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莫非是不願意麽?難道是覺得,本王不配與你一同賞景?”南天霖向她欺近一步,隐晦不明的眸子中閃爍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蘇沐沐心中暗暗打鼓,面上卻陪着笑道:“呵呵……怎麽會呢,瑞王殿下您真是多慮了~”
“既然不是,那就走吧~”
似乎是不想蘇沐沐再找借口拒絕,南天霖這次竟然直接上來,想抓住蘇沐沐的手腕。
蘇沐沐體态輕盈的向旁邊一閃,躲過了南天霖向她伸過來的手掌。面色一凜,道:“瑞王殿下,請您自重。”
南天霖倒是沒想到蘇沐沐會做這樣的反應,又或是被她突然轉變的臉色驚到,愣了一下,語氣随之軟了下來道:“弟妹難道很怕我麽?”
“瑞王殿下,您做了什麽能讓臣妾害怕的事情麽?”蘇沐沐斂住了眸中的冷意,佯裝出一臉無知的樣子。
蘇沐沐表情的轉換都在瞬間,快的讓人捉摸不定,剛剛那一臉懾人的冷意仿佛隻是錯覺,饒是南天霖看着也有些懵了。
蘇沐沐看着南天霖略顯茫然的表情,輕笑道:“既然沒有,那臣妾爲什麽要怕瑞王殿下呢?”
這一句話,硬是把南天霖堵的啞口無言。
“二哥,你在這裏做什麽?”
蘇沐沐循聲看去,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睜大:“怎麽是你?”
一身紅衣似火,漆黑的眸子恍若夜晚漫天的星光都落了進去,光華萬丈,璀璨奪目。
這個少年,不就是那天偷偷躲在定王府草叢中,後來被他抓了個正着的小賊麽?
紅衣少年回了蘇沐沐一個舒心的笑,不動聲色的站到了蘇沐沐的身前,隔開了她和南天霖之間的距離。
南天霖眉眼一挑,問道:“五弟,你認識季晴?”
原來這紅衣少年,竟然就是王南梓琰?
夭壽夭壽,她那天竟然把堂堂的一國王爺,當成了小賊?
不得不說,雖然這南梓炎才剛成人,不過比她還高出半個頭,橫在她面前跟一堵牆似得,蘇沐沐隻能擡頭盯着他的後腦勺發愣。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徹底擋住了南天霖原本盯着她看的視線。
這南梓琰,看來是幫她的。
“二哥,你剛剛叫她季晴,這蘇季晴不就是三嫂,難道我應該不認識麽?”南梓炎淡笑着反問,臉上的表情甚是無辜。
南梓琰的生母,是劉太後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再加上南梓琰性子活潑,一直懂得怎麽哄徐太後開心,自然是這皇宮中誰都不敢得罪的,就連南天霖也不例外。
南天霖被南梓琰這一擋,就隻能堪堪看到蘇沐沐的腦袋尖兒。
心中不禁有些氣惱,又不好對着南梓琰發作,隻能道:“五弟,你成人禮的時辰馬上就到了,還不去承澤殿準備着,來這兒幹什麽?”
“當然是來尋的了,母後在承澤殿找了二哥許久,應該是有什麽話要交代二哥。”
“母後?”南天霖狐疑的看着南梓琰,顯然是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假,“母後找我做什麽?”
南梓琰直視他懷疑的目光,聳了聳肩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具體什麽事,二哥去找母後問問不就行了?”
南天霖将信将疑,也沒的辦法,隻能越過南梓琰,在路過蘇沐沐身邊的時候,斜眼瞟了她一眼,帶着不甘,向着承澤殿的方向去了。
“你以後,離我二哥遠點,聽到沒?”耳邊傳來南梓琰帶着警告的聲音。
南梓琰轉過身子,面色嚴肅的看着蘇沐沐,原本一張細嫩的娃娃臉,也因爲那一臉的嚴肅,染上了幾分老到。
蘇沐沐也不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向着他皺緊的眉頭中心一戳,調侃道:“明明才剛到成人的年紀,裝什麽老成?”
南梓琰伸手撫着被蘇沐沐戳過的眉心,略有些着急的道:“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我不叫喂,我是你皇嫂,蘇季晴。”蘇沐沐不以爲意的說着,又擡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在外面叫不叫我都無所謂,但是在這皇宮,你就必須要這麽叫。”
“嗷~好痛!”南梓琰吃痛的抱着腦袋,忿忿地道,“本王救了你,你這是恩将仇報!”
本來他是趁着成人禮還沒開始,想要偷溜出來透透氣。
沒想到,就碰到了上次在定王府戲耍她的女人,和南天霖在一起,所以本能的就上去護着她。
“我又沒求你救我,就算你不出現,我也有的是辦法脫身。”顯然,蘇沐沐對于他的說法并不領情。
“你……”南梓琰被她的的話堵得一陣氣結。
他還從未見過,像她這般不識好歹的女人,自己好心好意幫她,怎麽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蘇沐沐看他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漲得通紅,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欺負你了。不過今天是你的成人禮,你不是應該在承澤殿準備麽,怎麽跑這兒來了?”
“我,不喜歡母後爲我安排的那些個小姐……”南梓琰耷拉下腦袋,好半晌才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今日的這場宴會,徐太後邀請了文武百官都來參加,與其說是恭賀他成人,倒不如說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儀式。
那滿朝的文武,幾乎都将自己适齡的女兒帶來了,就等着在宴會上大放異彩,然後被徐太後看上,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爲炎王妃。
他又實在不想看到,那一群所謂的大家閨秀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故作風情。
蘇沐沐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不禁“噗嗤”笑出了聲,被南梓琰擡眼一瞪,才收起了笑容。
清了清嗓子,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很正常的啊!你既然已經成年,這些都是遲早的,可由不得你任性。”
“好男兒志在四方,身爲南祈國的皇子,就必須要撐起國家的重擔,爲我南祈的建設和百姓的安康,盡自己的一份力!有怎能過早的沉溺于情情愛愛?”
南梓琰覺得,好男兒就應該像他的三哥南慕辰一樣,上戰場殺敵,爲國家建功,談什麽兒女私情,實在爲時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