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煞門殺手的雇主身份還未知曉,雇主的身份一日未明,在她心中就始終是個解不開的結。
她現在實在沒有心思,再去考慮什麽兒女私情。
師玲珑見她态度堅決,也不好在多說什麽,惹得她心煩,隻能将這個話題擱下。
其實在她心中還有個疑問,那便是關于南慕辰的側妃,和那側妃腹中的孩子。
但想到蘇沐沐對南慕辰的感情,生怕若是被她引了這話題出來,會讓她更加煩心,也就按捺着性子,将它吞回了肚子裏。
後來便是家常般的閑聊,師玲珑說南靖蕊出嫁在即,算起來蘇沐沐還算是大半個媒人,遂就讓她帶話給蘇沐沐,說是在遠嫁他國之前,希望見她一面,當面向她道謝。
蘇沐沐自然是樂意之至,便和師玲珑打算着出街上逛逛,挑選個合适的賀禮,送給南靖蕊做新婚禮物。
冤家路窄,她和師玲珑手挽着手,剛出了晴蕪院,走了還不過二十步,便迎面碰上了在如畫攙扶下,走的格外小心的熊語凝。
依舊是裝模作樣的挺着還不太顯懷的肚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在看到蘇沐沐時,熊語凝的臉色明顯的僵了僵,像是想到了早晨在凝香院發生的種種,看着蘇沐沐的眼神帶着明顯的敵意和怨毒。
蘇沐沐想自己一定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才會這般倒黴,淨觸黴頭,平日在定王府都碰不着面兒,如今竟然短短一個上午就碰面了兩次。
真倒黴!心中嘀咕一句,本打算無視她,自己走自己的,卻沒想到熊語凝會上前和她搭話道:“姐姐,怎麽府上來了客人,你也不告訴我一聲兒,好讓我同你一起接待?”蘇沐沐不覺好笑,師玲珑是來找自己的,憑
什麽要告訴她知曉?
在加上那理所當然的語氣,俨然是将自己當做了這定王府的主人,好像她才是真正的正妃一般。蘇沐沐正要回答,卻被師玲珑先一步搶了白,冷哼一句說道:“如今還當真有人拿着雞毛當令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也不怕讓人贻笑大方~本宮此番是來看望定王府的正妃娘娘,你一個做小的,有
什麽資格接待本宮?”“你--”一句話怼的熊語凝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氣得身子直哆嗦。“你什麽你!”師玲珑一雙精緻犀利的鳳眼,對熊語凝狠狠地一瞪,“果然側妃就是側妃,不論裝的如何清高,終究也隻是跟妾差不多罷了!見到本宮和正妃娘娘,竟然不知道下跪行禮,當真是一點規矩都不
懂!”蘇沐沐瞠目結舌,沒想到自己如今竟然不用開口,師玲珑隻一人,就已經把熊語凝氣得七竅生煙。
還有那一番“雞毛令箭”的說辭,很顯然就是在諷刺熊語凝,仗着自己肚子裏多了塊兒肉,就想要越俎代庖,簡直是癡心妄想!
熊語凝是不認識師玲珑的,自然連她身邊的如畫,也不知道師玲珑的身份。
如今看到熊語凝被氣得夠嗆,自然是要出聲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趁此機會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日後肯定就更能得到賞識。思及此,雖然内心對師玲珑方才說話的架勢感到懼怕,仍舊壯着膽子對師玲珑喝道:“大膽!你是什麽人,我們娘娘可是當今太後的侄女,且肚子裏還壞了定王爺的骨肉,你怎敢對娘娘如此不敬?”殊不知
她師玲珑最不屑怕的,便是那位徐太後,至于什麽肚子裏懷着南慕辰的骨肉,她更是無所顧忌。
在她看來,正是熊語凝肚子裏的孩子,害的蘇沐沐和南慕辰不能彼此互訴衷腸,若是趁此機會,氣的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滑了胎,倒不失爲一件好事!視線自如畫的臉上冷冷的一掃而過,似一道冰刀刮過面頰,師玲珑冷哼了一聲道:“你又是什麽身份?本宮倒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國公主,要輪到被一個小小的婢子呼來喝去?”“公...公主?!”不僅是如畫傻
了,就如畫身旁的熊語凝,也一同傻了眼。蘇沐沐恰在此時,才慢慢悠悠的,語氣寒涼的插了一句話進來:“本宮方才忘了介紹,在我身旁的這位,便是先皇在世時,最寵愛的,也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珑玉公主。”熊語凝現在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
苦說不出。
關于珑玉公主的傳聞,她自然是聽過不少,也知道珑玉公主是先皇最寵愛的公主,不僅是皇上,甚至連徐太後都不敢輕易招惹她。
便是她肚子裏有那一坨保命的肉,在珑玉公主面前也是不管用的。
相信自己就算是這眼前的珑玉公主整死,那也隻能自認倒黴,找不到任何人說理。
她忽然覺得,這些都是蘇沐沐和師玲珑算計好的,算計好的讓她出醜。
眼角餘光恨恨的睨了一眼蘇沐沐,眼底染上濃濃的怨怼,将如今的這一切,自然而然的歸罪與蘇沐沐的頭上。如畫失神的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重重磕着頭,同時嘴裏不住的慌張讨饒道:“公主...公主殿下贖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公主殿下贖罪,奴婢該死......”“嗯,總算是知道了點規矩......”師玲珑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雙鳳眸微眯了眯,視線忽然轉向熊語凝,挑眉道,“你呢?”熊語凝面色一白,置于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拽緊了大紅色的衣裙,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恥辱一般,終于還是慢慢的将身子跪了下去,顫抖着聲音,極不情願但也無奈何的道:“臣妾見過珑玉公主,給公主請安,給姐姐請安......”“嗯,起來吧~”師玲珑儀态萬千的輕擡了擡手,如畫才踉踉跄跄的從地上爬起身,側過身子就去扶熊語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