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術是他們聶家賴以立世的本事,就連用來比試的皮人,也都是他聶志遠提供的,也虧他能夠想的出這麽奇葩的理由來掩蓋自己的失敗。“聶志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皮人是你提供的吧,還有啊,就連這比鬥的辦法,也都是你提出來的,怎麽,到現在輸了,居然想不認賬?真不知道你這臉上長的是不是膠皮,厚的連都針錐子紮不透。
”
“你管我臉上長的是什麽呢。”
聶志遠不滿的晃了晃腦袋,看向孫陽的眼神裏殺意凜寒,那樣子明顯就是想要耍賴。
“在沒有得到正确的論據之前,反正我就是不認輸,我看你能拿我怎麽樣。”
“那你要怎樣才肯認輸?”
孫陽滿是疑惑的問道。
“除非,我來出題,你能當着我的面,把皮人上的穴位重新再刺上一遍,仲伯,替我拿一個新的皮人來。”
聶志遠陰聲說道。
“好啊,既然你還是不知道死字到底怎麽寫,那我幹脆就把你打到心服口服。”
孫陽依舊笑的坦然自若,從仲伯手中接過皮人。
“你聽好了,鼻流,髀關,長谷”
聶志遠故意找一些生僻的穴位,不止語速很快,而且就那些穴道,也都是沒有任何順序,要的就是讓孫陽疲于奔命。
雖然他用盡了全力,但是,孫陽卻依舊是有條不紊的在那裏刺着穴位,每一次手中的木針刺出,都能夠準确無誤的刺中聶志遠說出的穴位。
盡管聶志遠說出的穴位偏僻,往往處于一些很難直接刺中的穴道,孫陽的手卻像是長了眼睛,幾乎每一次刺出,都是一針中旳。最讓人難以置信的,就是孫陽掌中的皮人,就像是活了一樣,隻要孫陽出手,他就好像是主動把穴位送到孫陽的針下一樣,也正因爲如此,哪怕聶志遠喊話的聲音都已經連成了一片,他依舊能夠繼續準确
無誤的刺中皮人身上的穴位。
“長強,承光,承光.”
聶志遠累的氣喘籲籲,再也支持不住,終于再也說不出話,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聶大少,你還要不要繼續念?如果不念的話,那就自己認輸吧,按照咱們之前的約定,斷掉三根手指,再也不要出現在倩茹面前。”孫陽的聲音冷寒如冰,他并不是嗜殺的人,隻是聶志遠這家夥生性兇殘,自己才和他第一次見面,他就要弄斷自己的手指,對于這種殘忍的家夥,他要還對他手下留情,那實在是和救狼反倒要被狼吃掉的
東郭先生沒有任何區别了。
“笑話!要我斷掉自己的手指?你覺得你配嗎?”
聶志遠面色更加猙獰,看向孫陽的眼神裏滿是嘲諷與不屑。
“姓孫的,你知不知道本少爺這雙手多貴?你又知不知道,爲了練成這套針法,本少爺花費了多少時間,就算我同意,你覺得我們聶家能夠饒的過你嗎?”
“姓聶的,你這根本就是在耍賴!”
魏俊中氣的右拳捏的吱呀作響。
“如果輸的是我師父,你是不是用盡全力,也要逼他把自己的手指弄斷,姓聶的,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做不敢當,還算是個男人嗎。”
“魏俊中,我聶志遠不管怎麽說,都是聶家的嫡系子弟,要我和他這樣沒有任何身世背景的人比,簡直就是最大的屈辱。”
聶志遠的頭再度高傲的看向了四十五度角的天空,看向孫陽的眼神裏滿是世家子的高傲。“姓孫的,你果然有點本事,但是,憑你那點本事,還不足以和我們聶家來鬥,我告訴你,不止是你,就算是把整個蔡家都綁在一起,也鬥不過我們聶家一根毫毛,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乖乖的離開雲海,
我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姓聶的,别廢話,留下你的手指。”
眼見聶志遠準備帶自己的手下揚長而去,魏俊中伸出右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就不留,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聶志遠高傲的對身後的衆人揮了揮手,四名身穿黑色絲綢唐裝的保镖立刻圍攏上來,拉開了準備與魏俊中動手的架勢。
“我也不能拿你怎麽樣,既然你不想認輸,我也不能強制性的把你的手弄斷不是嗎。”
孫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将手中用來當做針灸的虎尾蘭枯枝折斷,看似不經意的對着聶志遠輕輕一彈。
枯枝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準确無誤的擊打在了聶志遠右手的肩腧穴上。
聶志遠感覺自己的右肩一陣酸麻,右臂就像是有上千斤的重量,哪怕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依舊沒有辦法将其擡起。
