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孫兄弟.”
雲中天率先醒過神來,他也算是從街面上混出來的人物,大大小小的架打過不知道多少場,不知道見過多少所謂的黑道狠人,算是多少見過些世面。
但是,像孫陽這樣談笑間就廢掉人右手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盡管臉上還帶着笑容,額頭上卻還是見了汗。
“雲大哥,你連輸都怕,難道還怕赢嗎。”
孫陽笑着把一塊手帕遞給了他,聲音裏帶着幾分戲谑。
“小兔崽子,有本事告訴老子你的名字,我們聶家與你不死不休。”
聶志超也算是個人物,盡管已經疼的臉色慘白,依舊氣喘籲籲的對孫陽叫喊道。
“我一直搞不懂,你們聶家人爲什麽這麽喜歡廢掉别人的雙手,今天我試了試,果然是夠爽啊,啧啧。”
孫陽雙臂環抱胸前,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是不屑與嘲諷。
“至于老子的名字嗎,也不怕告訴你,我叫孫陽,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家的那些長輩,今天下午廢掉聶志遠雙手的那個也是我。”
“你你.你胡說,我不信,我不信.”
聶志超惡狠狠的瞪着孫陽,聶志遠是他在聶家最大的後台,也是聶家這一代中最有能力,也最有資格繼承聶家家主之位的。
聶志遠之所以會有如此的地位,靠的就是一手堪稱出神入化的針法,用針的一雙手,已經成爲了聶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哪怕破了一點皮,在聶家都是了不起的大事。
那麽重要的一雙手,怎麽可能會被眼前這個家夥廢掉?打死聶志超,聶志超都不會相信。
“我沒有必要讓你相信,你隻要記住,你的這一雙手也是我給你廢掉的就夠了。”
孫陽傲然來到他身邊,握緊了他左手小指,手上用力,清脆的骨裂聲再度響起,細小的手指血肉模糊。
“啊!放了我,我給你給你十萬,不,一百.一百萬”
聶志超慘叫連連,再也支撐不住,看向孫陽的眼神裏滿是哀求。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爲了一百萬小錢就随便折腰的人嗎。”
孫陽壞笑一聲,抓住他的右手手掌,用力一扭,骨裂的聲音再度響起,聶志超的左手,也變得亂七八糟,再也看不出手掌的形狀。
聶志超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昏了過去,眼見這貨如此窩囊,孫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臉看向了早就吓得臉色慘白的唐三爺。
“孫兄弟,這不太好吧”
唐三爺定了定神,看了看被孫陽搞得血葫蘆似的聶志超,臉上滿是猶豫與不安,拉着孫陽坐到自己身邊,一張老臉都快變成了苦瓜。
“俗話說的好,這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是在古董行混飯吃的,幹嘛非要把事情搞得這麽僵,你性格這麽倔,以後隻怕是要吃虧的。”
“唐三哥,你就放心吧,姓聶的這些家夥,我還沒有放在心上。”
孫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爲修仙者的他,一向奉行的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爲人處事方式,對于任何敢于和他有沖突的人,從來都是殺死了事。聶家勢力龐大,或許在其他人眼中,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存在,但是在他眼裏,卻和蝼蟻沒有任何區别,聶志遠和聶志超,隻是他給聶家人的警告,要是聶家那些家夥還不知道收斂,他并不介意将聶家徹底
鏟除。
“孫兄弟,話是這麽說,可是.可是”
唐三爺結結巴巴的對孫陽解釋道,眉頭緊緊擰着,看向已經昏迷的聶志超眼裏滿是歉意與無奈。
雖然他有很多話沒有說明,但是孫陽卻已經明白了他心裏的想法。這老家夥,之所以能夠在這江南街屹立數十年不倒,靠的就是人情世故的通透,聶家勢力龐大,雖然還沒有完全進入雲海,卻也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雖然之前被迫迎戰,但是,他卻不願,也不敢把事
情做的像他孫陽這麽絕。
說到底,他是把這次的對賭,當成了自己和聶家談判的籌碼,自己如果能赢,自然也就占據了談判的主動權,即便輸了,便屈膝哀求,聶家總不會将他斬盡殺絕。
“你放心吧,這都是我孫陽的主張,你們回去告訴聶家的長輩,不管是聶志遠,還是聶志超,都是我孫陽給廢掉的,讓他們有本事來找我,要是敢碰其他人,我孫陽不介意砸了他們聶家的所有基業。”
孫陽冷笑一聲,潇灑起身,傲然看着聶志超之前帶來的随從,一字一句的對他們說道。
“明明白”這些跟随在聶志超身邊的,也都是些有眼色的人,眼見孫陽對于古物鑒賞有着很深的造詣,出手又如此狠辣,知道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人,隻能讪讪的退後,連句狠話都顧不得說,便一起灰溜溜的跑了
出去。
“齊邵白,你給老子站住!”
