婆子面色不善的盯着楊城。
楊城本來心情就被擠來擠去弄得不好,被兩人這麽一盯,頓時不耐煩起來。
“看什麽看?”
兩人也不說話,隻是撇過臉,顯然是記恨上他了。
楊城看了眼小桌子上他們放着的東西,把自己背包放下來,伸手一掃,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把自己的東西放上去、
那中年男人和婦女頓時臉都綠了,趕緊撿起來。
他們包裹裏放了不少的鹹鴨蛋,這麽一摔,不知道要碎多少個。
“你!!?”
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氣得發抖。
楊城沒理他。朝腳下看了看,中年男人腳下的大箱子擋了他伸腿的空間。
他一腳把箱子往外一蹬,發出哐的一聲悶響。箱子外殼直接凹了一塊進去。
“這誰的箱子,丢開點,礙着我放腳了!”
他本來就是橫行無忌的性子,人家是欺軟怕硬,他是軟硬都欺。
“你!”那老婆子也站起身氣得不行。
“怎麽?你有意見?”
楊城最煩這種人,得寸進尺,損人利己。
看到他一挽袖子,露出來的健壯小臂,這一家子也都不說話了。
那中年男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他們出門就爲了節約車票錢,所以隻買了兩張票,原本打算是換着坐,發現了有空位置,就想了個主意,讓老婆裝睡,這樣位置的原主人也不好意思叫他們起來。
這法子用了好多次,屢試不爽。
反正就是丢點面子而已,出門在外,隻要自己舒服,面子算什麽?反正也沒人認識他們。
沒想到到了這裏,遇到楊城,卻是完全沒轍了。
“憑什麽!?我們有票,行李放在這裏是符合規定的!”
中年男人面紅耳赤叫起來。
“規定?哪來的規定?誰規的定?”楊城不耐煩道,“我買了坐票,這位置就是我的,我說的話就是規定!
你礙着我放腳了,我還沒怪你們妨礙我休息,别讓我把你們一個個的丢下車!”
他一橫起來,可不管你是無賴還是普通人。
在楊城的字典裏,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什麽東西,隻要惹得他發火了,那就必須處理掉。
在他的心态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其他人除開親朋好友對他有恩之類的人外,唯一的區别,就是惹他生氣的,和不惹他生氣的。
楊城成爲恐怖分子最主要的一個關鍵,就是因爲他這個特質。
這一家子氣得全部站起身,手指着楊城就想開罵。
但一看到對方準備站起身的強壯身材,中年男人又癟下去。
那老婆子倒是想直接開罵,沒顧忌,但被楊城眼神一掃,頓時打了個寒顫。
她活了這麽多年,自然能看得出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像這青年人剛才的眼神,根本對她是老年人沒什麽顧忌。
萬一等會下了火車對方還有同黨,上來抽冷子給他們一下,那就真的慘了。
老婆子心頭想了好幾遍,自後還是沒吭聲,氣鼓鼓的被兒子兒媳拖住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三人便和人換了座位,坐到遠離楊城的位置上去了。
顯然是眼不見爲淨,惹不起躲得起。
楊城也不在意,對付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就是要比他們更不講道理。
坐在火車上休息了一陣。不知不覺他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