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孫陽這貨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荷官發起了狠,迅速搖動着手裏的色盅,重重扣在了桌面上。
似乎心裏也意識到孫陽似乎能夠聽的出色子的點數,荷官搖色子的時候,有意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色子與色盅碰撞的更加激烈,聲音也變得更加淩亂,一般的千術高手,絕對難以分辨清楚。
隻可惜,就算他用盡全身的解數,也難以瞞的過孫陽的耳朵,一般人分辨不清楚,絕不代表他孫陽也分辨不清。
自從修爲來到築基期第二重的關口以後,孫陽不止五官的感覺,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就連直覺,也同樣有所增強,即便不去看色盅,依舊能夠分辨的清裏面色子的點數。
“還是七點,老子認定這一次還是七。”
色子才剛落在桌面上,孫陽便霸氣的拍着桌子叫喊道,就在巴掌落到桌面的時候,一股元氣随着手掌激射而出。
此時孫陽體内的元氣,已經比之最早時不知道濃郁精純了多少倍,簡直比當前最堅硬的金屬還要鋒利,而且無形無色,直接把荷官手中色盅裏的機關擊毀。
“這家夥果然是高手。”眼見孫陽押中點數,荷官心中凜然,連忙操控着手指上的細線,想要改變色盅裏的點數,可是,哪怕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那原本應該靈活無比的機括,依舊紋絲不動,急的他不斷跺腳,腦袋裏不斷想着
解決問題的辦法。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開啊。”
孫陽自然不可能給他改變色盅裏點數的時間,無比粗魯的将宋思雅抱在懷裏,大聲對他催促道。
“就是啊,你還愣着幹什麽,之前看你每次開盅都特别快,怎麽這次這麽磨磨蹭蹭的,難道有鬼不成嗎。”
宋思甯心細如發,眼見那荷官遲疑萬分,料定是孫陽猜中了色盅裏的點數,因爲赢得錢太多,這才讓那荷官如此狼狽。
她此行本身就是來搗亂的,自然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好好的燒上一把火,率先對那荷官發難。
“就是啊,開啊,趕緊開啊。”
在她有意的挑撥下,其他圍攏在賭桌前的賭徒全部叫喊起來,紛紛逼迫那荷官趕緊把色盅打開。
“開開”
荷官遲疑無比的看着衆人,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可是按着色盅的手卻是紋絲不動。
“還愣着幹什麽,開啊。”
眼見他如此,站在他身邊一名看客索性一把将他的手揚開,露出了裏面的點數。
“完了,完了。”
随着色盅被掀開,荷官滿臉頹喪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色蒼白的看不出半點人色。
三枚色子,兩枚兩點,一枚三點,湊到一起恰好就是七點,看的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這位老闆,你的手氣真是太旺了,連這都能猜中,真是太厲害了。”
之前替孫陽講述規則的農民率先叫喊出聲,其他的圍觀者終于回過味來,圍在孫陽身邊叫喊不已。
“這位先生果然是好手段。”
一名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身穿金色襯衫,紅色馬甲的荷官來到孫陽跟前,低聲罵之前的荷官一句沒用的東西,起身來到孫陽跟前,笑着對他伸出了自己枯幹的右手。
“在下鬼見愁,在雲海幾十年,人家都叫我色王,是英神派這一代掌門馬六指的親傳弟子,不知道這位兄弟出身自哪門哪派。”
“什麽色王,牌九王的,老子沒聽說過。”
孫陽滿臉不耐煩的打斷了來人的話頭。
“老子是山西開煤礦的,最近來這裏拜見魏家的一位少爺,談一點生意上的事情,辦完了事,老子閑的沒事,這才帶着新找的美人來你這找點樂。”
孫陽搖頭晃腦,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勢。
“老子這才赢了幾個錢,你就在這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難道就這幾十萬,你們都賠不起了?”
