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恒滿眼無助的看着孫陽。
“我看他這是在趕鴨子上架。”
孫陽歎了口氣,聲音顯得有些無奈。
“咱倆在一起那麽久,你還不知道我嗎,若是說鑒别一下中藥,或者用中藥的辦法幫人治病,我還沒什麽問題,但是,要想讓我幫你管理公司,這和趕鴨子上架沒有任何區别。”
“死猴子,這些事根本用不着你來做,我爺爺特别吩咐過,說他已經和梅老爺子談過,這次我們參加藥王祭的人,由你來帶隊。”
蔡中恒迫不及待的抓住了孫陽的手,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聲音認真到了極點。
“讓我帶隊?爛菜頭,你爺爺還有沒有說過其他的話?”
孫陽頗有些着急的問道。
如果真如剛才蔡中恒所說,藥王祭那可是關系到他們蔡家的生死安危,蔡東坡老爺子和他孫陽不過隻有一面之緣,又怎麽可能放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到他這個外人的手中?
“他還特意告訴我了幾句話,說百年巨樹,根老幹枯,總要在風刀霜劍中才能綻放出新芽。”
蔡中恒撓着頭,滿臉不知所措,他的性子直爽,并不善于這種好似老和尚打機鋒般的問答。
“他老人家說的沒錯,百年巨樹,身上難免有些朽爛,的确是需要一柄利刀,來将那些腐爛的部分剔除,才能重新煥發生機。”
孫陽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位蔡老爺子還真是夠深謀遠慮的。
眼見自己已經到了風燭殘年,再也護不住自己的子孫,這才想出這麽絕的一招,讓蔡家在自己有生之年經曆一場大的風雨,将不合格的蔡家子弟淘汰。
這樣做的風險很大,隻要稍有不慎,蔡家這麽多年的基業,都很可能毀于一旦。
也正因爲如此,蔡老爺子才會想到孫陽。
“ 蔡老爺子啊蔡老爺子,你這可是把我孫陽放在火上烤啊。”
孫陽笑的很苦,在這位蔡老爺子的謀劃中,他孫陽的地位可以說相當尴尬。
既要爲他蔡老爺子選中的繼承人蔡中恒保駕護航,又要作爲一把刀,把蔡家那些不合格的枝葉全部剪除,說是又當爹,又當媽,也沒有一點過分。
“爛菜頭,你爺爺在什麽地方,我有些話想要和他當面說。”孫陽有些氣憤的看了蔡中恒一眼,他的那位爺爺實在是有點過分,他孫陽雖然和他爛菜頭是好兄弟,可是,這種關系還遠遠不能讓他孫陽給整個蔡家當爹又當媽,要想讓他孫陽幹事,這老狐狸必須要拿出
足夠的利益才行。
“我爺爺也想到了這點,他告訴我,讓我帶你去天駿會館,說他在那邊等你。”
蔡中恒笑着對孫陽說道。
“那你還等什麽,趕緊上車,送我去那邊,你爺爺有沒有對你吩咐過,說我此行關系着蔡家的生死存亡,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對任何人洩露我的行蹤。”
孫陽滿臉嚴肅的看着蔡中恒問道。
“說過的,死猴子,你放心,這事老子心裏有數。”
蔡中恒笑着拍了拍胸脯,帶兩人上車,一路峰回路轉,在市郊一座巨大的會所前停下了車。
“這裏是你那位好徒弟魏俊中家裏開的,用你的那張貴賓卡就能夠進去,我爺爺就在三樓那邊等你。”
蔡中恒笑着對孫陽解釋道,讓孫陽先下車,自己把車開去了附近的停車場。
“咱們走吧。”
孫陽把貼身攜帶的貴賓卡取出握在手裏,帶着身旁的幽姐向會館的方向走了開去。這裏的環境清幽,處處竹林掩映,鮮花與綠草相映,裏面的陳設布局,也都和以往天駿集團的産業完全不同,沒有了以前天駿集團建築的豪華大氣,園林中隻有一些看上去簡陋,卻又不失古色的木屋,有
着一種屬于天然的自然樂趣。
“這裏的主人,倒是會享受,懂得什麽叫做無事爲閑,不錯,真的不錯。”
孫陽一邊走,一邊暗暗佩服這些建築設計者的匠心。
“俗話說得好,大隐隐于市,看來設計這些建築的人,真的是已經得到了古人思想的三昧啊。”
幽姐同樣對這建築的設計贊歎不已,一邊走,一邊不斷的誇獎着設計者和建造者的構思。
兩人才剛來到園林門口,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就簇擁着兩名花枝招展的美女,搶先來到那園林門口,将一張燙金的大紅請柬遞到了兩位侍者面前。
“原來是徐少啊,裏面請,程少已經在裏面等幾位很久了。”
侍者相當恭敬的對來人鞠躬,對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被他們叫做徐少的家夥,卻并沒有急于進入會館,反而停下腳步,目光貪婪的在幽姐的身上掃視着,樣子像極了見到食物的餓狼。
