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判決蘇沐沐翻了翻白眼,說了句。“官老爺,據民女推斷,您平時每日無論休息如何,必定是頭腦發昏,就算是勉強打起精神,也是渾身無力,難以專心做事。不知民女說的可對否?”那七品芝麻官剛起身準備退堂,聽了蘇沐沐的話複又坐
了下來。
“這位娘子說得倒也不差,隻是……”沒等官老爺說完,堂下忽然連連傳來哎呦聲。之前将蘇沐沐三人踹倒的衙差逐一痛呼倒地,捂着額頭嗷嗷直叫。
堂外看熱鬧的老百姓,看到衙差居然吃虧倒地,紛紛哈哈大笑,鼓掌叫好。氣得重新坐回案前的官老爺一拍驚堂木喝到。
“肅靜!”這官老爺不說還好,女裏女氣地說了句話,反而引得堂下一陣哄笑。
“官老爺,你不問衙差爲何将我三人提來堂前,卻隻判定擾老爺清夢之罪,不知老爺這定案可定得對否?”蘇沐沐說完,堂下百姓也紛紛附和。
“是呀,官老爺這是定的哪門子案?”不悅地又一次拍下驚堂木,七品芝麻官接連警告。“安靜!”衆人漸漸安靜下來,七品芝麻官這才說到。
“那個人的死不是老爺我能管得了的,若判你有罪更是本老爺惹不起的。所以,本老爺判你擾老爺回籠覺之罪,定你個即刻離開并不爲過。”堂下百姓自然聽不懂官老爺所言,但蘇沐沐卻字字聽得真切。
“是誰命你如此?”驚堂木一拍,七品芝麻官從案前站起身來喝令退堂。
押蘇沐沐三人投案,又被暗器打傷的鼠須翻滾着從地上踉跄爬起來,聽到老爺喊退堂,心有不甘地手指了擡到堂下的孫大壯屍首說到。
“老爺,這個要如何處理?”聽到衙差問話,官老爺不耐煩地吆喝了聲。
“還能怎麽處理,找口棺材埋咯。”旁邊報案的店家這時卻不幹了,跪倒在堂下哀求。“老爺明察,這人不明不白死在我店前,小店本就本小利薄入不敷出,如今又攤了人命,若老爺不判個公道,以後誰還敢來店裏住宿用餐。”這件案子的苦主雖然是慘死的孫大壯,但店家受到的波及也不小
。尤其當地人偏于迷信,攤上人命案子,确實會對生意極有影響。官老爺聽到店家喊冤,站在原地略做思量,便回了句。
“這位姑娘我判不了罪,但叛你拿出些銀兩賠付給店家倒還可以。”說罷看着連連作揖的店家說到。
“老爺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雖然沒藏什麽功與名,但求無過吧。”說完擡腿離開,留下三人與店家大眼瞪小眼。
蘇沐沐被苦着臉的店家盯得不好意思,又考慮到人命案對店家的影響,便向着店家說到。“你切莫心急,待小女子将這位大壯兄裝殓入土後,定當拿些銀兩賠償。”連官老爺都不管,哪裏還會有人再出來主持公道。店家雖然心中憤憤不平,聽了官老爺的話又不敢貿然得罪蘇沐沐,隻得答應了聲
,回去店裏等候。
“怎麽這結局倒好像是咱們害死了大壯兄弟似的?”老妪氣不公地嚷着。正像七品芝麻官說得那樣,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了的,尤其爲何這兇手隻殺鎮中之人,就連遠走他鄉的孫大壯也不放過,而對于留宿鎮子中的三人卻毫發不傷,這是一個令蘇沐沐怎麽也想不通的問題
。更何況蘇沐沐總有種是因爲自己掉以輕心,才害得孫大壯命喪黃泉的想法,聽到老妪叫嚷,心裏反而更對孫大壯心起歉意。“師太,還是且莫管其他,先将孫大壯入土爲安吧。”畢竟這一路下來,了解到孫大壯爲人老實又厚道,如今慘死,卻又無從下手找到兇手,三人也不想再過份計較其他,雇了人來将孫大壯擡出了衙門,找
到棺材鋪直接将孫大壯裝殓了起來。
一行人擡着孫大壯到了郊外的墳茔地埋了,也算是給苦命的孫大壯一個交代。
簡單的葬禮還是花費了不少銀兩,就連藏在白骨醫仙盲杖中的銀票也拿了出來動用。
來到客棧前,等候多時的店家,見三人返回,忙迎上前點頭哈腰地招呼着。
“三位姑奶奶,你們可回來了。”蘇沐沐知道店家的心思,疲累地笑了笑說到。
“是呀,剛入殓下葬完畢,讓店家久等了。”見蘇沐沐說的客氣,店家也有些不好意思。“姑娘莫要見怪,本來這位兄弟是同你們一起來的。按理說他被人殺死,你們才是苦主。可是,這兇手抓不到,我這生意又被害得一落千丈,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蘇沐沐實在不想聽店家廢話,便将所剩銀
兩拿了出來,交到了店家的手裏。
“我三人隻剩下這些銀兩,你且先拿去應付一些時日。”正等着的店家接了銀兩并未滿意。
“姑娘,現在我這店裏上上下下走得一個客人也不剩,如此下去這點銀兩……”說着,店家又掂量了下手中銀兩。
店家的意圖明顯,蘇沐沐哪裏會看不出來。
“看來這點銀錢還入不了掌櫃的法眼。既然掌櫃的不想要,還是把這銀兩還給我吧。”說着伸手來拿,吓得店家連連後退。
“姑娘莫要客氣,加上那輛馬車,也就算是勉強維持。”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敢打馬車的主意。蘇沐沐剛要上前理論,店内呼啦啦沖出來十幾名打手,滿臉橫肉赤膊着上身站在店門前。
那掌櫃的躲在這十幾名壯漢的身後惡狠狠地說到。
“想來天色也已不早,三位還是早些啓程上路去吧。”說完,掌櫃的轉身回去了店堂内。
蘇沐沐有心上前理論,但也知掌櫃的早已做好打算,否則不會如此行事。隻好忍下氣來,扶着白骨醫仙招呼了老妪就走。“好姑娘,咱們豈可讓這惡人如此欺負。”老妪不忿地扭頭看了眼店堂裏,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的店房掌櫃,卻見那幾名壯漢正圍着他伸手讨要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