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夫确實是利用孩子留住你,但那也是因爲在意娘子,爲何娘子就不能安心留在爲夫身邊,非要逼着爲夫出此下策?”被南慕辰倒打一耙,蘇沐沐将劍尖抵在南慕辰心窩前。“少狡辯,說,你何時把我的避孕藥換掉的?”苦澀地搖搖頭,“早已經換掉,隻是到今日娘子才懷上龍種,真是爲夫的無能。”伸手欲扶上蘇沐沐的肚子,蘇沐沐挺劍便刺,完全沒有躲閃地任憑利劍刺穿胸
膛,血瞬間染滿身前錦褥。
難以置信地拔出寶劍,嘡啷一聲抛到地上,蘇沐沐撲上前去用手壓住南慕辰胸前傷口。血噴湧而出,從蘇沐沐的指縫間洶湧流淌。
“連翹!陸琪!”蘇沐沐慌得厲聲嘶喊。
意識在漸漸模糊,望着蘇沐沐的眼緩緩地阖上。
暗中影衛也悉皆現身撲到龍榻前,與蘇沐沐一起極力搶救。
整整三日三夜,南慕辰的性命才算在衆人的合力下保住。
“都是我的錯……”熬得幾次暈倒的蘇沐沐爬回龍榻前,後悔不跌地抓住南慕辰冰涼的手不停地呼喚。
“娘子,身體重要,莫要再哭了。”在昏迷中不斷地聽到蘇沐沐的哭喊,終于清醒過來的南慕辰溫柔安慰。
“夫君……”看到南慕辰醒來,蘇沐沐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已經沒有了鐵鏈的束縛,可是南慕辰卻完全沒有力氣去擡起自由的手臂。
“是爲夫自找,不怨娘子。”哪裏還管那些身外事,隻要南慕辰平安就好的蘇沐沐哭着搖搖頭。
“就算你給我設套讓我鑽也好,就算你利用咱們的孩子成就統一霸業也罷,隻要你在,我蘇沐沐再不說半個不字。”失而複得的喜悅,沖垮了蘇沐沐曾經設下的層層堤防。
“娘子發誓。”小心翼翼地抓過南慕辰的手發在臉龐摩挲,蘇沐沐流着淚到。
“我發誓,從此心甘情願被你南慕辰利用,心甘情願入你所設陷阱,心甘情願陪在你身邊爲你生子平定天下。”滿意地微微笑了下。
“爲夫用命搏來的心甘情願,娘子不會生爲夫的氣,對嗎?”知道又中了不給自己下套就難受的南慕辰的計,蘇沐沐苦澀地破涕爲笑。
“不生氣,與夫君的性命比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試探着用手去撫摸蘇沐沐嬌嫩的臉蛋,南慕辰的眼角有淚滴輕輕滑落。
“爲夫隻想你陪在身邊,還有我們的孩子,如果這一切無法實現,那麽爲夫還活着有什麽意義?”完全不曾想到南慕辰會将脆弱的一面展現給自己看,蘇沐沐訝異下更是難過不已。
從此便要心甘情願的失去自由,連蘇沐沐自己都無法确定未來是否真的能如誓言那般肯定。
“我知道,夫君,再莫要做此傻事,你若是……可讓我如何是好?”心潮難平的蘇沐沐再次垂淚,卻發現南慕辰重又緊閉起了雙眼。握在手裏的南慕辰的手無力地滑落到床上,吓得蘇沐沐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旁邊禦醫趕緊上前查看,須臾長出口氣安慰大哭不已的蘇沐沐。
“皇上,皇後隻不過是力竭睡了過去,不妨事的。”丢人地止住哭聲,蘇沐沐哽咽探手到南慕辰脈門。脈象平穩,确實沒什麽問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蘇沐沐慚愧地命禦醫暫時退下。
“連翹,照顧好這個瘋子,朕先去暫時休息下。”熬了整整三個日夜,蘇沐沐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休息,恐怕南慕辰沒事,自己倒是會先挂掉。
領命說了聲是,連翹乖順地先扶着蘇沐沐去到偏殿洗漱躺下,方才回到寝殿内照顧昏睡中的南慕辰。
伽藍加啻被疾風與連翹聯手責怪,站在寝殿外耳朵都要磨出繭子。
“連翹、疾風,你們在做什麽?”恢複了精神的蘇沐沐,正趕來寝殿看望南慕辰,恰好碰到被連翹與疾風夾攻伽藍加啻,立即斷喝出聲。
“皇上。”太過投入的二人這才回過神來,向蘇沐沐躬身行禮。
“伽藍大師,一切均受命于朕,你二人要怪便來怪朕便是,如何爲難不語的伽藍大師。”不讓蘇沐沐再繼續說下去,伽藍加啻拉了拉蘇沐沐的衣袖,把蘇沐沐的注意吸引了過來。
把手中的禮物呈到蘇沐沐面前,滿是祝福地望着眼前的人兒。
“這是什麽?”接過伽藍加啻遞過來的,一個雕刻有符文的古怪質地手镯,蘇沐沐仔細瞧了,擡頭去問挂滿溫柔笑意的伽藍加啻。
拉過蘇沐沐的手寫下祝福二字,蘇沐沐領略了意圖地羞紅了臉。
“是保佑我……和孩子的?”點點頭,笑得眉眼都彎起。
“謝謝!”收到真心的祝福,蘇沐沐感動之餘将手镯佩戴在了腕處。
“要去看下南慕辰麽?”見伽藍加啻來了寝殿,蘇沐沐想來恐怕是伽藍加啻心有悔意,特地來看望九死一生的南慕辰。
收起歡喜神色,伽藍加啻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伽藍大師請。”蘇沐沐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旁邊的疾風不好違逆,隻能将寝殿的門緩緩打開。
來到龍榻前,空氣中似乎還彌漫有濃重的血腥味,伽藍加啻湊到近前查看,隻見南慕辰雪白的臉上雙眼微阖,似睡非睡的樣子。
不該,拉過蘇沐沐的手寫了,恰好南慕辰張開了眼側頭看了過來。
“大膽!”盯住伽藍加啻拉住蘇沐沐的手,南慕辰皺眉怒斥。
無語地松開蘇沐沐的手,伽藍加啻用手指了指南慕辰胸口,又點了點自己的頭。
“伽藍加啻,朕的傷不用你惦記。”不識好歹地勉強擡手讓蘇沐沐過來。
握住南慕辰的手,蘇沐沐坐到床前款言安慰。“伽藍大師好心前來看望,還贈了我這個……”說完,擡起手臂讓南慕辰來看伽藍加啻适才贈予的手镯。南慕辰見了眼睛盯在手镯上看了許久,方才冷哼一聲别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