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幾道黑影迅速靠攏,向來隐身在周圍時刻不離定王左右的影衛出現,來到近前輕輕把南慕辰從蘇沐沐的身上擡起。
蘇沐沐像隻被壓在五行山下的猴子般,眼見五行山被擡走,胸口的氣卻怎麽也喘不上來,眼前開始發花。
随時保護在蘇沐沐身側的疾風适時出現,察覺到蘇沐沐不對,趕緊上前把蘇沐沐從地上緩緩扶起,感覺被壓得馬上就要斷氣的蘇沐沐無法言語,隻好強擡起手指指向身後。
疾風被蘇沐沐憋到通紅又瞬間變白的臉吓到,見蘇沐沐不停地指向後背,領悟地一手扶住蘇沐沐,一手疾速在蘇沐沐後背扣了三下。
“哎呀!……”終于一口氣喘了上來,蘇沐沐知道自己不用死了。
狠喘了幾口氣,蘇沐沐慌張地起身,奔向被衆影衛擡至樹下一塊平坦大石上的南慕辰。
“慕辰!慕辰!”連叫了兩聲,安身于樹下大石上的南慕辰毫無反應,雙眼緊閉,氣息微弱。
握住南慕辰的手腕,強令自己沉下氣來,手搭上去,随着指端傳來的脈搏跳動,蘇沐沐懸着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
隻是暫時昏厥了過去,并無性命之憂。
不過這憂心勞神造成的疲勞過度,實在是不能輕視。
“王妃,定王爺他情況如何?”策馬随在南慕辰身後的陸琪跳下馬來奔到近前,見南慕辰臉色慘白,不無擔憂地批頭便問。
“無甚大礙,不過這疲勞過度,是從何處來的?”平和地眼神落在将将松了口氣的陸琪臉上,觀察探究的意味令陸琪左右爲難。實在是招架不住,還是把王爺供出來的比較好。
“王爺不許屬下亂說。”哼,怎麽幾日不見,這陸琪變得如此滑頭。轉頭向疾影領頭的影衛們看去,幾道身影晃過,仿佛之前這裏之前就沒出現過什麽人。
真是什麽頭帶什麽兵,一個比一個無賴。鄙視!
看了看無辜的疾風,“算了,你天天看着我,問你你也不會知道。”“王妃聖明!”一晃身也沒了蹤影。
“你們這幫影衛,始終活在别人的陰影裏,不難過嗎?”大吼了聲,沒人理會,蘇沐沐氣得一記眼刀甩嘴巴按了鐵把門的陸琪。
“屬下已通知人駕了馬車來接王爺。”什麽叫通知人來接王爺,那我怎麽辦?算了,就不爲難打工的了,也不容易。
蘇沐沐始終守着昏迷中的南慕辰,爲他遮光驅趕蠅蟲,等到馬車趕到,随着衆人把南慕辰擡上馬車。
車夫轉過馬頭,蘇沐沐剛要擡腳上車,一旁的陸琪卻突然橫在蘇沐沐面前躬身一揖說道。“多謝蘇姑娘鼎力相助照顧我家王爺,既然蘇姑娘還要趕路,那麽,陸琪也就不再讨饒蘇姑娘了,陸琪在這裏代王爺謝過蘇姑娘,祝蘇姑娘一路順風。”說完,陸琪便指揮着衆人駕車離去,徒留下蘇沐沐孤
身一人獨對斜陽。
卧槽,這是什麽情況?好像自己是被抛棄了。
漸行漸遠的馬車,義無反顧地向着軍營進發,無一人回頭觀望相顧,他真的是不要我了?
不行,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嗎?再不藥石治療,終将成爲要命病根的症狀,豈能因任性而耽誤。就算是我蘇沐沐要離開,也是要在你身康體健毫無後顧之憂時,如今情勢,我蘇沐沐豈可離你而去。
思慮至此,蘇沐沐堅定不移地擡腿跟了上去,沒有馬車坐,我蘇沐沐照樣可以腿着走。
遠遠偷望見跟随在後的小小身影,伴在馬車旁,耳中不時聽到輕微呻吟聲的陸琪開心的笑了。
清醒過來的南慕辰見到蘇沐沐的第一句話就是。
“給本王出去!”這個不知好歹的混小子,枉費我衣不解帶施針喂藥,到最後救醒過來卻是張口就攆我走,真是可惡!
“你讓我走我就走麽?偏不!”望着幾日治療下來,臉色已恢複許多的南慕辰,蘇沐沐開心得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哼……不屑要本王之人,如今卻成了狗皮膏藥,你這個女人臉皮爲何如此之厚,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伶牙俐齒,病成這樣嘴巴還不饒人。端過剛剛命碧禾熬好的湯藥,命令趕緊喝下。
“本王豈是你随便命令的,不是要走麽?怎麽還不走?”哈哈,原來是還在生氣,真是小肚雞腸。
“好,等你喝了這藥我走便是。”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冰塊一樣的溫度。
“要走就走,本王吃不吃藥,還勞煩不到蘇姑娘。”哎,這别扭的混小子,就不能先不和我較勁麽?
“好,讓連翹喂你如何?”我有這麽令人讨厭麽?把臉都轉過去不肯看我。
沉默着,就是不理。
“那,我走了。”擺擺手,連翹向門口走去。
聽到腳步聲走到了帳外,忍不住還是轉過頭相望。
貼在眼前的一張臉,琥珀色的清澈眼眸,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沒提防的南慕辰不由得血往上湧,幾次張口,最後才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
“不是走了麽?”真是太有趣了,眼見着南慕辰臉色泛紅,一雙誘人的桃花眼滿是糾結不舍。蘇沐沐釋懷地哈哈大笑。
“不走,等你好了……”故意逗弄地停下,眨巴着眼睛看着臉色驟變的南慕辰,正色說道。“好了,也不走。”故意闆起臉不與搭理,眼底的笑意與微翹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内心的真實感受。
蘇沐沐忽然很享受眼前這樣的南慕辰,像是個單純得隻知道鬧着要糖果的孩子。
眼底的溫柔深得令人迷醉,蘇沐沐柔聲勸道。
“來,咱們先别鬧别扭,把藥喝了如何?”看了眼黑漆漆的藥湯,嫌棄地别過頭去。“不喝。”“爲何不喝?”“像屎湯。”“我看是你腦子裏進屎了吧,看什麽都像屎!”“對,看你也像……”“南慕辰,你不要太過分!”“**還疼不疼了?”“南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