聶志遠這家夥心腸歹毒至極,不過是看他和西門倩茹在一起,就要對自己痛下殺手,逼他用自己的手指作爲賭約。
更爲無恥的是,這家夥明明賭輸了,卻偏偏還要耍賴不認賬,他孫陽雖然還沒有到園天大聖那種仙尊的級别,好歹也是修仙者,他的尊嚴又豈是那麽容易讓凡人踐踏的?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感覺自己右臂逐漸失去知覺,聶志遠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厲聲對孫陽喝問道。
“也沒怎麽樣啊,就是看你針灸術那麽牛逼,所以封了你的肩腧穴而已,你的針灸術那麽厲害,難道還不會自己解穴嗎。”
孫陽無所謂的搖頭晃腦。
“就是啊,你們聶家号稱華夏針王,不會連穴道都不會解吧。”
眼見聶志遠氣急敗壞的瞪着孫陽,右臂歪斜,魏俊中索性在他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跟着孫陽起哄道。
“姓孫的,你你.你給我等着,要是我這右臂治不好,看我怎麽收拾你。”
聶志遠瘋狂咆哮着。
“不用再廢那個力氣了,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誰能夠賴得掉我的賭約。”
孫陽闆起臉,滿是霸氣的看着聶志遠。“你既然不願意把手指給我,我隻好廢掉你的右臂,姓聶的,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這條右臂,以後算是徹底殘廢了,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讓你家裏的長輩替你醫治,要是有人真能夠替你治好,我
就把我的三根手指輸給你。”
孫陽搖頭晃腦的看着聶志遠說道。
他剛才那一下,可不隻是簡簡單單的點穴,而是用元氣徹底切斷了聶志遠右臂上的所有經絡,除非是真正的修仙者,能夠用仙藥替他把斷臂上的經脈重新接好,要不然,聶志遠的右臂就隻能截肢。
“師父.”
魏俊中滿臉興奮的來到孫陽跟前。
“這家夥的手臂該不會是真的廢了吧?”
“是啊,除非是大羅神仙再世,要不然,他就當一輩子獨臂人吧。”
孫陽并故意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力争每一句話都讓聶志遠聽的清楚,作爲勝利者,他不介意在摧毀掉對手肉體的時候,順便将他的精神也一起摧毀。
“還有啊,姓聶的,記住你之前說過的話,以後都不要出現在倩茹面前,要不然,下次如果還讓我看到你糾纏倩茹,我不介意把你傳宗接代的工具一起廢掉。”
“你你.”
聶志遠惡狠狠的瞪着孫陽,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昏迷過去。
作爲聶家嫡系,下一代繼承人最有力的競逐者,他一貫自恃技藝高絕,心高氣傲,加上家族的勢力,一直以來都是所向無敵的。
但是,如今孫陽卻不止無視他的能力和家族的影響力,反而還廢了他的右臂,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無疑是緻命的。
作爲存在上百年的大家族,聶家族人衆多,光是他們嫡系,能夠繼承聶家家業的青年就有十幾位,原本他聶志遠還能靠着高超的針灸技法傲視群雄。
但是,如今孫陽廢了他的右臂,也就等于徹底廢了他的針灸技法,沒有了賴以生存的針法,就算他爺爺現在是家裏的家主,也沒有辦法保住他繼承人的位置。
盡管現在是和平年代,但是,大家族奪嫡的鬥争,依舊像是戰争般的慘烈,失敗者的命運,要麽是被趕出家族,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要麽就是死在勝利者的手中,幾乎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不管哪一條,都絕對不是聶志遠能夠接受的,随着右臂被廢,他原本的心情已經絕望到了極點,如今聽孫陽讓他不再接近西門倩茹,更加支撐不住,急火攻心,幹脆就吐血昏迷倒地。
“俊中,倩茹,我們走吧。”
孫陽懶得看他,朗聲對西門倩茹和身旁的魏俊中說道。
“孫大哥,如果你想幫蔡家的話,那麽我建議你先不要去見蔡老爺子。”
西門倩茹皺着眉頭想了想,這才無比鄭重的對孫陽說道。
“我想,白鎮甯和聶志遠即将召開的那個會議,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他們想要讨論的事情,是要對付蔡家嗎。”孫陽的臉闆了起來,聲音裏恨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