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豐公主那氣憤的樣子,莫清淺簡直都快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羞辱西豐?明知道蕲王有正妻,還上趕着跑來說什麽和親,說什麽仰慕。這是倒貼來做妾的?要說羞辱,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羞辱自己的國家吧。”
一想到自己剛才注意到的事情,莫清淺完全不能淡定。
這個西豐公主剛才拉使臣的那一下,先不說力道,速度,就非常惹人懷疑了。女人會武功,也還說的過去。
可是,人的骨骼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女人的骨頭即使在粗,也跟男人的骨骼不同。
作爲大夫,如果連一個人的骨骼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話,那她這些年的醫術,就等于全都喂了狗了。
不過,就算是男人,敢把主意打到她男人身上來,不得不說,小弟弟勇氣可嘉。
“你……”西豐公主想要反駁,可是又好像說不出什麽可以反駁的話來。
把頭轉向慕琅夜:“蕲王殿下,難道,你都不管管你的王妃麽?”
人家都已經把矛頭指過來了,慕琅夜在不開口,就說不過去了。
所有人都紛紛把視線轉向同一邊,似乎,都在等着慕琅夜的答案。
“來,淺兒,張嘴。”
慕琅夜說着,把一顆剝好的葡萄喂到了莫清淺的嘴裏。
簡單的一個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看着西豐公主那扭曲的臉,莫清淺就覺得痛快。
把葡萄喂了進去,慕琅夜才轉回頭看着殿裏的人。
“既然你都說了,她是本王的王妃,那麽,本王都還沒說話,你有什麽資格在這亂叫?”
好好的宴會,變得跟菜市場似的。他真不明白,平常這些自認爲高貴的人的優越感是打哪來的。
在慕琅夜看來,他甯願真的去菜市場看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起碼,比他們要真實的多。
這一次西豐公主的面子是真的有些挂不住了。想要發作,可是,現在還在東啓的地盤上呢,她又不得不忍。
“那麽,剛才蕲王妃說的拍賣,又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大家夥誰都可以出價,價高者得。最低出價,一萬兩。每次加價,最低也是一萬兩。”
“哈,我們還以爲多少呢,區區一萬兩……”
“黃金!”
柳兒在一面偷偷的給木香遞吃的,一面忍笑忍的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王妃實在是太壞了,說話故意大喘氣,讓人誤會。等到人家說話的時候,在補上後半句,啪啪打臉。
“看樣子,西豐很有錢啊。一萬兩的黃金在西豐看來,就是區區一萬兩……既然這樣,拍賣就開始吧。”
東啓的一些大臣們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滿。
他們說要賣的時候,就說這是什麽攻城的利器,不能落入外人手中。結果,現在他們不說賣了,人家自己又要賣了?
賀蘭秋坐在那裏,也有些不理解莫清淺的做法。畢竟,紙鸢的作用,她當時可是看的很清楚的。
到時候,那裏必将戰亂不斷。
隻不過,所有人都明白,即使有再多的問題,也不是現在應該問的。他們隻能靜觀其變。
“一萬兩,開始。價高者得。沒人喊價的話,本妃就把這圖紙毀了便是。”
莫清淺說着,就要把圖紙撕掉。
畢竟,她做出來的東西,如果想要,再畫就是。但是這張圖紙一旦撕了,其他三國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兩萬兩!”
“三萬兩!”
“五萬兩!”
看着其他三國不斷加價,莫清淺勾了勾唇,非常愉悅。
不管這張圖紙最後是誰買了,她就等着看,攻打失敗後,那個買了的人會不會被氣死。
“四十八萬兩……”
“八十萬兩……”
叫價還在繼續,到這個時候,什麽歌舞,什麽美味,已經全被抛諸腦後了。
整個大殿能夠聽到的,隻有三國叫價的聲音。
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都在那屏住呼吸,靜靜的聽着。
這可是黃金……八十萬兩黃金啊……别說一個人,就算是對一個國家,這筆錢都是巨大的。
“一百萬兩……”
西豐對這紙鸢是勢在必得。因爲這一次鐵騎的失利,又損失了這麽多的精良戰甲,二皇子通通都歸咎于那紙鸢太過厲害。
所以,對于紙鸢的用途,西豐隻是聽說而已。不過,羞辱之仇還是要報的,他們就要用這東啓的東西,去攻下東啓的城池。看慕琅夜還嚣張不。
“一百萬兩一次!”
“一百萬兩……”
“一百五十萬兩!”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一百萬兩已經是天價,紙鸢的圖紙必是西豐無疑的時候,北化突然加價。而且一加,就是五十萬兩黃金……
艾瑪,他們這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北化使臣這是什麽意思?”
眼看着圖紙就要拿到手了,北化卻在這個時候橫插一腳,怎麽能讓人不氣。
“西風使臣,這是拍賣,誰都可以加價,有問題麽?”
“你……”
一百五十萬兩的黃金,再加下去,就算拿到圖紙,回去自己的國家恐怕也是交代不過去的。
但是,事情已經逼到這了,西豐的使臣有些沉不住氣了。
“二百萬兩!”
這一聲喊出來,全場嘩然。
看到這些震驚的樣子,西豐使臣的臉色終于好了一些,開始變得得意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傳來一聲壓抑的低吼:“蠢貨!”
低頭一看,竟然是他身邊的公主在說話。而且,看着他的眼神也及其不善。
他們臨來的時候,國主曾多次告誡他們,一定要把圖紙給拿回來。現在,他把圖紙給争取到手了,到底哪裏錯了?
西豐使臣的臉色不太好,卻礙于場合,沒有發作。
宮女把圖紙呈到西豐使臣的面前,莫清淺喝了口杯子裏的水,才開口道:“西豐可以放心,圖紙隻有這一份,如果沒人攻打我們東啓,本妃是不會再畫了。”