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辰,你怎麽這麽幼稚?”蘇沐沐剛說了這句話,忽然臉上的神情爲之一滞,接着雙眼一翻摔倒在地。
誤以爲蘇沐沐是在同自己開玩笑,南慕辰上前試圖将癱倒在地的蘇沐沐拉起,卻發現蘇沐沐渾身癱軟,并不像是在玩鬧。
彎腰抱起,發現懷中的蘇沐沐雙目緊閉,臉色發青,南慕辰頓時急紅了眼。
“沐沐!你怎麽了?快醒醒……”接連喊了幾聲,蘇沐沐卻毫無反應。
“剛才你二人可有聽到什麽聲音?”懷疑蘇沐沐是中了淬毒的暗器,南慕辰趕忙抱着蘇沐沐回了營帳内。
“不曾。”聽到陸琪與疾影齊聲回複,南慕辰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你二人先出去。”屏退二人後,南慕辰将蘇沐沐身上的衣服仔細褪下檢查,果然在右臂處找到一個猶如蚊蟲叮咬後留下的紅點來。
試探着積壓了下,除了滲出少許組織液外,并無其他。
不懂醫理的南慕辰爲蘇沐沐重又穿好中衣,拉過被子來爲蘇沐沐蓋好,忽聽帳外有人說話。
“定王妃可有休息?”聽聲音,似乎是之前勘察出西纥偷襲的了望兵。
“你有何時?”是陸琪的聲音,南慕辰料得陸琪不肯随便允許了望兵打擾,便主動出到帳外向了望兵打了招呼。
“你找定王妃有事?”瞧見南慕辰出帳相見,了望兵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南慕辰,偷偷将一個小巧的瓷瓶交與了南慕辰。
“這個藥,一半外敷,一半内服。”說罷,又警惕地向四周掃了眼後,壓低了聲音囑咐到。“定王爺小心。”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奇怪于了望兵的舉動,疾影在暗中尾随而去。不一會兒回來帳内禀報。
“定王爺,那了望兵居然換了民兵服飾,混在民兵隊伍中偷偷出了軍營。”腦子裏飛快地思索着,南慕辰手握着瓷瓶左右爲難。
眼見蘇沐沐的臉色由青轉紫,一條黑線,從右臂的紅點處已經上延到了肩窩。
“定王爺,趕緊做決定吧。”耳聽蘇沐沐的呼吸一聲弱似一聲,一旁的陸琪急得指搓手。
“定王爺,我去把那個了望兵捉回來問個清楚。”正自難以抉擇的南慕辰擺了擺手,制止了疾影的行爲。
“不管這解藥是真是假,就算将他捉回來也還是判斷不了。”三個人,武功一個比一個強,隻可惜藥理醫書卻都是一竅不通。除了急得團團轉外,再無其他辦法可言。
“定王爺還沒有休息嗎?”帳外忽然傳來邱智光的聲音,三人對視一眼。疾影迅速隐身暗處。陸琪則來到帳門前将門簾撩開,向着臉色晦暗不明的邱智光說了聲請。
邱智光入到帳内,一雙陰沉的眼打量着僵卧在床上的蘇沐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雖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可還是被觀察入微的南慕辰看了個清楚。
“不知邱大将軍深夜來本王營帳有何要事?”不滿邱智光始終盯着蘇沐沐不放,南慕辰迎上前去擋在邱智光身前,伸手向帳外說道。
“定王妃身有不适,還是請邱大将軍帳外說話。”南慕辰單手示意,邱智光卻注意到南慕辰另一隻手緊握的小巧瓷瓶。
“噢,定王爺爲何不輕軍醫前來爲定王妃診治?”壓下心頭怒氣,南慕辰平靜地回到。
“如今剛與西纥賊子交鋒,營中有不少受傷将士等待軍醫救治,定王妃不過受些風寒,何需勞動軍醫抽手前來診治。”呵呵幹笑兩聲,邱智光配合地出了營帳。
“定王爺客氣了,若是需要軍醫隻管同本将軍說便是。”說罷一雙眼又瞟向南慕辰手中瓷瓶,并作善意模樣勸到。“定王爺,風寒雖是小病,但也不可小觑,以免小病延誤成大病,尤其不可随便濫用藥物,以免耽誤治療,反而害了定王妃性命。”注意到邱智光的一雙眼始終不離手中瓷瓶。南慕辰擡起手,将瓷瓶完全展
現在掌心中。
“邱大将軍說得是,如此,這個藥也便無甚用處,還是請邱大将軍拿去處理吧。”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邱智光剛要去接,疾影忽然現身拿過南慕辰手中瓷瓶說道。
“定王爺好大方,這個藥可是從南祈醫聖那裏求來的靈藥,您若是不用,便給屬下好了。”說完将瓷瓶揣入懷中,一閃身便不見了。“這些屬下都被本王給慣懷了,還望邱大将軍海涵。”眼見到手的東西忽然被人半路劫走,緊盯着疾影消失的位置,邱智光眼露兇光,嘴裏雖然客氣地回着話,可火氣沖天依然難以掩蓋。裝作不知的南慕辰
笑呵呵送了邱智光離開,轉身迅速地重又回到帳内。
“定王爺,給您……”從暗處閃身出現的疾影,忙把懷中的瓷瓶掏出交還給了南慕辰。
接過瓷瓶,南慕辰毫不猶豫地按照了望兵的指點,爲蘇沐沐用藥。
用過藥後不多時,蘇沐沐忽然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沐沐!”驚喜的南慕辰忙靠上前來抱住蘇沐沐,激動得差一點流下淚來。
不等南慕辰說些什麽,被南慕辰抱在懷裏的蘇沐沐連連放起屁來。惡臭的氣味,把隐身暗處的疾影也熏了出來。
“對不起……”蘇沐沐紅着臉連番道歉,但是屁勢卻一點也不見減弱,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你們二人先出去。”忍着惡臭,南慕辰吩咐陸琪與疾影出帳等候。
“南慕辰,我要上茅房。”極爲懷念抽水馬桶,蘇沐沐強忍着腹中劇痛,招呼南慕辰扶她去到茅廁。
擔心蘇沐沐剛剛醒來出外再受了風寒,堅決不同意的南慕辰出外找了個馬桶過來放到地上。“你隻管在這裏解決,自有爲夫爲你處理。”紅着臉被南慕辰扶坐在馬桶之上,蘇沐沐接連排了幾次,直到把體内毒素全部排出,這才松了口氣,癱在床上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