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尚恩沒有理會他,好像在這一時刻,他真的擔心慕清雨會抛棄他一樣,哭的格外的慘。
冷雲霖長出口氣,這小子,還是個演技派!平常還真沒看出來!
慕清雨立即抱着恩恩,回頭看了冷家諸人一眼,最後,落在了莫少晨的身上。
她說:“剛剛接到了電話就趕過來,一路上恩恩都哭鬧着。”她說着,還低頭,好像在擦着眼淚:“我也知道,恩恩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本來孩子的父親找上門來,我是應該大度一點,把孩子讓出去的。”
她故意用了“讓”這個詞,好像慕尚恩就是一件可以交易的貨物一樣,瞬間讓現場的人都難堪極了。
“可是,可是。。。。。。我實在是舍不得。”在車上,冷雲霖就跟慕清雨商量好了,她雖然鄙視之,可是,到了這裏,還是不由自主的運用起了冷雲霖教她的方式——示弱。
她示弱的方式就是,大打親情牌。畢竟,她和慕尚恩這麽多年的相處,感情也不是假的。一味的剛強,也許并不能獲得别人的同情。
“恩恩出生以後就被查出來有先天性的心髒病。我姐姐因爲難産死了,姐夫又下落不明。其實一開始,我媽是反對我養育恩恩的,我們家那段時間似乎特别凄慘,我爸也沒了。家裏的錢,根本不夠恩恩治病。我媽就建議,把恩恩送去福利院。”
慕清雨本來是故意示弱的,可是,想到了那一段時間的困難,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傷心起來,“這麽小的孩子就失去了父母,還得了這種病,實在是可憐。畢竟,恩恩也是我姐姐的兒子,我就把他留在身邊。可是,家裏的錢不夠他治病的,而且,醫療條件,也沒有燕城的好,所以我就帶着他回來。那段時間,我一個人帶着恩恩,幾乎快要山窮水盡,又沒有多少積蓄。恩恩從小就很乖,從來不哭鬧。可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他可憐。”
慕清雨摸着恩恩的頭發,眼裏不斷閃動着莫名的情緒,像是一根棍子,将原本沉澱的水,攪得渾濁一片。那掩藏已久的痛苦,本來已經塵封到了記憶深處,卻被一瞬間攪動,上浮,一波一波的湧向她的腦海。
“那時候實在是難啊,我還記得,那時候恩恩才一歲。冬天,燕城這麽冷,我卻連暖氣費都交不了。屋子裏也沒有熱水,要洗恩恩的尿布,都得用冷水,到現在,我手一到冬天還有凍瘡,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恩恩的奶粉也沒了,餓的狠了,就哭,哭着哭着,氣喘不上來,一犯病,嘴唇就發烏。吓得我隻能天天守在他身邊。因爲要照顧他,我也沒有正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