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那位白少身後響起,随着聲音,一名身穿黑西裝的大漢來到老鐵跟前,将身上的西裝甩掉,惡狠狠的拉出一個起手的架勢。
“我家主人說,要我給你一點教訓,來吧。”
“這家夥是誰,那麽拽?”
孫陽對身旁的西門倩茹問道。
“他啊,原本的雲海四少之首,有着雲海第一公子之稱的白家大公子,白鎮甯。”
西門倩茹顯然對來人腹诽滿滿,翻着白眼對孫陽介紹道。
“雲海第一公子?那不是我那個白癡徒弟魏俊中嗎?”
孫陽滿是不解的問道。
“你呀,一看就不知道這雲海勢力的分布。”
西門倩茹嬌笑着對他介紹道。
“這位白大少,根子可是在京城呢,家裏的在這邊,算得上是仕途上的精英,和魏少走的完全是兩套路線。”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姓白的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背景還要深厚?”
孫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問道。
“當然比不上魏少了,在華夏,還沒有幾個人敢和軍方的人叫闆,魏老爺子,算是開國的元勳了,而且魏家的人,在開國後的幾次戰争裏都立過大功,隻要魏老爺子還在,他們别想動魏家一根汗毛。”
西門倩茹繼續解釋道。
“那爲啥這家夥才是雲海的第一公子?”
孫陽依舊一頭霧水。
“我的孫大哥,你這腦袋可是真夠不開竅的。”
對于孫陽的政治智商,西門倩茹表示徹底無語。
“你和魏大哥也都是自己人,你覺得以他爲人處世的方式,可能會去外面亂混,順帶着去追求那些亂七八糟的虛名嗎。”
“對啊,這家夥除了練武,什麽事都不管。”
孫陽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
魏俊中這家夥,就是個典型的武癡,見到自己這樣的高手,簡直比見到了絕世美人還要親,要他去和其他的那些纨绔子弟那樣,終日裏花天酒地,打死他都絕對不可能。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圈子,都講究一個曝光率,魏俊中好武,自然不會出席太多社交場合,這樣的結果,便是除了那些真正的大家族以外,絕少會有人知道他魏俊中的存在,名氣低于白鎮甯自然也就不奇怪
了。
“雖然外面都認爲這白鎮甯是第一公子,可是,真正懂事的其實心裏都明鏡一樣,咱們這雲海的第一公子,非你的那個徒弟魏俊中莫屬。”
眼見孫陽一臉明悟的樣子,西門倩茹繼續對他解釋道。
“也正因爲如此,白鎮甯心裏對魏少恨得要死,以前多次故意找魏少和他身邊人的錯,不過,魏老爺子并不願意和白家人鬧翻,所以魏少也就不好出面給他教訓。”
“魏老爺子是個高人啊。”
孫陽歎氣道,能夠活到魏老爺子那個年紀,想必很多的事情都已經看開了,深知自己當今的地位得來不易,自然不願意和其他民政上的官員搞得太僵。
隻不過白鎮甯這貨太過無知,完全把别人的寬容當做了懦弱,眼見魏俊中和魏家并不反擊,反而變本加厲,處處和魏家人作對。
“我就是個保安,可不敢接你的挑戰。”
盡管心中對來人的挑釁不太滿意,但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老鐵依舊相當客氣的對拓跋說道。
“我早就說過,他們魏家的人都得了軟骨病,連小小的比試都不敢。”
白鎮甯笑的前仰後合,看向老鐵衆人的眼神裏滿是不屑與譏諷,連帶着身後那群保镖,也都随他的笑聲狂笑不止,看向老鐵的眼神裏滿是鄙夷之色。
孫陽的拳頭握緊,看向白鎮甯衆人的眼神裏怒火凜冽。
作爲練武者最重要的就是尊嚴,能夠無數練到一定地步的武者,都有一顆堅定的心,白鎮甯這些人如此對他,不隻是對他人格的侮辱,更是對他武者之心的踐踏。
“白先生,我們魏總吩咐過我,要我不要和您發生沖突,我們這裏做的是正當生意,也有自己的規章制度,我老鐵作爲這裏的員工,也隻能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老鐵的聲音很客氣,但是拳頭卻捏的吱呀作響,指節發白,雙眼血紅,顯然是在壓抑着心中極大的怒火。
孫陽重重點了點頭,心中對于老鐵的欽佩加深了幾重。
作爲修仙者,他能夠清楚感受到現在老鐵正處于修煉中的瓶頸期。
由于性情暴烈的關系,他在修煉上長期急切冒進,不止把身體糟蹋的暗傷累累,而且因爲心态不穩的關系,随時都可能走火入魔。
在他身後的某些高人,或許也知道他這一身暗傷産生的根源,這才有意把他放置在保安隊長的位置上,讓他有意去忍受一些委屈,以便對他進行一番磨練。
“魏家的底蘊果然夠深,在其背後果然還有高手,居然懂得用這樣的辦法來磨練老鐵。”
孫陽重重點了點頭,心中對于魏家的認識也更加深了幾分。
