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李存志，袒胸露乳，一串惹眼的手指粗金項鏈挂在脖子上，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叫嚷。
楊城坐在他對面，兩人鍛煉完後，一起出來在邊上的燒烤攤上，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小攤上搭着紅色帳篷，裏面擠着擺了三個小桌，兩人就坐在最裏面的桌邊。
天還沒完全黑，小攤上就他們兩個人，生意還沒人多起來。老闆是個小胡子男人，系着白色圍腰在給他們烤茄子和羊肉串。
楊城端起面前的杯子和李存志碰了下杯，然後稍稍抿了口。
李存志看了看他，露出有點無奈的表情。
“能不能别喝奶茶，是男人就來點實的！”
楊城無語的搖頭。
“我不喜歡喝酒。”
“那也不能喝奶茶啊！男人怎麽能沒有酒！”李存志大手一揚。“來點來點，咱哥兩走一個！不喝就不是我李存志的兄弟！”
“我本來就不是你兄弟。你大我一輪都有多的。”楊城面色古怪，這後世的各種‘是男人就xxxx’，‘是中國人就下一百層’....哦錯了，是‘不轉不是中國人xxxx’。
此類的道德綁架，或許就是如李存志這樣的傳出去的。
李存志被他噎了下，想發飙，又想着自己和個中學生發什麽火。
何況在健身房，他也時常從楊城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實用技巧。身上肌肉塊明顯比之前一個月增長迅速多了。
如此大的成效，讓他對楊城也是另眼相看。
他可是去過真正的專業健身會所，請過裏面的私教，效果雖然有，但遠不如楊城指點來得好。
“行行行，你願意咋整就咋整。”
燒烤很快上桌了，李存志就着吃喝，又向楊城問了些鍛煉上的難點問題。
兩人聊了一輪，酒瓶子喝了三瓶。
楊城也算是了解到了，李存志大概的身份背景。
這家夥在丁原縣和附近的NY縣有着一家房産公司，叫歐原房産。
靠着他原先混道上的人脈關系，很是撈到了一點錢，于是也把以前的一些老兄弟也帶着進了公司，算是弄成了半灰半白的生意人性質。
“實話跟你說吧兄弟。”李存志喝多了就開始撒真心話。“哥哥我也是心累啊，别人都看着我風光看我牛逼，實際上呢？”
他伸手開始扳手指。
“一，老兄弟們拖家帶口，對業務也不熟，老出問題。”
“二，名聲在外，以前都混臭了，現在改行，前幾年還能搞到幾個樓盤，現在地盤就這麽大，能賣房子的地盤都修完了，其餘地方能修，但是沒人買啊！”
“這第三嘛....”他打了個酒嗝。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第三該說啥。
楊城吃了夾烤茄子。
“李哥看起來人脈倒是很廣啊。”
“那是，兄弟有什麽事，遇到麻煩，你李哥我還是能勉強出把力的。”
李存志嘿嘿笑了兩聲，又打了個酒嗝。
白白得了人家這麽久的鍛煉指導，他也想找個機會回一回人情。他是個實在人，有些東西不願意欠别人。
楊城想了想。
“不知道，李哥知不知道黑拳？”
“黑拳？什麽黑拳哦，我隻聽說過賭拳。黑拳那是正規比賽，這兒沒有。”李存志喝了口酒，渾渾噩噩道。“前不久繞西村那邊就開過一場賭拳，不過中途被派出所的截了。小老弟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想去看看張長見識。”楊城淡淡道。
李存志頓時感覺有些錯看楊城。
他上上下下再度看了看對方。
最初他以爲對方隻是個普通高中生，結果一拳一百七十公斤的力量打碎了他的幻想。
然後現在，這小老弟居然還對打賭拳感興趣。
在這年頭，就算去看賭拳也是會進局子的，雖然對于大人來說無所謂，也就是罰點錢教育幾句，但對于循規蹈矩的中學生來說，大人和小孩之間，根本是兩個世界。
這中間有着一條明确的分界線，絕少有敢翻越這條大人小孩的邊界線的。
而讓李存志意外的是，楊城居然對賭拳所面臨的風險毫不在意。或者說，他對大人和孩子中間橫着的這條分界線，毫不在乎。
“李哥你告訴我去看的辦法就好，我知道分寸。”楊城催促道。
“行行行。”李存志回過神來，也懶得多管。
楊城終究是那種決斷力很強的年輕人，就算說了，他也不會聽，還不如以後帶他一起去，到時候多照應照應他也好。
當下，他把一個自己知道的場地的名字地點告訴楊城，同時說，等有空就帶他去見識見識。
楊城沒手機，不過反正他天天都在健身房，倒是随時可以見面。
一有比賽就通知他。
******************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周過去了。
周末星期天，老媽應了一個牌友的約，帶着楊城一起去了城裏另外一家人家裏打牌。
本來楊城不打算去，不過熬不過老媽牌瘾發作，家裏又沒人做飯，他也懶得自己弄，便跟着一起過去聚餐。
從他們住的東城小區出來，坐了十幾分鍾的出租車，便到了姓陳的那家牌友小區。
等到楊城他們到人家家裏時，已經有另外三家人也到了，加上主人就是五家人。
大人五個，小孩三個。
迅速吃過送來的晚餐，五個女人便湊到一起上桌，手搓着麻将一邊聊天一邊打。
邊上幾個小孩說是小孩，但年紀都不小，主人家的小孩叫陳欣妍，也是和楊城一樣上高二。
還有個女孩王豔豔是上高三，已經快高考了。
楊城半靠在客廳窗口，眼睛半眯着。
夜晚沒有陽光，無法給機械之心充能，鍛煉法也不能過度，每日的鍛煉量都是有規定的，過度了反而有害。
一時間他居然就無所事事了。
靠着窗口，借着月光斜斜往外望去。
下面車道上，一杆杆路燈散發出鵝黃明亮的柔和光暈，偶爾有一輛小車駛過，引擎發動機的聲音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陳欣妍就坐在他右手面，在沙發上斜盤着腿，穿着白t恤和淡藍低腰牛仔褲，雙腿連同臀部被勾勒出一道緊繃的完美曲線，修長而讓人目不轉睛。
細嫩的小腳丫子上套着一雙白色短襪，腳趾在襪子裏一動一動。像是包在棉布裏的小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