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候命的太醫中,立即站出兩個人來,不由分說沖了進去。
疾影、連翹、陸琪俱都急得團團亂轉,最後還是決定讓連翹入内了解下情況爲宜。
從門内進入,繞過垂地羅帳,一股腥氣鋪面而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産婆,各懷裏抱住的一個大包裹,有咿咿呀呀的啼哭聲自包裹中傳出。
越過産婆,連翹望了望仰躺在床上的蘇沐沐,臉色雖然蒼白,但好在呼吸均與,似乎已經睡熟的模樣。
一名太醫正在拿了椅子坐在床旁恭敬的爲蘇沐沐診脈。
沒有見到南慕辰的影子,連翹立刻警覺了起來。
産婆瞧見連翹入内并沒有阻止,向用屏風遮住的隔間内使了眼色過去。
連翹順着産婆的目光挪步過去,轉過屏風,正看到力竭暈倒的南慕辰,渾身浴血的倒在躺椅上。
“皇上!”正在爲南慕辰處理傷口的太醫,聽到聲音回頭看去,正看到急着要上前的連翹,便躬身請道。“皇上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并無大礙,莫要驚慌。不過,還是請姑姑暫時回避爲好。”一時心急,連翹并沒有注意到南慕辰幾近赤裸地倒在躺椅裏。聽到太醫此言,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越舉,慌得連翹紅着臉
趕緊退了出去。
不放心的,連翹再次返回屋中,産婆兀自還站在地上哄着懷中的孩子。
“是太子,還是公主?”壓低了聲音問了,兩名産婆一維吾爾均是一臉喜色的回到。
“回姑姑,是龍鳳呈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連翹又問了句。
“什麽龍鳳呈祥。”傻愣愣的模樣逗得兩名産婆俱都笑了起來。
“是一個皇子,一個公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唔!皇後威武!”噗嗤兩聲,若不是懷裏尚抱着孩子,恐怕兩個産婆便要笑趴在了當下。
早已候命的奶娘入到屋内,隔着垂地羅帳請示。
連翹逐一查了又查,還是不甚放心。
守着兩個剛剛出世的嬰孩,連翹命産婆将兩個小家夥放到搖籃内,命奶娘照顧,自己也在一旁守着,隻等着南慕辰與蘇沐沐醒來。
蘇沐沐首先醒了過來,睜開眼便要水喝。一連飲下七碗水才算打住。
“娘娘沒事吧?”不懂情況的連翹拉住産婆的手,看着一碗又一碗接連要水喝的蘇沐沐,偷偷地問了。
“姑姑放心,娘娘沒事。這不過是正常現象,姑姑莫要擔心。”聽說是正常現象,連翹長噢了聲。等到蘇沐沐不再要水喝,連翹便來到床前躬身賀喜。
“恭喜娘娘。”聽到連翹的聲音,蘇沐沐虛弱地轉過頭來,啞着嗓子問道。
“連翹,孩子呢?”站起身,連翹去到搖籃裏輕輕抱起一個孩子來到蘇沐沐近前,彎下腰來讓蘇沐沐自己瞧。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粉嫩嫩的小臉皺巴巴的,蘇沐沐撇了撇嘴。
“怎麽這般醜?”一旁的産婆聽了笑着說到。
“娘娘有所不知,嬰孩剛落地時,都是這般模樣的。”不大喜歡地躺回枕上。依舊維持着自由心理的蘇沐沐,還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呱呱墜地的小家夥,對于她今後的生活,是怎樣的一種概念。
“皇上呢?”孩子看過了,自然想起了孩子他爹,念及南慕辰重傷在身,蘇沐沐掙紮着從床上爬起,四處找尋南慕辰身影。“娘娘,太醫正在隔間裏爲皇上救治。”說完連翹才發覺不妥,又補了句。“太醫說,皇上的傷都隻是皮外傷,不打緊的。”以爲連翹是爲了安慰自己才故作輕松言辭,蘇沐沐下到地上,一定要見到南慕辰才
肯安心。
執拗不過的連翹,隻好扶着蘇沐沐緩緩步入屏風後的隔間去看。
透過窗戶,明亮的陽光投在卧于躺椅中的南慕辰身上,泛着光一般,連身上的繃帶都像是鍍了一層金,瞧在蘇沐沐的眼裏,就猶如神殿中沉睡着的阿瑞斯般令人着迷。
許久,蘇沐沐擦了擦流到嘴邊的口水,挪開視線看向地面,眼睛裏金光璀璨地嘟囔問到。
“連翹,皇上是不是缺心眼?”突然被蘇沐沐如此問話,連翹莫名其妙地哪敢回答。
“娘娘,你這……”蘇沐沐一句話恰好傳入剛剛醒來的南慕辰耳裏,睜開眼去看膽敢說自己缺心眼之人,原來是娘子,馬上由怒轉喜的彎了眉眼。
“娘子,爲何說爲夫缺心眼?”沙啞的聲音透着魅惑,陽光裏的微笑,純淨又無辜,蘇沐沐一時瞧的有些愣住了。
“噢,我說你什麽了?”倒也不怕蘇沐沐抵賴,南慕辰悠然地望着地上的蘇沐沐,身上傳來的刺痛使得南慕辰分毫不敢動彈。身上不敢動,但嘴巴可以。
“娘子,難道這麽快便忘了?”眨巴了眨巴眼睛,被一旁連翹的恐懼表情提醒,蘇沐沐恍然大悟地尴尬笑了笑。
“妾身的意思是,皇上完全不必掣肘于南慕澤,直接将他抓住即可。可夫君卻爲何要身陷險境,被百裏茹月糟蹋到體無完膚?”‘難道你是抖M’的話,蘇沐沐在心裏斟酌了許久,還是未能說出。
不想剛剛生産的蘇沐沐太過勞累激動,南慕辰并沒有即刻回答,而是吩咐了連翹。
“去扶皇後回去休息。”站得久了,蘇沐沐也甚覺身上乏累,并沒有堅持的由着連翹扶回來床上。
爲了保護好剛剛出世的小皇子與公主,不管蘇沐沐如何解勸,連翹依舊是不分晝夜地守在身側。
等到一個月後,蘇沐沐可以随意走動後,反而是連日操勞的連翹累倒,一時病到起不來床。
有奶娘照顧,蘇沐沐很是輕松,每日裏守着依舊需要養傷的南慕辰,日子倒也過得逍遙。有了兩個小家夥的牽挂,蘇沐沐暫時撂下了心頭欲要離開的念頭。一心一意地照顧着孩兒他爹,與兩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