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琅夜緊緊的握着拳頭,忍着把北化使者一拳掀出去的沖動。
這些糟心的玩意,怎麽都喜歡往他媳婦的身邊放蟲子?他可是記得的,莫清淺最讨厭的,就是軟體動物。
這要是被莫清淺看到了,說不定他得在床下跪一個月,都上不去床。
不過,在看到莫清淺那張蒼白的小臉之後,慕琅夜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那條血紅色的小蟲來回滾動半天,召喚了這麽久,也沒看到莫清淺有什麽反應。北化使者皺着眉,把小蟲收了回來,在指尖咬破一點,鮮血點點。
放在小蟲的嘴邊,看着它吸自己的血,北化的使者面不改色,就好像在喂普通寵物普通的糧食一樣。
可是,在看向慕琅夜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
慕琅夜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向外走去。使者自然明白,趕緊跟上,一直來到旁邊慕琅夜的書房。
“直接說,本王不喜歡拐彎抹角。”
北化使者嘴角抽了抽。
這一點他看的出來,如果喜歡拐彎抹角,就不會把他大半夜的從被窩裏提出來這麽簡單粗暴了。
“既然王爺這麽說了,那外臣也就實話實說了。”
話雖這麽說,他可沒忘了去觀察慕琅夜的神色。
可是,掃了一眼,什麽都看不出來,他也隻能放棄。
“王爺,王妃中的是一種不會緻命的蠱,是專門配合攝魂術用的。一旦被攝魂的人出現什麽反抗的心理,蠱蟲就會在她的心髒部位咬上那麽一下。”
說到這,使者就不繼續往下說了,因爲慕琅夜的臉色已經給的堪比鍋底一樣了,在說下去,他怕今天命就得搭這。
可是,他是不想說了,卻不代表慕琅夜會放狗他。
“被咬了會怎麽樣?”
咬了還能怎麽樣,都說了不會緻命,當然是疼呗。
“王爺,雖然蟲子不大,咬的也不大,但到底是心髒部位,雖然隻有那麽一小口,但也足以讓人疼的暈過去。”
說着,腦中想到了剛才屋子裏躺在床上的莫清淺,看她睡的那麽沉,多半就是不想被攝魂術控制,而導緻被蠱蟲咬了。
慕琅夜也注意到了使臣的走神,同樣,他也想到了莫清淺,自然也會想到莫清淺一直不醒的原因,渾身的冷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彪。
“有什麽辦法?”
使臣搖搖頭。
“要麽,找到那個給她下蠱的人,解了她的攝魂術,蠱毒自然不藥而愈。”
他口口聲聲不是他的人做的,這讓他去哪找人?
“就沒有别的辦法?”
“還有個辦法就是,必須要知道她要執行的命令是什麽。任務一旦達成,她就會自己從攝魂術裏面走出來,蠱毒自然也就解了。”
蠱毒本身就是爲了牽制攝魂術的人完成任務二存在的,攝魂術解了,蠱蟲也就死了。
但是,中了攝魂術的人,他們的任務是什麽,除了對方的人,他們又去哪裏知道?
“王爺,中了攝魂術的人會想盡一切辦法達成任務,你隻要看看王妃醒來想要做什麽,就知道她的任務是什麽了。”
慕琅夜點點頭,直覺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事。要不然,對方綁架莫清淺就沒有意義了。
“不管她要做的任務是什麽,本王都會幫她達成。使臣沒什麽事,就請離開吧。”
北化使者臉色一僵,卸磨殺驢……啊呸,是過河拆橋,這也拆的太快了吧,他還沒走呢。
可是,慕琅夜明顯沒有在招待下去的意思。
“來人,送使臣回去驿館!”
另一邊,慕琅夜才剛離開不久,莫清淺就醒了過來。慢慢的從床上坐起,感覺腦袋似乎很模糊。
幾個丫鬟一看,立刻都圍攏過來,叽叽喳喳的問個不停,甚至,聲音裏都帶着哽咽。
“王妃,你這幾天都去哪了,我們都快急死了。”
“是啊,王妃,這幾天大家找你都快找瘋了,我們好擔心你……”
“是啊,王妃,這兩天你不在,王爺不眠不休,誰勸都沒有用……”
“出去”!
莫清淺冷冷地打斷了她們的話,聲音發冷。
她這會兒頭痛的厲害,給自己檢查了一下,卻沒找到病因,本來就心煩意亂,怎麽能受得了她們這樣哭哭啼啼的。
幾個丫鬟都是一愣,身體一僵。
畢竟,王妃可是從來沒有用這麽冷的聲音跟她們說過話,這一瞬間,她們似乎像是看見了王爺從前的影子。
“王妃,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莫清淺此時此刻,意識已經有些微地迷糊了,如果她們再不出去的話,就會看出來她的身體狀況,而她如今能站在這裏,全靠手指劃破手心帶來的疼痛來支撐着,不然早就倒了。
茯苓看出來莫清淺有些不對勁,想着于天洋跟王爺提到的蠱毒,趕緊扯了扯紫蘇的衣袖。
“好的,王妃,我們就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就直接叫我們就好了。”
看到柳兒在一邊明顯還沒從莫清淺帶給她的驚吓中回過神,茯苓也顧不上解釋,拉着柳兒就往外走。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莫清淺才松了一口氣,隻是,她頭腦中的那根弦一直繃着,猛的一松,意識又漸漸模糊起來,好像有什麽事情在等着她去做一樣。
書房裏,慕琅夜剛讓人把北化的使臣送走,還不等他出去,就看到柳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都沒有喘勻,就開口說道:“王,王爺……王妃,她醒了……”
柳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的說道:“王爺,您還是快去看看吧,王妃似乎,不太好……”
慕琅夜本來心裏就急切着想要知道莫清淺的情況,現在一聽到柳兒說莫清淺可能不好,腳下就像是踩着風火輪一樣,很快就從書房到了莫清淺的房間。
紫蘇和茯苓站在門外,一看到慕琅夜過來,就趕緊給他行禮問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