隻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孫陽現在的眼光,眼見老鐵并不願意和自己一般見識,白鎮甯更加張狂,笑的也更加肆無忌憚。
“老鐵最近忍的太多了,那躲在他背後的高人,隻知道要他忍辱,卻并不知道去疏導他心中的怒氣,更不明白讓他将怒氣轉化成動力。
這樣的結果,就像是那些常年用來攔水的水壩,隻是單獨用來擋住洪水,卻沒有哪怕半點洩洪的措施,最終的結果隻能是水破壩坍。
隻可惜,白鎮甯并不知道這些事,隻當是老鐵和魏家怕了他,一味對老鐵咄咄相逼。
“老鐵,替我把這家夥趕走。”
眼見老鐵眼中布滿了血絲,孫陽知道這位硬漢已經動了真火,再要讓他繼續忍下去,隻怕就隻有走火入魔一條路可走,連忙對老鐵沉聲吩咐道。
他心中已經做出決定,要讓老鐵在還沒有走火入魔之前,把心中的抑郁和憤怒徹底疏導出去,而眼前白鎮甯這些家夥,無疑便是給他用來宣洩心中怒火的最佳靶子。
“孫先生,這這不合規矩吧。”
老鐵有些不安的看着孫陽。
“沒什麽不合規矩的,俊中這小子給我的權限,相信你也能夠明白。”
孫陽笑着對老鐵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貴賓卡。
“一切我不喜歡的其他客人,都可以随便趕走,這就是你們公司那邊對你們的規定,照章辦事吧。”
“遵命,孫先生。”
不等老鐵開口說話,其他幾名保安便直接來到白鎮甯跟前,笑着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先生,真是對不起,我們這裏有一位持有A級貴賓卡的貴客不歡迎您,現在請您立刻離開。”
“王八蛋!”
不等保安的話說完,那名叫做拓跋的人,便直接一巴掌重重抽在了那名保安臉上,打的那保安慘叫着倒在了地上,鼻孔和嘴裏血流不止。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敢這麽和我們少爺說話,這就是給你的教訓。”
拓跋的臉劇烈抽搐着,聲音陰狠無比。
“你憑什麽打人?知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老鐵的聲音裏滿是憤怒,指節捏的吱呀作響。
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他平日裏對自己的手下很好,一直都把他們當作是自己的兄弟看待,眼見白鎮甯如此霸道,心裏的火更盛。
“本少爺管你這裏是什麽地方呢,得罪了我,就算是魏俊中那王八蛋的别墅,老子照樣給他砸了。”
白鎮甯的聲音狠厲無比,看向老鐵的眼神裏滿是不屑。
他和魏俊中向來不睦,如今又要在這裏接見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少不得要在那群家夥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
“你們幾個瞪什麽瞪,知不知道我們家少爺是誰,要是再敢瞪他的話,當心老子把你們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拓跋和其他幾名白鎮甯的保镖厲聲對衆保安怒吼道。
“你們幹什麽,我才離開這麽一會,你們就給老子惹事。”
林主管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對着衆保安便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
他在這裏工作十幾年,對于雲海的各大勢力都有了解,眼見自己白鎮甯出現,心中權衡許久,最終還是決定站到白鎮甯一邊。
作爲中層管理者,魏老自然不可能對他去解釋魏家不願意和白鎮甯鬧翻的原因,眼見這位白大少事事都要壓魏俊中一頭,他心中自然少不了有了偏向。
在他看來,天駿集團是要做生意的,而像白鎮甯這樣的大戶,絕對是自己未來要争取的對象,至于那些保安,不過是酒店最底層的員工而已,隻要他願意,随時都能招到一大批。 想到白鎮甯的身份,衆人的頭重重垂了下去,他們都隻是爲了一份工資,在這裏上班的普通人,縱然身手不錯,可是家裏卻還有妻兒老小,真要是招惹了白鎮甯這樣的大少爺,不說他以後的報複,就連工
作能不能保的住都是個大問題。
雖然不敢作聲,但是,他們眼神中的恨意,卻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記響亮的耳光聲猛然響起,林主管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臉倒在了地上。
“滾出這個酒店,以後隻要有天駿集團在的地方,都不要再出現。”
孫陽一字一句的說着。
“你丢的,是天駿集團的臉,我都爲天駿集團有你這樣的員工感覺羞恥。” 老鐵的鋼牙都快咬碎了,一字一句的看着孫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