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往公主府奔去,到了拂檻閣,平時笑語盈門的拂檻閣,如今安靜得異乎尋常。
“賢王殿下,您可曾見過我家公主?”自從眼見蘇沐沐被百裏羽書扛走,坐立難安地碧禾立馬到碧華池去找連翹。
告訴下人今日公主不過來碧華池沐浴了,命家丁熄了火。連翹握着碧禾的手回了拂檻閣。
直至入夜也沒見蘇沐沐回轉,卻偏偏盼回來了百裏羽書。
百裏羽書聽聞碧禾出言相問,便知道蘇沐沐并沒有回到公主府裏。恐怕蘇沐沐是料到自己會來公主府尋她,故意躲了起來。不死心地滿公主府尋了個遍,哪裏有他那個好妹妹的身影。
遍尋不到蘇沐沐的百裏羽書自知不好,隻是沒承想蘇沐沐竟然如此大膽,不但敢偷跑出賢王府,甚至大膽到連碧禾連翹倆個侍婢都不帶,獨自上路去找南慕辰對峙。
“疾風,疾風在哪裏?”毫無辦法的百裏羽書隻好試探着招呼影衛出現,寄希望于如影随形地影衛能有蘇沐沐的消息。
“參見賢王殿下。”當暗影中的疾風出現在百裏羽書的面前,百裏羽書反倒擔憂地問到。“你不是應該随行在你家王妃身邊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其他的影衛呢?”“回賢王爺的話,王妃臨出門時吩咐過,不許影衛跟着,否則一旦被王妃發現,王妃立即就去死。”夠狠,最後的一條線索也斷了
。百裏羽書以手扶額,這次麻煩大了。
跟在百裏羽書身後的碧禾與連翹,越聽越心驚,公主既不在賢王府内,又不在公主府中,而且竟然還要去‘去死’,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揪心地不敢多想,碧禾跑到百裏羽書身前攔住團團轉的百裏羽書。“賢王爺,到底我們家公主去了哪裏,還請賢王告知。”“你們家公主還能去哪,自然是去找你們家定王爺去了。……臭丫頭,若你死活非要去,帶上哥哥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尤其哥哥還能幫你問路,保護
你。”聽說蘇沐沐獨自去找定王去了,碧禾倒是高興地嚷了起來。
“我們也要去找定王!”急得并肩的連翹擡手猛敲碧禾的榆木腦袋。
“你小點聲,小心惹怒了賢王,咱倆就誰也出不了公主府了。”聽碧禾高喊要去找南慕辰,百裏羽書立時冷下臉來。
“南慕辰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們一個個死活都要去找他?”憋屈到極限的百裏羽書轉身就走,口裏氣哼哼的說道。
“碧禾連翹收拾東西跟本王走。”壞了,賢王真生氣了,碧禾吐了吐舌頭,忍不住小聲問道。
“賢王,咱們這是要去哪?”隻聽前面領頭的賢王憋屈地答道。
“還能去哪,自然是去找你們那個魅力十足地定王爺。”話音未落,碧禾已經高興地跳腳便往拂檻閣跑去。
“我去收拾東西,連翹,你快去準備馬車。”百裏羽書本打算天亮出發,無奈碧禾吵鬧着立即就走。妹奴病發作地百裏羽書,就算是妹妹婢女的話也隻有遵命的份。緊急情況緊急對待,百裏羽書留下書信托護衛送至宮中,告知皇上恪萱公主離開情況。又招來鷹隼通知東征的南慕辰,蘇沐沐已獨自去東征路上找尋他。另再派出人馬四下打探蘇沐沐消息,尋到後立即來
報。
賢王府與公主府具都囑咐完畢,百裏羽書策馬與載着碧禾連翹的馬車一路往東,向東臨作亂南祁的交界處趕去。“連翹,你說王妃她能去哪?自己一個人上路,也不知帶夠銀錢沒有,路上能不能吃飽,會不會凍到……哎呀!沒人保護王妃,萬一王妃遇到了歹人該怎麽辦呀?”這些也正是所有人都擔心的地方,連翹同感
地拍了拍碧禾的肩膀。颠簸地馬車把倆人忽上忽下地抛起落下,颠得倆人七葷八素,最後碧禾忍不住連喊停車,下到車下好通狂吐。
沿着路面前後看了看,路面平整根本毫無坑窪之處。心疼碧禾吐得辛苦,氣得連翹轉到車前去質問車夫。“如此平坦大路你卻能把碧禾颠到吐,你是怎麽駕車的?”車夫垂着頭,絡腮胡子長了滿臉,一條刀疤貫穿左眉下劃至左下眼睑下,個子不高,身材瘦削。手裏拿馬鞭,不管連翹說什麽,都是哼哼哈哈地點
頭答應就是不說話。
連翹記得這個馬夫是公主府裏馬廄裏的徐馬官,但徐馬官并不是啞巴,怎麽隻是哼哈就是不回話。
徐馬官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擺了擺手,嘶啞地發出一聲啊,表示自己的嗓子壞了。
連翹奇怪地打量着徐馬官,忽然撲上去扯他的胡子。
“王妃,我看你還是别裝了吧,我知道你會易容,碧禾都告訴過我了。”連翹扯了幾下,疼得徐馬官不停地哎呦,打躬作揖地示意連翹手下留情。
這時坐在前面馬車的百裏羽書發現情況,令馬夫退了回來。
“怎麽回事?”急着趕路的百裏羽書知道連翹穩妥,絕不會輕易停車耽誤行程。見連翹狠扯了徐馬官幾下胡子,拉開連翹詢問。
“我以爲他是王妃易容的。”百裏羽書聞言打量了打量正揉腮的徐馬官。
“嗯,其他倒好,隻是這身上的味道麽……”撲到近前被徐馬官身上的馬尿味熏到的連翹,也發現了不妥,嘿嘿笑了兩聲。
“原是我多心了,對不住了徐馬官。”徐馬官聽了連連擺手,又對着連翹抱拳拱了拱手。
吐到渾身虛脫的碧禾此時慢慢挪到連翹身邊,連翹趕緊扶了碧禾上到車上。轉身又探身出來囑咐徐馬官這次駕車平穩些。
徐馬官聽了甩了下鞭子,之後的路程不但平穩,而且就連有路面不平的路段也感覺不到車身過分的颠簸。“你怎麽會認爲徐馬官是王妃易容的?”對于連翹天方夜譚似的想象,碧禾表示真是奇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