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山寨裏來了三位神仙似的人物,不料竟是來了三個怪物。一個有斷袖之癖,一個比匪人還匪人,勉強有一個算是正常人,隻可惜,天天手搭劍柄,一副随時拼命的樣。
可惜了三副好皮囊,山寨裏地人紛紛搖頭歎息。唯獨一人聽聞衆人的議論暗中慶幸。“這姚寨主對本妃還真是好,不但爲本妃安排環境清幽,布置雅緻,就算是這藥廬也是用心得很。”各種藥草,搗錘藥碾,各種熬炙器具,隻要是能在葉公山方圓百裏找得到的,均被淘了來擺在蘇沐沐的藥
廬裏。
滿意地在藥廬裏轉了一圈,還真有點杏林聖手懸壺濟世之感。
“江公子,你可曾通知慕辰,咱們已然打入東臨餘孽内部之事?”難得與江夜離獨處,蘇沐沐令連翹勘查确認無人偷窺後,趕忙尋問江夜離下一步的打算。
江夜離手搖折扇點了點頭,表示已經通知過身處燕關的南慕辰。
“他還好嗎?下一步如何安排?”始終惦記着南慕辰是否脫險,蘇沐沐連珠炮似的發問。
“南慕霖沒有爲難他吧?皇上到底是什麽意圖?如果得勝回朝又會不會橫生變故?”收起折扇江夜離搖搖頭表示不知。
說得口幹舌燥,這家夥不是點頭就是搖頭,怎個意思?“如此,咱們還是按之前的打算,與慕辰聯手,把東臨餘孽一網打盡麽?”雖然隻相處了幾日,但蘇沐沐發自内心地喜歡寨主夫婦,寨主夫婦也是真心的對蘇沐沐好。蘇沐沐真的擔心,若是到了與南慕辰裏
應外合鏟除東臨餘孽,恐怕自己一輩子都要良心難安,夜不能寐了。
“當初與慕辰的打算也不是要鏟除,而且扶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蘇沐沐滿腹狐疑,看出江夜離遲疑不決地态度,蘇沐沐猜測是有難言之隐,很自覺地蘇沐沐沒有追問,倒引得江夜離不免奇怪。
“怎麽不問爲何……”琥珀色的眸子裏透着慵懶,坐到與藥廬不大搭調的錦緞美人靠上,蘇沐沐默不作聲,許久才幽幽歎了口氣。“算了,你們有你們的道理,想告訴我呢我便聽着,不想說呢我再怎麽逼迫你們也不會告訴我,何苦讨人厭。”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忽然委委屈屈地說了這些,江夜離知道根源所在還是因爲惦念南慕辰
。
“慕辰托在下轉告王妃,一切安好請勿擔心。而且,瑞王與吳金楠患了同樣病症,已經回南都遍訪名醫去了。”一臉狡黠地笑。
“慕辰很開心吧?”笑得像隻翹起尾巴的小狐狸。
此情此景,江夜離也被蘇沐沐臉上那抹爛漫地笑帶動,唇畔不經意地染了笑意。
“嗯,慕辰讓在下代爲謝過王妃。”提起南慕辰又不免想起嬌憨地碧禾,心裏不免有些難過,旋即不經大腦地順口回了句。
“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話一出口蘇沐沐立即覺出不對來,刹時羞紅了臉。
“王妃說得極是……”就不能當作沒聽見麽?鄙視地瞥了眼兀自偷笑的江夜離。
“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八婆?”與古人談八婆,江夜離哪裏聽得懂,隻猜測不是好話。
“什麽是八婆?”總不好實打實地解釋,隻好随口應付。
“就是好的意思。”點點頭表示明白,江夜離立即也回到。
“既是如此,王妃也很八婆。”是報應?還是報複?蘇沐沐滿頭黑線。
“誰?……”守在門外的連翹突然出聲喝問,正在藥廬内鬥嘴的蘇沐沐與江夜離亦立即閉嘴細聽。
“姑娘,莫要聲張,是在下。”微微沙啞的嗓音。
話音剛落,從藥廬旁的鳳凰樹叢中走出一人。
“爲何在此鬼鬼祟祟?”此時的江夜離與蘇沐沐也同時來到窗前,依在窗邊向外張望。火紅地鳳凰樹下站着一個身着紫衣之人,頭發簡單地束在頭頂,用一根紫金發簪别着,瑩潤的肌膚帶着些脂粉色的白,眉目含情,未語先笑,略顯豐盈地身材走起路來卻是搖曳多姿。這神色體态若是放在
一個女人身上,肯定是個楊貴妃在世一樣的美人,可若是放在男人身上,怎麽看怎麽有點别扭。
雖然是新時代的女性,體重男女平等,但是,蘇沐沐始終對偏于女性的男人雖從不橫加指責,卻也是接受無能。
“呐,你的知音來了。”蘇沐沐微微笑着指了指來人,江夜離被蘇沐沐調侃地臉色一紅。但依然是一副欣喜模樣。
一個窗内,一個窗外站着,蘇沐沐左右看了看,轉身帶了連翹離開。
有必要如此開心麽?這江夜離的口味真的不是一般地重。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離開藥廬,蘇沐沐一時沒了去處。寨主夫人已經基本痊愈,隻差用藥調理下身子即可。
找寨中女子學習刺繡?擡起滿是針眼的雙手看看,于心不忍地還是算了。
若不然去練習投壺?山寨中除了蹴鞠别無他物。
還是去找姚寨主聊天刺探軍情,想想江夜離欲言又止地神情,怎麽總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地嫌疑。
“哎……”蘇沐沐沒來由地歎了口氣。
“蘇姑娘何故歎息?”不想有人竟然注意自己,尋聲看去,正是聚義廳裏陪席的儒雅公子。
“哦,沒什麽……”想起當初自己的那副粗魯吃相愣是沒吓退這位公子,蘇沐沐暗歎,看來這位公子的口味也不輕。
“還沒向姑娘介紹過在下,敝人姓姚名蓋子章俞,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酸得很,蘇沐沐咧了咧嘴。
“蘇沐沐。”粉紅色的目光落在蘇沐沐的身上,宛如靈動嬌俏的蝴蝶仙子般的人物,怎能不令正是意氣風發時節的少年心動。“我爹和我娘已經聘了媒人,說是不日就要來寨裏爲在下向蘇姑娘提親。不知蘇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