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會多留意的。”慕清雨點着頭說。
“那好,我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情,再找我們吧!”李長河說着,對蘇醫生點了點頭。對方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動作幹淨利落。好像,她真的隻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
李醫生走在前面,蘇醫生在後面,慕清雨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五年前,她也曾這樣,在飛機場,看着莫少晨離開的背影。
以前,她沒有理由叫住他,而今,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夠的理由,留住他的腳步。
慕清雨看着蘇醫生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一直消失在門口。即使是蘇醫生關上了病房的門,也能感覺,背後灼灼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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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雨在這裏一直守到了淩晨,李蕭然也陪着她,在她身邊。
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是人睡得最熟,也同樣是最犯困的時候,慕清雨和李蕭然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座椅上。慕清雨心神不甯,迷迷糊糊的,靠在了李蕭然的肩膀上。
雖然兩個人一直靜靜的坐着,李蕭然卻無時不刻的不再注意慕清雨的一舉一動,直到看着她迷迷糊糊開始,在她要倒下的同一時間,伸出手臂,把她攔在自己的肩膀上。
伸手,輕輕拽了拽披在慕清雨肩膀上的外套,李蕭然不敢再動,保持後背靠在座椅上的姿勢,側着頭,看着慕清雨熟睡的臉龐。
烏黑亮麗的長發,簡單的被攏在身後,剩下的沒被束縛的幾根,也特别聽話的貼在慕清雨白皙的臉龐,眼底的烏青,是她沒有休息好的證明。她合着雙目,可秀氣的眉宇,依然緊皺,好像很不安穩一樣。
慕清雨從來沒有離他這麽近過,李蕭然看着近在眼前的臉龐,想伸出手摸一下,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剛擡起手,突然意識到慕清雨已經睡熟,隻得又把擡起的手放下。
李蕭然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在寂靜的醫院,從深夜到天明。一個手機的鈴聲響起,慕清雨猛地一下睜開眼,坐直身體,李蕭然扶着慕清雨的肩膀,關切的問道:“清雨,怎麽了?做惡夢了?”
慕清雨确實是在做夢,而且,是一個接一個不斷的夢境。
仿佛又沉浸到之前的回憶中,她覺得,心裏沉重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想找個人傾訴,她想讓别人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麽!
她又仿佛看到,十六歲的那年,父親帶回來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姐姐。那天她剛剛畢業,看到的,是姐姐那張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臉,故意在爸爸面前,裝成一副乖乖女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