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到現在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來,這讓他心急如焚!雖然他一個勁的提醒自己,自己的着急,隻是出于對她早先做出無禮行爲的一種愧疚,除此之外決不摻雜任何的情愫,但隻要一想到蘇沐沐此刻仍舊下落不明,他的心中就如同被堵住了一塊兒大石,憋得
難受。桌上的油燈依舊亮着,雖然現在照進屋裏的光線已經可以用不着點燈,但南慕辰依舊沒有想起來要把他吹滅,燈油已經所剩無幾,燈芯上的火光也已經很微弱了,将滅不滅的樣子,像極了南慕辰此刻忐忑
的内心。
“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南慕辰眸光一震,如遭電擊般瞬間清醒了過來:“誰?”隻一個字,卻似乎包含着深深的期待。
“王爺,是我。”熊語凝嬌滴滴的聲音自緊閉的門外傳來。
心中原本的那一絲絲期待瞬間消散了個幹淨,南慕辰隻覺得更加浮躁,語氣不善的道:“誰讓你來這裏的?”
從期待到焦躁,屋中的南慕辰心情變化的太快,讓熊語凝有片刻的錯愕。
現在這個王府都被蘇沐沐不見了的事情惹得焦頭爛額,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甚至希望蘇沐沐可以永遠不必回來,也省得她費功夫趕她走。她關心的隻是,南慕辰已經有整整兩日沒有去過她那裏了。上一次之所以能把他留住,還是因爲她用了徐太後做威脅,她認爲南慕辰肯定是懼怕徐太後的,而她又是徐太後的遠房侄女,單憑這一點,她覺
得自己肯定能把南慕辰控制的牢牢的。再加上她對自己的美貌一直自信,自己的家世和蘇沐沐的比起來,更是有着絕對的優勢。她熊語凝可是大理寺卿的嫡女,而那個蘇沐沐,跟她相比隻是個小門小戶的粗野丫頭,憑什麽地位尊貴的她隻能屈
居人後做個側妃,還要看那個賤人的臉色?
這次蘇沐沐被抓走對于她來說簡直是絕好的機會,恰恰可以讓她趁此機會在南慕辰面前好好表現表現,若是蘇沐沐真的發生了什麽不測,正好可以讓她有機會從側妃扶正。一想到這裏,她就興奮的整夜睡不着,聽說南慕辰也是一晚上沒睡,所以吩咐如畫特意炖了一盅燕窩銀耳炖冰糖,迫不及待的端來對南慕辰獻殷勤:“王爺,臣妾聽說您因爲王妃姐姐的事情一夜都未合眼,
所以特地早早的炖了一盅燕窩銀耳湯,希望王爺莫要熬壞了身子。”
南慕辰本就心情不佳,聽到熊語凝矯揉造作的聲音更是覺得不爽,不耐煩的道:“本王不喝,還有,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準靠近龍辰閣半步!”
對于這種善于裝腔作勢的女人,他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蘇沐沐可就比她強多了。若不是她和徐太後有那樣一層關系在,南慕辰真怕自己忍不住,有一天會把她扔去後山喂野狼。
就這樣的女人,還企圖得到他的寵愛,簡直是癡心妄想!
見到她就感覺反胃,還想勾引他,哼!
可笑她還不知洞房花燭夜,他根本沒有與他圓房,而是用的迷幻藥,讓她做了一個春夢罷了,床上的落紅還是陸琪割破手指粘在喜帕上面的。
這個女人遲早是要除去的,隻如今還不是時候,且讓她再蹦哒一會。到時……
熊語凝不可置信的聽着南慕辰非但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反而明顯的下起了逐客令。惹得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麽那個賤人可以自由出入龍辰閣,而她就連靠近都不行?
手上端着的那盅熱湯都險些忍不住砸到地上,還好有一道門隔着,否則她那一張因爲生氣和妒忌而嚴重扭曲的臉龐,就會被南慕辰看了個清清楚楚。
但她猶不死心,面上重新拾回些許淺笑,魅聲道:“王爺,您還是吃一點吧,臣妾可以親自喂您……”“别讓本王說第二遍,滾!”南慕辰面罩寒霜,冰冷到極緻的語氣,說明他已經臨近暴怒的邊緣了。連門外的熊語凝都明顯感覺到一股惡劣的寒意向她撲來,吓得面色一白,也顧不得什麽淑女形象,倉皇的
逃出了龍辰閣。
外面可算是消停了,南慕辰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轉而問身旁的疾影:“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主子,辰時了。”
連翹和陸琪一起出去那麽久,都沒有帶信兒回來,不止是南慕辰,連疾影心裏都有些着急了。
“叩叩叩。”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南慕辰以爲是熊語凝去而複返,幾乎是立刻不耐煩的吼道:“不是讓你滾了麽?!”
“王王爺……”說話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怯懦,隻是那聲音并不是熊語凝的,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府中的侍衛,“外面有個品貌不俗的公子,說是有關于王妃的手信,要親自交給王爺。”
“嘭”的一聲,主屋的門被大力的推開,南慕辰激動的一把抓住門口侍衛的衣襟,逼問道:“快告訴本王,他人在哪?”
“在在王府大門口……”南慕辰拽住他衣襟的勁兒很大,大到那侍衛感覺脖子被狠狠的勒住,身上一輕,幾乎是半吊着,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伸出一根手指艱難的向後指了指。
身子重心忽然下墜,雙腳一個沒站穩摔了個狗吃屎,疼的那侍衛龇牙咧嘴,看着南慕辰早已消失在遠處的身影,心中止不住的嘀咕:王爺不是向來處事不驚的麽?怎麽這會兒失态了?
南慕辰幾乎是飛奔到了定王府的大門口,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高大身影,卻讓他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再一次輕輕的皺起。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