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樹抽了口旱煙,緩緩的點頭,“那就讓她去吧,家裏的農活她也幫不上忙,去了也正好。”
免得留在家,兩個女人見天的吵架,聽多了王建樹心裏也煩躁的很。
唐巧蓮聽到這句話,趕緊跳出來說不同意,見兩人望着她,嚷嚷道;“去什麽去,農活幫不上忙,家裏的事情就不能搭把手嗎?一天天的什麽事情都指望我這個老婆子來做?那娶她幹啥。”
“我們老爺們說話呢,你在那瞎咧咧什麽,我看你就是閑的,平時串門子就有空,做點家務事就盡想着偷懶,才才都那麽大了,你也不給他好好收拾收拾...”
“我那是沒給他收拾,男孩子調皮,喜歡瘋玩,玩那麽髒,天天洗不用力氣啊。”
也不是說唐巧蓮沒管,不過是冬天的衣服厚,難洗,家裏人的衣服都是一周洗一次的,江奇才畢竟是個男孩子,喜歡四處玩,等一個禮拜之後再洗,早就邋遢的不知道成什麽樣子了。
唐巧蓮一套一套的反駁,王建樹懶得理她了,“别聽你媽的,啥時候讓海棠過去找你,你打電話回來就行了。”
說完就王毅雲走了,唐巧蓮想叫住他,被王建樹的眼神給制止了,“我剛和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才才年紀不小了,你給他收拾幹淨點,回頭思永回來了看着也能舒服點,不然回頭我就和他說不給生活費,我看你還能笑得出來。”
“不給就不給,反正那錢我也沒沾一分。”
王建樹作勢要動手,唐巧蓮乖乖就範,表示自己知道了。
嘴上答應的歡快,實際上也是和之前一樣,并沒怎麽給江奇才收拾,等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讓他洗個澡,換一身,王建樹看了蛋疼,但是他又不知道咋處理這些事,隻能盯着自個婆娘勤快點。
不知道是不是真應了王建樹說的那句話,給江奇才收拾完沒兩天,江思永風風火火的從外面回來了,他這一回來還弄出不少動靜出來。
别人都是直接回來的,江思永則是十分騷包的開了小車回來,這一回來,就吸引了不少村裏人的目光,全都擠在王家門口,看江思永開回來的小車,這個看看那個摸摸,場面十分熱鬧。
而院子裏面呢,江思永正在和王建樹夫妻倆說話,唐巧蓮一改以往的姿态,十分親熱的問長問短,江思永都笑呵呵的回答,還表示給唐巧蓮買了不少東西。
“你回來就回來,還破費那個錢買什麽,我又不缺什麽,我啊,隻要過年的時候,你回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就行了。”這話說的十分漂亮,好像她是真不稀罕這些東西一樣。
王建樹也懶得拆穿她,繼續聽他們兩個說,接着又聽唐巧蓮道:“還是思永你能耐啊,才出去多久就開上了小車,我這輩子都沒坐過,這車要不少錢吧。”
“也沒多少錢,我買的那是二手的,媽你沒坐過不要緊,回頭我開車帶你和爸四處去轉轉。”
“好啊,能坐一回,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你說如今這麽出息了,小玫要是知道,指不定怎麽後悔呢。”
江思永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臉上平靜道:“以前都是我做錯了事情,小玫離開我也是對的,都怪我沒用,留不住她。”
“這咋怪你呢,都是那死丫頭,放着好日子不過,離什麽婚。”要是不離婚,現在這一切享受的都是她,都怪她眼皮子淺。
唐巧蓮還想一個勁的說王玫的事情,王建樹咳嗽道:“都過去了,那就不要再說了,思永啊,你這回回來要呆多久啊,要是時間長,就在家裏住着,好好陪陪才才。”
江思永應着,“才才人呢,咋半天都沒看見他。”
“不知道,一天天的四處亂跑,也不知道去那瘋玩去了,沒準到放點就回來了。”
這話讓王建樹差點沒把她給拍死,看這老娘們把話說的,什麽叫不知道。
而他們讨論着的江奇才,正在外面圍着那小車看呢,周邊的鄰居全都打趣他,“江奇才,你爸爸好能耐啊,都把車開回來了,回頭和你爸爸說說,讓他開着讓我們過過瘾呗。”
你一言我一語的,江奇才卻是懂了,這是他爸爸的車,蹦蹦跳跳的進了院子。
當看到穿的西裝革履的江思永,再看看自己邋裏邋遢的模樣,江奇才腳步停了下來,磨磨蹭蹭的往旁邊躲。
“才才,你又上那瘋去了,你爸爸回來了,你還不趕緊過來。”唐巧蓮一邊說,一邊去拉他,“看你這髒的,我早上咋和你說的,别弄那麽髒,别弄那麽髒,多難洗啊。”
多難洗多難洗,舅媽就從沒說過多難洗,還不是給他洗了,還給他換新衣裳。
對于一年沒出現的江思永,江奇才當然是陌生的,但還是開口喊了人,江思永摸了摸他的頭,“又高了。”
“确實高了不少,去年的衣服褲子今年都穿不了,都得買新的...”
“思永啊,你剛回來,肯定有話和才才說,我們就不聽了,才才,帶你爸去你房間,你們父子倆好好說說話。”
江奇才把江思永拉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拘謹的瞧着他,一言也不發,而外邊的唐巧蓮碎碎念道:“你又打斷我幹啥,沒見我說正事嗎?”
“說啥正事,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又想要錢,平常也沒見你說這些,今天就說了,你當我是傻的嗎?”
自個婆娘什麽德性,自己不清楚?
反正之後找着機會,唐巧蓮就哭一次窮,江思永如今手裏确實有點錢,就順手給了一百塊錢,王建樹還沒伸手呢,唐巧蓮直接搶了過去,這把王建樹給氣的要死,關鍵當着他的面,王建樹還不好說什麽。
除了給了一百塊錢,江思永還買了不少東西回來,大都數給了王建樹夫妻倆,當然王毅雲夫妻倆也分到了,其他的都是給江奇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