“賠的起,我們這極樂谷,如果連這點小錢都賠不起,那也就不配當這雲海第一快樂的地方了。”
火狐将金絲眼鏡向上推了推,冷冷的咳嗽了幾聲,轉眼看向了身邊的那名身穿紅色馬甲的荷官。
“我們極樂谷雖然不缺錢,但是,對于那些想要在我們這出老千的人,我們也絕對不會姑息,任何敢在我們極樂谷出老千的,按照我們這的規矩,一旦被發現,就要挑斷手筋腳筋,扔進後山去喂狼。”
火狐狸的聲音淩厲無比,雖然并沒有直接提孫陽的名字,但是,話裏的鋒刺,卻分明就是在說孫陽是在出老千。
“小眼鏡,你特麽怎麽說話呢,老子自打出娘胎以來,一直都是行得正,走的直,不信的話,你去我們山西大同那邊打聽打聽,有沒有一個人說我孫大頭騙過人的。”
眼見火狐狸主動把戰火燃燒到自己身上,孫陽自然不會給他任何面子,傲然站起身,霸氣無比的張開雙臂,直接将自己的上衣甩掉,光着膀子對火狐狸叫喊起來。
“既然你覺得老子是在出老千,那好,老子的衣服,現在就扔在你面前,你就當着所有人給老子搜,要是搜出任何出千的東西,老子這顆大腦袋讓你砍了都沒問題,可是,要是搜不出來,你怎麽辦?”
“孫先生,您是我們極樂谷的貴客,我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您出千。”
眼見孫陽和自己玩起了混頭,火狐狸無奈,隻好誕着臉來到他跟前,将他扔在地上的上衣撿起來替他披在了身上,笑着把他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其實,要想驗證的話,也是很簡單的,這位老靳,是我們這色子廳的廳主,隻要您和他玩上一把,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雖然說是自己絕對不會懷疑孫楊,但是火狐狸在話語裏,卻似乎認定了孫陽就是在出千,一副隻要他孫陽不和那個老靳賭上幾把,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姿态。
“玩!肯定得玩!别說我孫大頭了,我們老孫家從我爹那一代開始,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還沒哪個球勢的敢說我出老千騙人,就爲了我們老孫家的面子,這一局,老子也得玩下去。”
孫陽霸氣無比的叫喊着,目光冷厲的轉向了火狐狸。
“不過,咱們話可要說清楚,是你這球勢的玩意一直說老子出千的,所以這一把,老子光着和你們玩,如果光着上身你覺得還不夠,那老子下頭也光着總該行了吧。”
孫陽說着話,就要去解自己的褲腰帶。
“孫先生,用不着,用不着,你還是該怎麽玩就怎麽玩就行了。”
眼見孫陽想要脫掉自己的褲子,火狐狸連忙上前阻止,拉着他坐下。
“ 剛才您的這兩局,兄弟我可是都看到了,知道您的運氣好,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在我們荷官搖色子之前,就把點數猜出來呢。”
孫陽心中冷笑,這家夥爲了要對付自己,可真是費盡了心機,生怕他聽出色盅裏的聲音,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堵住自己的嘴。
不過,如果火狐狸真的認爲這樣就可以限制的住他孫陽的話,這家夥也未免太天真了一點。
“你生日是哪天?”
孫陽把目光轉向了宋思雅,眼見她正在摸着被自己親過的臉生悶氣,無比霸氣的笑着問道。
盡管心裏恨透了孫陽的輕薄,宋思雅想到眼前的局勢,隻能緊咬銀牙,恨恨的說道。
“ 七月初八。”
“我說呢,怪不得一下就壓中了,原來是你生日裏都帶着呢,也罷,夥計,用不着給我錢了,全部壓下去,這次,我壓八!”
孫陽壞笑着探手過去,戲谑的撫摸着宋思雅的俏臉。
“七月初八,那就是先壓七,再壓八,保準錯不了。”
“你要是再不把你的狗爪子拿開,别怪我回頭送你進宮。”
宋思雅恨得牙根都癢癢,背轉過身,用唇語一字一句的警告孫陽道。
面對宋思雅的威脅,孫陽滿臉無辜的攤開了雙手,霸氣的吹了個口哨,傲然的對那荷官打了個響指。
“還在那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搖色子,開啊。”
眼見孫陽如此容易就同意了火狐狸提出來的要求,荷官老靳頓時愣在了原地,久久難以回神。
作爲賭場中的老手,從他得知孫陽赢了第一局開始,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尋常,特意躲在孫陽身後觀看了他第二次下注。
作爲賭術高手,老靳的目光比普通人同樣敏銳很多,他知道,人在集中聽某些聲音的時候,耳朵都會微不可查的動上幾下。
盡管這個動作輕微的很,但是,作爲受過專業訓練的他,依舊可以清楚查看的到。
孫陽并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這樣的高手在暗中觀察,耳朵細小的動作,也沒有瞞過老靳。
也正因爲如此,老靳才敢去找火狐狸,讓他和自己一起指正孫陽,并且給他出了這個要孫陽事先去猜點數的主意。
如果孫陽真是千術高手,那麽,經過他們這一次有意點出來,少不得會見好就收。隻是他無論如何也都想不到,孫陽不止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慨然答應了他的要求,實在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