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了太後娘娘的命令過來看看,叮囑了奴才幾句,又并沒有碰到食材,所以奴才想應該和花粉的事情沒有關系”衆人心中本身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撲滅了,這小子,沒關系的事情說出來做什麽!那老禦醫也是個護徒心切的,生怕他因此遭到南慕澤的重罰,立刻拜倒在地上道:“皇上,钰之還小,所以難免口無遮攔,還請皇上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有什麽罪責奴才願意一力承擔!”“他并非口無遮攔。”蘇沐沐從太師椅上站起來,上前幾步向南慕澤福了福身子,“皇上,還請您現在命人,将禦膳房所有的香料罐子拿來。”知道蘇沐沐一定是有了什麽想法,南慕澤立刻準奏,讓手下侍衛将禦膳房的香料打包
,統統拿了過來,明黃色綢緞的包裹,整整兩大包。
衆人都很好奇,蘇沐沐要用禦膳房的香料做什麽。
蘇沐沐又要了一塊兒黑布,用黑布蒙住了眼睛,然後讓一個侍衛配合着,将一罐一罐的香料統統打開,讓她聞味辨認。人有五感,分别是: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而這五感又相互貫通,往往都是相輔相成,但是也有其弊端,就拿嗅覺來說,一個人的嗅覺,除了能從氣味上分辨,視覺對于嗅覺也有一定的影響,
所以若是人的視覺上有了障礙或者造成誤判,那麽對于嗅覺也會産生一定的偏差。
她之所以用黑布蒙住眼睛,是避免了視覺上的先入爲主,單純從嗅覺上,去分辨每個香料罐子中的味道,而且沒有了視覺的幹擾,那麽人在嗅覺上的敏感程度就會更加敏銳。
這也就是爲什麽,當你想要盡力去聞野外的花香味時,總會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是一樣的道理。将那些打包的香料都聞了個遍,蘇沐沐臉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意,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對南慕澤道:“皇上,臣妾剛剛已經辨認過了,這些香料罐子裏,已經統統被人灑下了花粉。”說着轉過頭,看着
那叫钰之的禦廚:“所以他并沒有口無遮攔,反而是幫了大忙。”南慕澤一聽,果然龍顔大悅,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好,很好,你叫什麽名字?”這話問的是誰,自然明了。
“回,回皇上的話,奴才叫柳,柳钰之。”若非今日之事,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皇上注意到,所以聲音有些抖得厲害,隻不過是因爲興奮還是害怕,就沒人知道了。
“柳钰之?好,好名字。”南慕澤笑吟吟的點了點頭,“從今日起,你在禦膳房就不用做打雜的工作了,朕每日的膳食就專門交由你負責。”能夠專門負責皇上的夥食,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若是從前,南慕澤的夥食,是由禦膳房資曆最老的禦廚輪流負責的,但誰也沒想到,現在他竟然會把自己的夥食專門交由一人負責,而且還是個原本隻在禦膳房打下手的毛頭小子。
這小子,是走了狗屎運了!
“皇上,這”對于這從天而降的殊榮,柳钰之倒顯得猶豫了。
南慕澤挑眉:“怎麽,你不願意?”“不不不,能伺候皇上,是奴才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那是你做菜很難吃?”能夠進入禦膳房,甭管是掌勺的,還是打下手的,那都是有真本事的,又怎麽可能做菜難吃?“不不不,奴才奴才做菜,雖然比不過師父,但相信不會讓皇上失望的。”南慕澤臉上笑意盈深:“朕很期待。”那老禦廚本以爲柳钰之逃不過一頓打了,沒想到現在非但沒有被罰,反而還變相的被升了職,
當即激動的不知作何言語,拉着柳钰之的袖子就又是重重的一拜:“奴才,奴才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柳钰之心中也是激動不已,跟着老禦廚一起恭恭敬敬的叩頭一拜,好半天都未擡起頭來。
“好了,出了柳钰之,還有定王爺王妃留下,其餘人都先下去吧。這次朕對你們網開一面,若還有下次,全部提頭來見!”衆人哆哆嗦嗦的叩謝皇恩,全部退了出去,原本有些擁擠的大殿忽然寬敞了不少。
南慕澤對殿上仍然跪着的柳钰之道:“钰之,你起來吧。”“謝皇上。”柳钰之恭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低頭細心的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擺,看的出來他很愛護身上的這件禦廚的衣裳。南慕澤押了一口茶,淡淡道:“钰之,朕問你,若是現在讓你去指認你在禦膳房見過的那名宮女,你還認識麽?”“回皇上,認識。”柳钰之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生怕南慕澤不信,又補充道,“奴才自小就有一門本事,就是但凡見過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忘,所以”“皇上,大事不好了!”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沖進了勤和殿,單膝跪下,側着身子,一隻手臂伸直向後急急地道,“禦花園的荷花塘中,飄着一句浮屍!”
“什麽!”南慕澤身子一震,立即拍案而起,“快,快帶朕去看看!”先是尋王爺突發急症,現在荷花塘又淹死了人,難道真這麽巧?
蘇沐沐和南慕辰對視一眼,緊跟着大步流星的南慕澤身後,去了禦花園。
此時正是荷花開的正好的季節,偌大的池塘,微風拂過,仿佛帶出陣陣幽香,波光粼粼的荷塘中,一片片翠綠的葉挨挨擠擠,從那連片的荷葉中托出了一點點嬌俏的粉紅,似含羞帶臊的少女。本該是令人醉心的美景,在池塘的正中卻突兀出了一片搶眼的白色,以極其詭異的狀态飄在水面上,砸出一陣陣漣漪,若是不湊近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