眼見那青年面色慘白,眼泡浮腫,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孫陽知道這貨鐵定是那種喜歡在女人身上打轉的纨绔子弟,有些不屑的拉了拉幽姐,示意她不要理會這種家夥。
隻可惜,幽姐這女人,卻從來是不肯吃虧的,眼見孫陽對她發出了警告,明眸狡猾的轉了轉,旋即心裏就有了主意,緊緊抓着孫陽的胳膊,俏臉親熱的靠在了孫陽的肩頭,一副和孫陽親熱無比的樣子。
“阿幽,你知不知道這樣很過分。”
孫陽無奈的把臉湊過去,低聲的和她耳語道。
“你是我的老闆,替我這個下屬擋刀,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幽姐白了孫陽一眼,俏臉上妩媚之色更加濃郁。
青年看向孫陽的眼神裏冒出了凜冽的火焰,顯然是在嫉妒幽姐和他的關系親密。孫陽這家夥,并不喜歡修邊幅,在他眼裏,衣服隻要夠幹淨就可以了,盡管現在手裏并不缺錢,但是身上穿的衣服,依舊都是學生時代的,雖然也都是專賣店買的東西,但是在那些高層人士眼裏,卻是不
折不扣的地攤貨。
幽姐在山裏,生活同樣低調的很,她本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哪怕隻是普通款式的衣服,穿在身上依舊顯得妩媚無比,活脫脫就是從聊齋裏走出來的狐狸精。
“徐少,咱們趕緊走啦,你該不是又看上什麽人了吧。”
眼見那位徐少緊緊盯着幽姐,眼珠子都不來眨一下的,兩名妩媚的女人不依的拉着那位徐少的手撒起了嬌。
“你們先進去吧,回頭提我的名字,那些人自然會讓你進去的。”徐少有些不耐煩的将兩個女人支走,雖然這兩個女人也還算漂亮,但是,和幽姐這樣的妖孽比起來,差的絕對不是一點半點,有幽姐這樣的珠玉在前,要是他還對那兩個女人有什麽留戀,那才是真正的傻
子。
“這位美女,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和您認識一下,我叫徐雲飛,是徐家浩雲集團這一代的嫡系,前幾年一直都在京城生活。”
眼見兩女不情不願的離開,徐少這才轉過身,滿臉堆笑的來到孫陽和幽姐跟前,相當高傲的對幽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完全沒有把幽姐身邊的孫陽放在眼裏。
“這位先生,我不是本地人,可沒聽說過什麽浩雲集團,更何況,我老公現在就在這裏,您這樣的話,我老公會很不滿意的哦。”
幽姐笑着梳理了一下自己額前淩亂的發絲,一舉一動,都把自身妩媚的氣質發揮到了極點。
“這妖孽,該不會是不惹事不舒服斯基托生的吧,怎麽就會給老子惹麻煩呢。”
孫陽頗爲無奈的歎了口氣,滿頭黑線的想道。
此次來這裏,孫陽心知蔡家有大事,并不想和這位徐少有什麽糾葛,可是,偏偏就是怕什麽來什麽,幽姐這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這位先生,不知道在做什麽行業,又在哪裏高就呢。”
徐雲飛頗爲高傲的斜睨了孫陽一眼,蒼白的臉上滿是不屑之色,哪怕傻子都看得出來,他之所以願意和孫陽說話,完全是看在了幽姐這個大美人的份上。
“徐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也不認識你,我還有事,請您讓開。”
孫陽也不是怕事的主,既然這姓徐的看不起自己,索性了冷哼一聲,挎起幽姐的胳膊,霸氣無比的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王八蛋,連老子的賬都不買,回頭老子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徐雲飛心中暗暗罵着孫陽,朝着前面的侍者使了個眼色。
“二位,請出示進入這裏的請柬。”
兩名身穿古代家丁長袍的侍者會意,伸出手臂攔住孫陽和幽姐,聲音相當不客氣的問道。
“請柬?什麽請柬?蔡老爺子可沒和我說過,進這裏還要什麽請柬。”
孫陽被問的懵了,滿臉無辜的攤開了雙手。
“你這家夥,可真是夠無知的,難道你就不知道,我們的白鎮甯白大少今天回來,我們來這裏是給他舉行歡迎大會的嗎。”
徐雲飛的聲音裏滿是嘲諷,無比得意的在手中把玩着燙金的請柬。
“什麽白呀黑呀的,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來這裏,是來見蔡老爺子的,沒空和你們廢話。”孫陽不滿的擺了擺手,起身便準備帶着幽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