齊邵白也想和聶志超的手下一起走,卻不想老林搶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厲聲怒吼道。
“四小姐,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
齊邵白隻能回身,将求救的目光轉向了薛凝光。
“四小姐,聶少他畢竟是聶家的少爺,就這麽在你眼前出了事,那聶家.”
“在我這偃月飯店,沒有什麽聶家少爺,隻有願賭服輸,賭約是他自己定的,我要做的隻是監督他們雙方是否履約而已,在我們偃月飯店,任何雙方約定的賭約,都必須要如期執行。”
薛凝光語氣異常堅定,或許是常年處于高位的關系,盡管身爲女人,身上依舊有着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霸氣。
“至于你,我們偃月飯店做的事鑒定和公證的生意,可沒有什麽保護别人的義務,有什麽恩怨的話,你們盡可以自己解決,用不着給我面子。”
“齊邵白,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跟你姓。”
眼見薛凝光發了話,老林再也不客氣,怒吼着沖上去,不由分說的和齊邵白厮打在了一起,舒佑君生怕未來的老丈人吃虧,也叫喊着沖上去,對着齊邵白一陣拳打腳踢。
隻不過他們都是文化人,根本不會打架,盡管兩人一起動手,依舊和齊邵白打了個旗鼓相當,眼見形勢不妙,齊邵白也不敢戀戰,大喊一聲,飛快朝着門口的方向跑了開去。
“王八蛋,我看你能跑到什麽地方去!”眼見老林和舒佑君沒有占到便宜,雲中天急了,沖上去抱住齊邵白,直接一記漂亮的抱摔将他掀翻在地,沒頭沒腦的對他就是一通亂踹,隻把他踹的在地上不斷翻滾,屋裏的桌椅闆凳亂飛,桌上的茶杯茶
盞,摔的幾乎一個不剩。
“呸,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了。”
雲中天打累了,一口濃痰重重吐在了齊邵白身上,招呼唐三爺等人準備離開,卻被薛凝光叫住。
“都慢走,我們似乎有一些賬還沒有算。”
“還有賬沒有算,四小姐,如果唐某沒有記錯的話,請您作爲公證的費用,是要由聶家來出的.”
唐三爺滿是奇怪的看着薛凝光,顯然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我說你們的沖突我不插手,可沒說你們打壞了我們偃月飯店的東西不用賠,你們自己看看吧,到底打壞了我這裏多少東西。”
薛凝光猛然變臉,揮了揮手,那群護衛便直接簇擁上來,将衆人團團圍住。
“你們打碎的盅子,都是明朝萬曆年間的汝窯孤品,再加上那張黃花梨的桌子,我算了算,大緻需要這個數,唐老闆,結帳吧。”
薛凝光朝着唐三爺伸出了兩根水蔥般的手指,臉上帶着狡黠的笑意,雖然看起來像是對唐三爺說話,但是目光卻不斷往孫陽身上撇。
“四小姐,這二十萬我給就是了。”
唐三爺咬了咬嘴唇,心知自己在矮檐下,也不讨價還價,直接取出一張金卡準備遞給薛凝光。
“唐老闆,你把我家小姐當什麽人,又把這偃月飯店當成了什麽地方,二十萬?你覺得這麽點小錢,我家小姐能說的出口嗎?”
一名女奴橫眉立目的對唐三爺訓斥道。
“我們偃月飯店的任何陳設,都是孤品文物,我家小姐說的,是兩千萬,真是個沒見識的土包子!”
“兩兩千萬.”
唐三爺徹底愣住了,原本孫陽打發掉聶志超,才剛送了一口氣,沒想到卻又遇上了這麽一位狠心的主。
“美女,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好了,用不着拐彎抹角,強行訛詐。”
孫陽頗爲不滿的搖了搖頭,他并不傻,自然不會不知道薛凝光要針對的人其實就是他。
“我可沒有訛詐你什麽,姓孫的,你們是一起來的,所以這打碎的東西,自然也有你一份。”薛凝光俏臉上挂上了一對相當可愛的笑渦,那狡黠的樣子,就像是剛剛偷走了一隻肥母雞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